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手镯她没记错是乔老太太的母亲留给她,她又准备在姜笙出嫁的时候添妆的。玉养人,人养玉,很贵重,水透透的。
不过作为爽文大佬的女主姜羡,还真不缺这种成色的玉镯。
乔老太太又把玉镯往姜羡的方向移了移,出乎姜笙预料的,姜羡收下了。
原书中是没有收下的,当然玉镯也没有给姜笙,只是提过一嘴“本是给姜笙做添妆之物”。
最后流落哪里就不知道了。
看来她这个小蝴蝶翅膀呼扇呼扇还是有点用的嘛。
“谢谢。”
乔老太太本来想去拍拍姜羡的手,可想起姜笙说姜羡不适应人亲密接触,掩了掩手还是作罢。
乔织不满地跟姜笙嘟囔:“祖母偏心,这手镯我从记事起,就见祖母戴着,如今这野丫头才来京城就送给她了。”
姜笙蹙眉:“不要一口一个野丫头,她是你亲表妹。”
原书乔织就是因为受了姜笙挑拨,不停地被姜笙当枪手使,惹得女主生厌,才落个当姑子的下场。
没想原来乔织本就对女主心存不满。
姜笙既然来了,并且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交好的乔织剃光头发青灯古佛一辈子。
乔织翻了个白眼,并不在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由来地讨厌姜羡。
乔老太太给了见面礼,乔老太爷也送了个好砚台,顺便笑着对姜羡道:“今日不是休沐,你两个舅舅和几位表哥不在家,两位舅母和你嫂嫂又结伴去寺庙祈福了,来日定给你补上见面礼。”
姜羡说:“不用了。”
姜羡刚刚也说过一句“我不要”,但姜笙明显感觉到这一句比上一句语气柔和很多,虽然姜羡照样没什么表情。
难道送礼是接近大佬是绝妙方式?!
姜笙随即又打消这个念头,女主不差钱女主不差钱——可能是因为乔老太爷和乔老太太的态度?
……
侯夫人是带着姜羡、姜笙用了膳才走的。
回到姜府,三人便各回各院。
姜笙回玉笙轩的时候,路过一条小径,有名少年靠坐在亭边。
少年穿着靛青长袍,借着十六明亮的月光,身形才没和夜色融到一起。
姜笙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这个人的身份。
姜砚,姜家嗣子。
所谓嗣子就是从旁支过继来的儿子,侯爷和侯夫人成亲多年未有个一儿半女,侯爷不愿意纳妾,便从旁支那边过继了个传嗣的人,
一开始作为继承人,姜砚在侯府的日子还是挺好的,但是过继来没几年,侯夫人便怀了身孕,也就是被错抱的姜羡。
有高僧道这胎奇特,来之不易,需得往于农家待产方可保全。
生下姜羡后,幸而是个女娃娃,姜砚的日子也还可以。
但没过几年,幼子姜岩出生了。
姜砚的身份尴尬起来。
嗣子过继过来,也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不能随意说废就废。
但姜岩才是侯爷和侯夫人亲儿子,难道放着亲儿子不给,把爵位给一个外人?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这也造成了姜砚今年十九岁,亲事却还没开始筹备。
姜砚现在表面上还是嗣子,是侯府世子,但谁知道哪天就不是了?
姜笙努力回想这位嗣兄的结局,但奈何她看皆是囫囵吞枣,只简略看到炮灰和恶毒女配们的下场,最主要关注女主事业线和男女主感情线,没注意阖家大团圆时都有谁。
书中刻画姜砚的笔墨并不多,姜笙依稀记得姜家的事情并没有连累到他。
姜笙的目光停留在姜砚身上太久,以至于姜砚都偏头看到了姜笙。
姜笙只好打了个招呼:“兄长。”
姜砚淡淡笑了笑。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嗣兄一直都是这样淡淡的,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好像自己的世子之位就算被废掉也没什么。
姜笙忽然穿过花丛走了过去:“很晚了,兄长在这里做什么?”
姜砚看了看挂在黑夜上的一轮玉盘。
淡米黄色的玉盘周围一圈散发着莹润的光芒,给周遭事物都似乎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今日是七月十六。”
姜笙怔愣:“七月十六怎么了?”
姜砚道:“还有一个月就中秋了。”
是,还有一个月就中秋了。
中秋有宫宴,那里是女主姜羡入京参加的第一场大型宴会,也是姜羡啪啪啪打别人脸的一场宴会。
包括打姜笙的脸。
姜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
她要好好努力,躲过每一个作死的环节,她才不想被打脸!
姜砚见姜笙忽然揉自己的脸,觉得有点好玩:“软吗?”
“软。”姜笙下意识回答。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回答了个什么问题。
软吗?
姜砚问这个问题的主语是什么?
突然摸脸这个动作确实有点社死,幸好是她自己的脸。
姜笙讪笑两声:“我先回院内休息了,兄长也早点休息。”
姜砚靠在亭子上的柱子,眸光落到姜笙眼里,似乎透过她的眼睛在看什么东西。
姜笙莫名心下一跳,不自觉移动视线,然后退后一步。
她再看去时,姜砚已经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去休息罢。”
姜笙闻言离开,转身时蹙了蹙眉。
有丫鬟在后面提着灯笼,有明亮的月光照着路,姜笙很顺利回到自己的院内。
洗漱,吹蜡烛,安寝。
第二天又是努力改变命运的一天。
这一天,侯夫人特意把她叫去了会客堂。
姜笙才刚起来,正由着婢子给她梳发,默默思考如果自己穿成了种田文的女配,这头发可怎么办?
她也不会梳啊。
然后就看到侯夫人最信任的婢子半盏唤她。
姜笙阻止了梳妆婢女拿一支非常繁复与夸张的步摇往她发髻间插上的举动:“是有客人来了?”
半盏犹豫了下:“……也不算客人。”
要不是顾忌着二姑娘,夫人都想直接赶人了。
姜笙奇怪:“是没有客人,还是来者‘不算’客人?”
“不算罢……”
姜笙回忆原书,好像没有提到这件事情。
半盏对上姜笙的眼睛:“是周夫人和周公子来了。”
姜笙偏回头。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姜笙懒懒道:“他们不会是来提亲的吧?”
有那么一瞬间,半盏在姜笙身上看到了姜羡的影子。
半盏笑叹:“真给您猜对了。”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要她说,就要给人赶出去,免的周家盛气凌人搞得好像他们姑娘非周家不嫁似的。
姜笙百无聊赖问:“给谁提亲?我还是姐姐?”
“您。”
姜笙乐了。
人的劣根性,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她记得原书中可没有这一茬。
梳妆的婢女给姜笙插上最后一个细小又精致的花钿。
姜笙站起来:“成,本姑娘去会会他们。”
正好这古代没电视没手机,连个画笔都难找,可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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