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没有太惊讶的样子,淡淡道“我知道。”
但下一秒,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抬起眼眸死死盯着顾蔓。
顾蔓见他反应这样大,心里懊恼不已“拓跋弋有了虎符,就能号令御林军,如此一来……”
“十三……”沈清河打断她,惊喜道“你记忆恢复了?”
顾蔓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只得点点头,“额……对,记起来了。”
沈清河激动地一把抱住她“你终于记起来了?”
说着,还不相信一般“我不会在做梦吧!”
顾蔓满脸黑线,将沈清河推开“我在和你说很正经的事!”
沈清河还沉浸在喜悦中“我真是太高兴了。欸~不对,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额……大概,我也不知道。”顾蔓随口道“就莫名其妙想起来了。不过,咱们可以先说说虎符这事吗?拓跋弋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趁大周内乱之际,吞并大周。”
沈清河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没那么容易。且不说他只是个归顺不足半年的边境异姓王爷,并非皇室中人,他要调动御林军,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
顾蔓又道“可他已经和司焱麟合作了。”
沈清河摇摇头“司焱麟也并非傻子,拓跋弋若敢将虎符给他,说不定会被他反咬一口,所以,他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司焱麟一面借他威势,一面也要防着他。反目是迟早之事!这京里的局势,如今便如三足鼎立。左俞清要咱们晚些前往,也是想等他们咬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去收拾残局。”
“可司焱辰……”
“放心,他是聪明人,知道避其锋芒。”沈清河轻飘飘说完,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顾蔓愣愣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时候的沈清河给他的感觉与剧本里特别像,云淡风轻的笑容下,已经看透了一切。
这是剧情需要,还是这人大智若愚,一直在藏拙。
她没再说话了,背靠这马车,说不上来心里是何感受,只觉得闷闷的。
“怎么不说话了?”沈清河侧过身来,盯着她笑道“你还没说你是何时恢复记忆的?昨夜,你是不是就已经记起来了?”
顾蔓心虚地看他一眼“你猜!你这么厉害,难道还看不出来?”
“我不猜!”沈清河淡淡一笑“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顾蔓撇撇嘴,哼了声“少来。”
心里的那点不适似乎也随即没了。
沈清河笑了声,凑过来“既然你都想起来了,那我往后可就不会顾忌了。”
顾蔓缓缓偏过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沈清河邪笑一声“你是我夫人,还有何事不能做?”
顾蔓白他一眼,挪的离他远一些“你想的美!”
沈清河笑笑,移过去,将她揽在怀里……
祁弋看着天上的月亮,拿出此前顾蔓随身携带的那个荷包,那个“清”早已被他挑去,总有一日,顾十三会亲自将他的“弋”绣上去。
他拿到鼻尖深深嗅一口,上面还有顾蔓身上残留的香味,让他那样入迷。
不久,他就会和她见面了。
真是迫不及待了。
魑幽幽飘过来“他们已到鹿州地界了!”
祁弋点点头“看来他们来的比我想象中更快。也好,正好,我也想她想的也不能寐。”
魑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顿了顿,说道“属下觉得,司焱麟为人阴险狡诈,并不可靠,王爷真要扶持他登基?”
“谁说本王扶持的是他?”祁弋冷笑道“他……还不够资格!”
魑细细思索片刻,“王爷是想……”
“沈清河不是与司焱辰交好吗?不知道有朝一日两人刀剑相向,会是怎样一出好戏。”
祁弋将荷包收回怀中,“走,本王去会会这位怀王殿下。”
……
宁樱端着一碗银耳羹进来,放在司焱辰年前,伸手拿下他手里的书。
司焱辰笑了笑“行,不看了!”
宁樱将银耳羹推过去,司焱辰端过来,很快便喝了个干净。
“樱儿的手艺又见长了。”
“这是厨房师傅熬的。”宁樱嗔道“这是吴师傅熬的,你连我的手艺和师傅的手艺都尝不出来了,可见你心根本没静下来。”
司焱辰叹口气“如何静的下来。如今拓跋弋率兵驻在城外,我又何必以卵击石?坐山观虎斗,不是很好。可是,国不能无君,朝政也需得有人主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宁樱笑道“你这称病不出府门,怕是用不了多久,就真得病了。”
司焱辰苦笑一声,拉着宁樱的手,哀叹一声“我如今这般落魄的模样,你可曾后悔嫁给我?”
宁樱笑着摇摇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便是去要饭,我也跟着。”
司焱辰眸光淡下去,“若是要饭,尚且能活着,就怕,到时功败身死,连葬身之所都没有。”
宁樱手搭在他肩上安慰道“我的夫君我知道,绝非凡人。若真有那一日,我亦随君而去。”
司焱辰摇摇头,“我死不要紧,你必须活着。我就算拼了命,也会让你平安无事。”
“……”宁樱眼睛发酸,还想说什么,门外下人来报“禀王爷,北胡王求见。”
司焱辰与宁樱互看一眼“他怎么来了?”
宁樱想了想“我看这北胡王来的倒是时候!”
司焱辰不解“为何?”
宁樱说道“不管他此行来是为何事,殿下都可借此做做文章。”
司焱辰了然“你是说,可以以此挑拨他与司焱麟的关系?”
宁樱点点头“这两人本就互不信任,若司焱麟知道拓跋弋夜访怀王府,他会作何感想?”
司焱辰笑笑“这拓跋弋大概也坐不住了。”
说罢,吩咐道门外的下人“上好茶,好生侍候。本王即刻便来。”
“是!”下人退下。
宁樱又嘱咐道“他若有何要求,殿下可先应着,再作计较。”在乎过多少年我会想念他时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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