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国丧期间,全圣希玛城,一片素白,和雪一样白
不管是大橦的别墅大宅,还是小小的民居,农舍,今天门口都插上一束白玫瑰,门楣上也有白布缠绕着,这是亚丝玛帝国的习俗,这代表家中有重要的亲人逝世。
并没有人强迫或者下令,这些都是民众自发的,看来老约翰在民间还是挺得人心的。
亚丝玛皇宫,更是如此,不仅宫殿,所有的树枝上,都挂满了白布,银装素裹。
老皇帝的灵堂已经布置妥当,就永明殿,所有的在京大臣,都一袭黑色的西服,入宫吊祭着,卡内斯今天的任务更加艰巨,除了严查进宫的大臣外,还要严防有人作乱。
近卫军已经是一级战备了。
这敏感时期,他一刻也不敢放松,就那样静静地守在宫门之前,已经有一天没合眼了。
好在下午时分,所有的大臣已经进宫,他在巡视一圈后,回到在门房里,正想小眯一会儿,就在此时,一道白光射到他手上,化为一封书信。
他疑惑地打开,看完以后,眉头紧锁,看向西城方向,这个时候,大皇子回来了,平添许多变数
寒冷的北风依旧在肆虐着,雪越下越大了,漫天漫地,城外一片雪白,萧索。
半个小时过去了,城门上还没有动静。
“啊欠!”本森打了一个喷嚏,吸索了一下鼻泣,抱怨道:“那个卡内斯会不会来,这天气冷死了。”
他再裹紧一下披风,瑟瑟发抖着。
看着他那样子,罗塞蒂忍俊不禁,失笑道:“叫你多带几件衣服,谁让你耍帅的?”
“嘁,你只管说风凉话吧,”他话还没有说完,城墙上传了一声:“前面可是大皇子?”
听到这声音,罗塞蒂一笑,驱马上前,朗声道:“好久不见,卡内斯可还记得的孤否?”
卡内斯手遮额头,定睛一看,那风雪中,骑在那匹白马上的三十多岁年轻人,正是罗塞蒂史密斯。
“是大皇子本人,快开城门!”卡内斯大手一挥,那些士兵,忙下城楼,不一会儿,传来机关转动的声音,城门大开
一行人驱马进入城门,走到卡内斯面前后,罗塞蒂“吁~”勒住踏雪,翻身下马,一把抱住他,死劲地拍打着:“哈哈这么多年不见,可想死我了。”
那拍背声“咚咚”响着,一旁的众人看傻眼了,这是有仇?
“咳咳”卡内斯被他拍得咳嗽起来,赶紧将他推开了,“你这是想谋杀?”
“嘁,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这身子骨倒是弱了许多吗,可是天天躺在女人肚皮上?”罗塞蒂斜眼看着他,揶揄地说道。
“去你的,”卡内斯推了他一把,笑骂道:“我捶你试试?”
“嗨,其实喜欢女人吗,这很正常吗,”他一把揽在卡内斯肩膀上,一副同道中人的模样,笑地说道:“但是,要注意保养啊。回头送你一堆西境的大补之物哎,别走啊,我还没有说完呢”
卡内斯理也未理他,骑上自己的战马,一路飞驰而去
“等等我~”罗塞蒂跨上踏雪,一路追去。
留下看傻的本森和屠龙小队,虽然平时,大皇子也有些不着调,但是今天犹为甚之,这下本森相信两人是熟识了。
而另一边,正在永明殿里吊祭的门罗,接到一封魔法信,打开一看,眉头皱了起来,上前在丘比特的耳边,悄悄说道:“大皇子进城了。”
正在跪在灵前,一脸忧伤的九皇子丘比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门罗见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也退在一旁,沉默不言,闭目养起神来。
大约半小时后,一行人来到皇宫门口,“吁~”一阵马嘶,众人下得马来,为首的正是大皇子罗塞蒂。
“打开宫门,”卡内斯对着守卫下令后,回首一拱手,“殿下,就送到这里了,末将还有职责在身,请自便了。”
“嗯,你去忙吧。”罗塞蒂默默的点头,神情内敛,那明亮的眼眸带着一抹忧伤,与刚才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他的真面目,也许,这两种都是他?
近乡情怯,罗塞蒂抬头看着偌大的皇宫,心里百转千回,这里毕竟是自己家啊,浪子千里,心中总有一丝羁绊,那就是血脉亲情。
正一正衣襟,一抖披风,大步流星地跨入宫门,在内侍引领下,进入皇宫。
走过宫墙夹道,穿过小门,来到熟悉地大广场,迎面的就是披白的议政殿,宫里一片素白,来往的宫女内侍,也都沉默寡言,面有哀色。
跟在内侍后面,踏在洒扫得很干净的石板路上,来到了议政殿左侧的永明殿。
门口的守门内侍,唱道:“大皇子罗塞蒂驾到。”
殿里站立两旁的文武大臣,立刻侧身施礼,大皇子罗塞蒂快步地走入大殿,大殿布满了点燃的白蜡烛台,堂中央,亚丝玛帝国的红衣大主教正在念着圣经,为老约翰祈祷着,希望他早入天堂
整个大殿圣洁肃穆,弥漫着悲伤,大家手里都拿着一朵白玫瑰
白色的棺椁半开,底下布满了白色玫瑰,看来已经洗尸,进入了告别环节了。
还好,赶得及,见父亲一面,罗塞蒂心中庆幸,从戒指里掏出一朵白玫瑰,跪在九皇子旁边,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
九皇子丘比特抬头冲他微微点点头,眼眶已经哭肿了,泣不成声。
罗塞蒂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如小时候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一切有大哥在。”
两兄弟在殿中无声哭泣着
红衣大主教艾丽查克斯已经祈祷完毕,在胸前划着十字,朗声道:“阿门,亲友可以和遗体道别了。”
大皇子和九皇子起身,绕到神父之后,看着那棺里的老约翰,那苍白的脸上,还有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