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内,在提出秦绾绾的血有问题后,玄剑宗弟子开始商议对策。
有人提出,“三师兄,古书曾记载有人采用换血之法治好了自己的旧疾,我们是否可以利用此法帮助秦小姐?”
言陌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师弟的提议,“换血之法太凶险,成功的几率只有千万分之一,而我们绝不能失败。”
随着言陌的否定,众弟子一下子失去了希望,“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直没有出声的柯杳突然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推开了窗户,将酒壶递了出去,懒洋洋地说道“麻烦将我这酒壶给打满了。”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窗口的位置,那里竟站着相府内的侍女,不,能在这里偷听他们的讲话,怎么可能是普通的侍女?
在众弟子惊讶的目光下,茯苓淡定地接住酒壶,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二师姐,这侍女恐怕有问题。”
柯杳不以为然,像是没有听见师弟们的提醒,自顾自地说道“这相国府的酒水应该比外头要好,如果他们愿意供应我一辈子好酒,我在这里保护秦绾绾一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旁的师弟打趣道“我看二师姐你是恋上了这山下的美酒,不想回去吧。”
柯杳用鼻子哼了一声,突然转身看向言陌,摆出了兴师问罪的姿态,语气很是不满,“三师弟,这会儿子装什么高冷,把昨晚与秦小姐相谈甚欢的热情拿出来,告诉大伙儿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向沉默不语的言陌,莫不是他们的三师兄移情别恋了?那小师妹岂不是太可怜了!
言陌蹙了蹙眉,眸子一如既往的冰冷。
在这尴尬的气氛下,其中一人怯怯地举起了手,黑溜溜地眼珠子转了转,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既然三师兄放弃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接近小师妹了?”
这人话音刚落,便迎来了柯杳的一掌,“去你大爷的!是不是找抽啊!”
什么玩意儿,小师妹岂是他们这些歪瓜裂枣可以肖想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老三再不济也与那人有万分之一的相像,若非情非得已,她岂会让老三白白捡了这个便宜?
连昀飞见她反应如此之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二师姐这般护犊子,除了三师兄还有谁敢靠近小师妹半步?
“阿嚏!阿嚏!……”
广阔的山林中,响起了接二连三的喷嚏声,惊起了林间的鸟禽,花不语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这天又不冷,怎么会着凉?真是奇了怪。”
鸟语花香,溪水潺潺,她蹲在溪边,用手捧起干净的山泉水解渴,连喝了好几口后,才准备起身继续赶路,这时水面上突然飘来一块碎布,上面似乎还有模糊的血迹。
她将身子往前倾去,撩起水面上的碎布,只见上面写着模模糊糊的两个字,由于被水浸泡太长时间,她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但想起刚才饮的水中可能融入了这碎布上的血,顿时腹中一阵恶心,急欲呕吐。
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长臂一伸瞬间抢走她手中的碎布。
白衣男子拿着碎布,只瞧了一眼,眉头便蹙起,随即仰头看向山泉水流下来的方向。
花不语见东西被抢走,下意识转向身后,谁知刚转身,鼻子就撞在了他的胸膛,她未料到对方会站得与自己这般近,忙往后退了一步,可她脚下是一块礁石,往后退便是溪水。
她一脚踩空,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后倒,她无处可抓,顿时大惊失色,关键时刻,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在扑进白衣男子怀里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去抓住他的衣服,小脸略白,显然是惊魂未定,不多时,她的头顶传来了一道轻笑声,“好歹是玄剑宗弟子,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难道是见到我太惊喜了以至于差点跌进水里?”
一听到这戏谑声,花不语小脸一红,松开了抓着他衣服的手,瞬间反掌打了过去,白衣男子轻松地躲了过去,微薄的唇角悠悠勾起,又笑道“恼羞成怒了?看来我说对了,你果然还是想见我的。”
花不语见他又戏弄自己,忍不住唾骂道“无耻之徒!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卸了你的胳膊!”
对于此人,她十分恼,她明明已经选了条最偏僻的小道,怎么又遇上了他?真是阴魂不散!
白衣男子抬起手,拍了拍被她碰到过的前襟,掩住了眼底的笑意,用嫌弃的口吻说道“你这小姑娘真丝不讲理,我救了你,你却要砍我手臂,瞧瞧我这一身白衣,愣是被你给抓脏了,我可是有洁癖的,你该怎么陪我?”
花不语瞪了瞪眼睛,这无耻之徒胡说八道,她的手才刚刚洗过,哪有弄脏他的衣服,他分明是来敲竹杠的,还赔他?她不打死他就不错了。
白衣男子看着她瞪眼睛的模样,心情很是愉悦,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若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要认为你爱上我了?”
花不语咬了咬唇,小脸气呼呼,顿时怒道“不要脸!”
白衣男子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欣然接受了她的骂声,那双黑亮的眸子如倒映在水中的星光点点闪烁,脚上白靴如踩着涟漪一步一步走向花不语。
见对方不断靠近自己,花不语一阵毛骨悚然,杵在那无处可退,“你要干什么?”
就在花不语决定拼死一搏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同时对她伸出了手,并收敛起了笑脸,认真地道“这块布料是上等雪缎,针法出自宜州的云绣。”
花不语定眼一看,才发现他的手中拿着方才她从水中捞起的碎布,不禁皱起了眉,不明白他说这个做什么?
想着心里的疑问,她的防备心瞬间降了下去,白衣男子瞄准了这个机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凌空跃起。
空中,两人踏着青鸿剑,穿过丛林,越过溪水,带起了狂风猎猎,白绿衣袂轻柔地缠绵在一起。
耳边的风刮得脸疼,花不语身体一直紧绷着,不敢往下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白衣男子,怒道“你有毛病啊!抓我干什么?!快把我放下去!”
白衣男子低头看着她害怕又愤怒的模样,眉梢轻轻一挑,忍俊不禁道“你宁可走着崎岖的山路,也不愿御剑飞行,原因竟是如此,呵呵……”
本是调侃一句,在花不语听来却是嘲笑,吓白了的脸瞬间被气得爆红,她想若非现在在空中,她定会拿剑将这人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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