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在自己房的宁浩来回踱步,焦急万分,更是不甘心。
难道他真的要认命,花莫愁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偏偏父亲母亲非要她过门,难道她比秦绾绾还要美丽动人?还要身份尊贵吗?秦绾绾,那个被上天宠爱的女子,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让他痴迷其中,无法自拔。
当他看到有道人影出现在窗户前,他立刻叫唤道“承安,快放我出去!”
“少爷,奴才不能放你出来,不然老爷和夫人会打死奴才的。”承安哭丧着脸,“少爷,你就听老爷夫人的吧,他们不会害你的。”
承安实在不懂自家的少爷为何这么执着于秦绾绾,那个秦绾绾除了出生比别人好了些,其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宁浩气不打一处来,现在连个奴才都敢反他了,顿时怒道“你这死东西,平时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很顺溜,这会儿让你干点正经事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少爷……”
宁浩皱了皱眉,迅速在纸上寥寥写了几行字,并透过窗户的缝隙交给了承安,仔细地吩咐道“你一定要亲自交到花莫愁的手上,千万让别人知道了。”
承安以为他想清楚了,显得十分高兴,“是,少爷!”
离开宁府后,承安一路飞快地直奔花府,他揣着信笺,一刻不敢分神,当走到正门时,他转念一想,觉得此事不应该让太多人知晓,便来到了花府的后门,有模有样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丫鬟,丫鬟一看承安的打扮,准备重新关上门,并说道“我们这边不招下人。”
“这位姐姐,等会儿,我是宁少爷的小厮。”承安将手伸到了两扇门之间,阻止了丫鬟关门的动作。
丫鬟狐疑,问道“哪个宁少爷?莫不是未来的姑爷?”
“不错,我家少爷有东西让我亲自交给花小姐。”
“交给小姐的?好吧,你等着,我去跟小姐禀报一下。”
“如此谢谢姐姐了。”
花莫愁听闻是宁浩的人来找自己,便让丫鬟寻燕将人给领了进来。承安初次见到花莫愁,眼前一亮,或是听惯了自家少爷说对方的坏话,此时他突然觉得花莫愁特别的落落大方,颇具大家闺秀风范。
寻燕见他一副没有见过市面的样子,故意用力地咳了几声,提醒了他的失礼。
承安脸蛋一红,忙低下头,将宁浩的信件双手奉上,并道“花小姐,这是我家少爷让我交给你的,请你收下。”
花莫愁笑着接过信,当场打开了信,信上的字迹潦草狷狂,显然是匆匆忙忙之下写的,可见她这位未婚夫还是个急性子。
承安再次偷偷打量起花莫愁,只见她梳着挽留远山眉黛,面容柔美,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苏缎长裙,完美的凸显出玲珑的身段,而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书香之气,一看便是饱读诗书的才女。
他暗暗叹息,这花小姐也不比秦小姐差哪了,少爷咋就这么倔,非得去捞那水中月。
花莫愁将信放好,对承安说道“你家少爷的意思我知道了,但事关两家的声誉,还请你家少爷三思。”
承安不知道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也不敢去追问,但他将花莫愁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好回去复命。
花莫愁差人将承安送出府后,便将那封信放在烛台上,烧成了灰烬。碰巧这一幕被丫鬟寻燕给看见了,她吓得连忙将烛火熄灭,“小姐,前几日荣府就因为大白天点火,差点烧了整个阁楼!”
花莫愁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模样,温柔笑了笑,“小丫头,你真以为荣府只是因为一盏蜡烛而着火的吗?”
荣府后院之争,堪比战场厮杀,不死不休,还好她花府并不存在这样的争端。
“小姐,信上说了什么?为什么你要烧了,难道是未来姑爷写给你的情诗,小姐害羞了?”
花莫愁弹了弹寻燕的脑门,笑斥道“整天净想着这些东西,看来你这小丫头思春了,改日我便替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出去。”
“小姐说胡话呢,寻燕要一辈子留在小姐的身边,一辈子伺候小姐。”
花莫愁不由垂眸叹息,也许真到了那天她会给她寻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省得日后跟着她吃苦受罪。
那宁浩信中坦言心有所属,望她自重,能够主动提出退婚,也好保全自己的清誉,这个提议听着不错,像是为她考虑周全了。
但花家的女儿岂是货物,任人摆布。这婚他不结也得结!
妹妹她……应该快收到消息了吧。
想到这,她的心底不禁生出丝丝的欢喜。
皇宫中,皇后在众位贵女中挑选出几位称心的美人,将她们安排在了毓秀宫,只等着让皇帝过目,赐位份。
被留下的秀女纷纷献上心意好巴结皇后,给自己在宫中寻个庇护,稳住自己的位置。
与皇后对立的沈贵妃处,却鲜少有人来往,更别提有人上门巴结,沈贵妃在得知皇后那处的情况后,当即气得摔茶杯。
“她秦媛媛不就是有个秦姓吗?不然她以为自己能够坐上皇后的宝座?她有今天还不是因为陛下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这些不识好歹的女人,真当本宫只是挂名的贵妃吗?!”
沈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跪在她面前,重新递上一杯茶,“娘娘息怒,奴才倒觉得这是娘娘的好机会。”
“哦?什么机会?”
“后宫虚位太多,皇后势必提携自己人,肯定会造成秀女间的矛盾,这些秀女皆是出自朝中官家,前朝后宫勾结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能将此事闹大,传到陛下的耳中,陛下会如何作想?”
听到这席话,沈贵妃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慢慢平复下了心中的怒火。
一整日下来,疲惫不堪的秦后遣退了一众秀女,在宫女的搀扶下,靠在了软枕上小憩。
众人在旁伺候,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直到有人来禀“娘娘,御医来给你复诊了。”
秦后这才微微睁开眼睛,揉了揉脑袋,慢悠悠地坐起来,主动伸出手腕,交由御医把脉。
看着御医一本正经的诊脉,秦后垂下眸子,问道“你不妨直说,本宫还能熬多久?”
御医收手,退到幕后,用一贯的说辞答道“娘娘这旧疾不打紧,只要按时用药,很快就会痊愈的。”
秦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摆了摆手,打发了御医。
她心里清楚,宫中的没有一个御医敢说实话,她的身子一日不复一日,别说诞下皇子,就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是啊,秦家既然故意瞒下不孕的这个秘密,就不会有人捅出这个秘密,就连陛下也不会知道的。
“娘娘,该喝药了。”内侍端上了一碗黑乎乎的药。
“本宫今日不想喝药,你拿去倒了吧。”
这话一出,吓得众人跪在地上,齐声高呼“娘娘请三思!”
她俯视着地下一干宫人,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接过了那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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