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们都要一块回去了吗?”
苏恒的身子又向前逼近了几步,微微一笑出声,“如果你想这样理解也没关系。”
不这样理解还能怎么理解?
苏晓月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抬手推开那挡在身前的‘障碍’,抬手捞起了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她似乎是在穿衣的过程中思考了良久,等到衣服穿好,整个人站在对方的面前时,苏晓月方才仰起头缓声道“我以后像这样加班的时间会比较频繁,就不麻烦苏先生了。”
“不麻烦。”他单手插兜,动作无比的优雅随性,“举手之劳。”
苏晓月“……”
这么委婉的拒绝他竟是丝毫没有听出来,仿佛她是在对牛弹琴。
苏晓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整个人像是一个炸毛的猫,在双目圆睁,瞪了苏恒一眼之后,整个人先他一步,朝着电梯口走去。
她的脚步声在走廊内异常的清晰,可除了她的脚步声身后的人似乎压根没有动作。
她走了两步后,猛地顿住脚步,回过头去看。
就看见身后白炽灯光之下,苏恒依旧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一步。
那感觉仿佛是被抛弃的孩子,无助而又辛酸。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一次妥协让苏晓月觉得有点没脸,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飞快的转过身去,默默的向前走着。
走廊内原本一个人的脚步声慢慢的加进来一个,由轻缓,变成之后的轻快,再到最后,她能感受到对方加快了步伐,并且距离她越来越近。
心中犹如擂鼓,苏晓月站在电梯前,两个手交握在了一起紧紧的攥着。
‘叮咚’
电梯到达楼层,苏晓月当先一个迈步进去。那电梯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幺蛾子,竟是突然关闭,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将苏晓月夹住,身后苏恒一个箭步上前,用两个胳膊将电梯门挡开。
苏晓月耳边只听得咣铛一声,向后退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那胸膛像是一张温床,让人的心脏骤然停止,并且伴随着熟悉的心悸,竟是让苏晓月瞬间呆愣在原地。
“小心。”
她一仰头,就看见对方的下巴,与那棱角分明的侧脸,苏晓月吞了一口唾沫,方才别开脸去。
电梯的门在眼前轰然的关闭,苏恒揽着她的后腰将人带回了安全地带。
灯光之下,苏恒俊美的面容之上竟然浮现出了愠怒。
他低头看着她,淡声道“怎么都不看着点,刚刚万一夹着了……”
“对不起。”
苏晓月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蚁。
这般温声软玉让苏恒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晓月,以往他看到的她都是,坚强,不露丝毫胆怯的眸色。像是这样服软的苏晓月苏恒自认为从未见过,她这个这样,让他不禁想到了那睡在阳光底下的猫咪。
懒洋洋的蜷缩在松软的毯子子,头微垂着,露出蓬松柔软的头发,想让人好好的揉上一把。
苏恒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他抬起手放在了苏晓月的发顶,那种柔软馨香的感觉让苏恒微微眯起了一双好看的眸子来。
“下次注意。”
苏晓月家中独生,从未有过兄弟姐妹,也从未有过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此时,苏恒竟是再次给了她一种温暖的感觉,就想说出生的朝阳,美好而又绚丽多彩。
她仰头将人望着,一双亮若繁星的眸子像是一湾星湖一般璀璨。
“叮叮叮——”
一阵急促的铃声将整个一个静谧的氛围给打破,苏晓月像是从梦中惊醒,慌张的从口袋之中将手机掏出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
发出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的轻颤,苏晓月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这股子紧张是因为刚刚那种境地之下产生的,还是因为这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抽泣。
苏晓月的一双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她向着身后的苏恒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就径自走向了一旁寂静无人处,整个人依靠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她仰起头看着头顶之上的白炽灯,再次问出声来,“小小?”
“晓月……晓月……我……我该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熟人的声音,电话里面的声音,变得更加喑哑,似乎是哭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苏晓月将耳朵旁的手机握住,抬头望向一直等在那里的苏恒。
“苏先生,你先回吧。我跟我朋友说一会话。”
苏恒看了看手中的腕表,竟是走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有抬手指了指手腕之上的表。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等她。
苏晓月自觉与苏恒还没熟悉到这个份子上,就走过去,抬手将人从椅子上推起,帮他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她捂住听筒,仰头冲着对方甜美的一笑,“苏先生,今天不好意思,下一次我请你吃饭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
“好,算在一起当庆功宴。”
目送着苏恒上了电梯,苏晓月这才将电话重新放在了耳边,这一次她的面容之上再也没有了儿戏之色,反倒是十分的凝重。
“小小,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别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苏晓月的话像是一针镇定剂,让电话那头的关小小的情绪稍稍稳定了几分。
“晓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究竟要怎么做,晓月你帮帮我好不好?”
语无伦次带着哭腔的话语,让苏晓月听得一阵云里雾里。
但是从她哭声里她听见了周遭汽车的鸣笛声,甚至还听见了公交车报站的声音。
“小小,你现在是不是在外面。”
苏晓月的面色一凝,握着手机向前猛地走了几步,似乎是觉得不够快,她从快走变成了慢跑,按下了下电梯的按钮。
“小小你告我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里哭声不止,像是天塌了一般,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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