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离开苏家别墅后一路向西。
他到了一处大山之中,一直深入,到了一处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山村在半山腰,他落脚的房子是一处荒废已久的茅屋。
为了方便,他给了村长一笔钱,让村长每天给他送一次饭。
就这样,李不凡每天天不亮就上山,然后赶着日落时分最后的光亮下山。
他不和村中其他的任何人交流,只专注于自己的事。
交通闭塞的小山村,来了这么个陌生的年轻人,几乎吸引了全村人的关注。
有些胆大的上门拜访过,却总是在李不凡出门的时候。
偶尔在路上撞见,和李不凡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算作回应。
渐渐地,自觉没趣的村民们也就没再关注李不凡。
然而,总会有那些个不甘心的。
他们自己不出面,反倒怂恿孩子来看他这个“怪叔叔”。
偶尔有李不凡在家没出门的时候,小孩子们便会聚集在李不凡门前,好奇的向里面看去。
李不凡盘腿坐在院中,神识内视,静心参悟玄医功法。
他在神识空间内不断演练着每一种针法,试图参透其中的奥秘。
毕竟功法和功法之间都会有共通性,如果掌握其中门道,往后修炼起来也能事半功倍。
突然,一颗石子砸在李不凡身边的地上。
李不凡参悟正到关键处,感知过没有危险之后,未曾理会。
孩子们见李不凡没有反应,又试探着将石子扔到了他的腿上,李不凡依旧没有反应。
“这个怪叔叔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一个小孩趴在门框上,对着伙伴悄悄说道。
其他几个小孩也低声回着。
“我猜他是傻子,不然哪里有人被砸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呀?”
“我爸妈说了,这人还是个哑巴,都不会说话呢!”
“对,我爸妈也说了。”
余下的孩子纷纷附和这句话。
“诶,你们谁进去看看,他是睡着了,还是真的傻子?”
看起来像是孩子王的男孩突然说道。
几个刚刚还叽叽喳喳的小孩瞬间闭了嘴。
在外面看看他们还敢,凑前去,他们没这个胆子。
小孩们挤挤攘攘,没有一个敢往前走。
“你们这群胆小鬼!”
孩子王气得直接一脚揣在离自己最近的小弟身上。
小弟摸摸自己的屁股,不敢吭声。
“算了,我自己来!”
孩子王推开挡路的小孩,自己率先走在前面。
但是进去之前,他还是在摸了个小木棍在手里。
小孩们小心翼翼的跟在孩子王的身后,走了进去。
孩子们进去后围着李不凡饶了好几圈,都不见李不凡有什么反应。
渐渐地,他们也胆子大了起来。
先是围着他嬉闹,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后面玩累了,就开始折腾起李不凡。
这摸摸那动动,烦不胜烦。
李不凡恼怒的睁开眼,盯着正抓他的脸的小孩。
小孩猝不及防的和他对视上,愣了两秒,随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直接往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其他小孩见状纷纷看了过来,发现李不凡正在生气的看着他们,眼神吓人。
“啊,呆子醒了,快跑呀!”
“傻子要打人啦,快跑快跑!”
顿时所有小孩乱作一团,七零八乱的跑了出去。
孩子王也吓得手里的木棍一丢,跟在身后跑走。
这之后,李不凡又呆又傻还会打人的流言不知怎么就传了起来。
李不凡走在路上偶尔听到村民们的讨论,也不在意。依旧干着自己的事。
后来有人在山上狩猎野兔的时候,碰见过李不凡。
据他所说,李不凡整整一天都就坐在原地,偶尔手里比划两下,看着就跟做法似的。
慢慢的,就有人猜测李不凡是不是看风水的,来偷他们村里的气运。
因为自他来之后,村里好几个人不明不白的受伤。
各种各样的质疑声传来,甚至有人闹到了村长家。
村长受众人所托,亲自找上了李不凡。
“不凡,是这样,最近村里关于你的一些讨论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李不凡点点头,神色有些不耐,他要赶在日出之前去洗手天地灵气。
这时候的天地灵气是最足的,错过了修炼又要慢很多。
“你看,你是不是能给大家一些解释?”
村长斟酌着说话,尽量不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太强硬。
“我只是来这里隐居修炼的,这些事您看着处理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李不凡就丢下村长,快步离开。
村长听到修炼二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自己一想李不凡的行为,又好像真的和自己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修炼差不多。
但是,他是根本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修炼一说。
村长摇摇头,觉得可惜。
“这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无知青年,怎么就魔怔了?”
还修仙?只怕是听信了不知道什么谣言,走火入魔了吧。
这天,村里出了件大事。
乡村中,因为土地划分不明确,因为地的问题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格外的凶。
一开始两家都只是吵吵,村民们还当成热闹看。
然而慢慢的,局势就控制不住了。
先是两人打架,家里人拉架,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两家人的群殴。
“啊!”
一声尖叫过后,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血,是血……”
有人仓皇出声。
哗——
此话一出,人群立马四散开来。
这一散,露出了躺在正中央满脸是血的男人。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拿着沾了血迹的砖块。
“杀人啦!”
有人尖叫,有人跑开。
一个中年妇人哭喊着冲到男人的旁边,双手颤抖着,不知该不该扶起男人。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不多时,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提着个箱子,被人匆匆忙忙的拽了来。
是村里坐诊几十年的老村医。
众人看到他,赶紧让开一条路。
老者把药箱往地上一放,掀了衣袍跪在男人的身边,开始诊治。
中年妇人哭泣着哀求村医救救他儿子。
村医诊治之后,叹着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