接到消息的姚岑立刻就来电梯口等着了,至于戚柏言那边都还来不及汇报。
“夫人,戚总在办公室里接电话,我现在带您过去吧!”
姚岑连忙回应,他隐约察觉到简初的怒意和冷意了,因为她极少会直呼戚柏言三个字。
简初淡漠拒绝“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话落下,她已经先一步抬脚朝办公室方向走去了。
简初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入,戚柏言正在接听电话,看见进来的人是她后脸上也是闪过一抹惊讶,但随后立刻起身,淡声对那边说“先这样吧。”
他挂断电话,朝简初走了过来。
嗓音温柔问“你怎么来了?特地过来看我?”
简初面无表情注视着戚柏言,声音冷冷的问“你为什么要保释沈悠然?”
她的声音如果仔细听就可以明显的听见带着颤抖。
她的话让办公室里的气氛都瞬间凝重起来了。
戚柏言也没有了声音,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看。
他不说话,但不代表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
她冷哼一声笑道“如果你因为心疼舍不得沈悠然受苦那就坦白一点告诉我,不要一直打着别的旗子实际上一直都是在维护她,你这样子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让我非常的讨厌恶心!”
她面色冷淡,言语低冷,没有丝毫委婉,更没有任何想要就此打住的意思。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足够表明她此刻的心情以及态度。
那张明艳动人的脸蛋浮现着嘲弄的讥讽,透明的眼睛也带着十分明显的不屑和冷漠,她的话说完,空气都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戚柏言眼眸微怔,眼底浮现着漆黑又幽深的眸光,他英俊的脸上透露着几分温淡,嗓音低哑道“我并非要护着她,简初,我只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好吗?”
原本他就预料到简初得知沈悠然被他保释后的反应,也清楚她无法容忍他这样做。
但他却没有想过她会说他恶心讨厌。
两人目光对峙,简初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只是淡淡的轻笑了声。
他神色凝重,抬脚上前伸出手想去拉她的手,但在他刚刚伸出去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后退了一步把距离彻底的拉开了。
简初面无表情的问“我只问你一句,沈悠然是不是你保释的?”
如果是,那说再多都无用。
既然已经保释了,那跟护着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戚柏言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注视着她,双眸一瞬不瞬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说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心底是满腔的怒火和质问,那么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化作成了失望。
她彻底失望了。
她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的幻想了。
她冷冷一笑,脸上寒意四起“戚柏言,你真狠,你明知道我忌讳沈悠然,你明知道我对她充满了憎恨和讨厌,即便你觉得跟她无关,那也需要拿出足够说服我的证据让我信服,可我偏偏没有想过你竟然会这样,你够狠!”
简初的话说完,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办公室了。
简初没有丝毫的拖拉,她从办公室出来后加快脚步走到电梯处,恰好电梯在此刻打开,她立刻进去按下了一楼。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掰成了两半。
戚柏言对她太无情了。
让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喘气的机会。
他就真这样爱沈悠然吗?
戚柏言笔挺的站在办公室中央,耳边还在回荡着简初刚刚的那番话,尤其是最后那句,你够狠!
他微眯着眸,神色僵硬,姚岑也在这时敲了下门“戚总,外面下雨了,夫人这样离开,我要不要跟着啊?“
戚柏言这才扫了一眼落地窗外,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因为隔音太好,所以连声音都没有。
戚柏言眉头紧皱,脸色瞬间沉下来,随即他立刻朝门口大步走去,连外套都顾不上拿,直接拿起姚岑手里的车钥匙就飞快的追了出去。
简初从戚氏出来才看见外面下起大雨,她看着黄豆般大的雨滴,心里是对外婆无尽的愧疚。
她自责没用无法给外婆一个交代,这种内疚的不安越来越重,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打破所有的一切回到原点。
她问自己,如果不跟戚柏言结婚,外婆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冒出来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本应该就要离婚的,是她一直贪恋他的温柔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最终还让外婆成为了代价。
明明沈悠然都发了短信给她,为什么她没有按照沈悠然的意思做?
都是她的错。
是她错了。
简初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自己,心底更是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戚柏言追出来时就看见她正准备往雨里走去。
他快步跑过去一把拉住她,嗓音低哑道“在下雨,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低声的问着,语气几乎低到了最底。
听到他的嗓音,以及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简初几乎是下意识就用力甩开。
但他的力度太大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简初冷声道“放开我,不要碰我。”
她的音调并不大,但冷意却十分的明显。
戚柏言蹙着眉,并没有就此松手,只是拧着眉注视着她“你跟我上车,等我把你送回医院之后你不想看见我,我就走,你不想让我碰你,我就不碰,可以吗?”
“戚柏言,你真虚伪,我真后悔。”
她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看着眼前这张曾经她深爱的面孔,心底无比的后悔。
后悔爱上他这么多年,后悔嫁给他,更后悔在他提出离婚之后没有坚持立场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他的温柔让她误以为那是日久生情留下的,他以为可以为了孩子对她产生一丁点儿的喜欢。
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独角戏罢了。
简初抿着唇,不等他有任何的回应,又再次开口“我不想看见你,我只要一看见你,我就会想到你亲手把还是我外婆的杀人凶手保释,你不仅不帮我,你甚至还跟我站在对立的面,戚柏言,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阻拦我?”
“简初,无论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如今我们都还是夫妻,我更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即便你恨透我了,也即便我虚伪到极致,现在跟我上车,我送你,否则我们就在这里继续僵持着,嗯?”
“你看,你除了威胁我还是威胁我。”
“就当做是吧,所以现在可以跟我上车了吗?”
他始终不肯松手,两人站在戚氏的大门,因为他们的身份,已经引来了不少的注视,但又因为他在,几乎没有人敢多停留,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刻离开不敢围观和议论。
这时,一辆由其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戚氏大门,车窗慢慢悠悠降下来,里面露出一张白皙英俊的脸“柏言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带着几分清透的不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简初跟戚柏言。
戚柏言皱着眉淡漠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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