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城中一路疾驰,顾蔓总觉得不对劲,她叫住槐安“小安子,咱们回去!”
槐安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说道“您就听我的,等咱们出了城再说。”
顾蔓急道“我看不像有埋伏,即便是个圈套,我也不能丢下他,要死就死一块。赶紧地,回去!你要不回去,我就跳下去了。”
菱儿也道“就听顾姐姐的吧!咱们这样跑了也太不讲义气了。”
槐安无奈,只得勒停马车。
“行,您坐好了,咱这就回去。”
槐安掉了个头,往回走。
这时沈清河已经策马追了上来,随着马儿一声嘶鸣,急急勒停马。
顾蔓见了赶紧从车上下来。
“你没……”
话还没问完,沈清河按匆匆跑过来抱住她,激动道“十三,你不能走,不能离开我。”
顾蔓有点懵,继而反应过来,“误会了,我还以为……”
随即她噗嗤笑起来,“都怪小安子。你没事就好。”
她拍拍沈清河的背“应了,这光天化日还在大街上呢,你注意点影响。”
沈清河却没放开她。当他听到宫人说顾蔓驾车跑了的时候,她既害怕是拓跋弋将她劫走,又害怕顾蔓不辞而别。
不远处祁弋的马车经过,眼睁睁看着两人在街上相拥,他看到顾蔓笑着的模样,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熟悉的是,她也对他那样笑过,陌生的是,这样的笑再也不会属于他。
不,不会!顾蔓是属于她的,她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他。
知道两人的身影模糊在人流中,他才放下车帘,暗暗攥紧拳头……
顾蔓跟着沈清河进宫,长长的宫道上,侍卫宫人纷纷跪地行礼,所到之处无人不埋首附身,战战兢兢。
到了永乾殿,沈清河命人退下后,顾蔓才长长舒口气,坐下来倒了杯水喝。
“好家伙,这阵势,大气都不敢出。”
沈清河笑道“你即将是这大周的皇后,一国之母,这皇宫就是你的家,你怕什么?”
“这才不是我的家。”顾蔓脱口而出道“这是个四四方方的牢笼。我才不稀罕。”
沈清河坐下来,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但如今也只能先住在这。我答应你,等所有的事了结了,我便带你离开。”
顾蔓点点头,突然笑道“到头来,你还是做了皇帝,我这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
“任务?什么任务?”
顾蔓不知怎么解释,便转移话题“对了,你到身份,他们这么容易就承认了?没为难你?”
沈清河顿了顿,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拓跋弋?”顾蔓隐隐有些不安“她为什么要帮你?先前与司焱麟合谋陷害你,如今又帮你……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清河叹口气“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顾蔓抿了抿唇“总之你万事小心。”
虽然沈清河如今身份得到了认可,但这京城了就如一个大漩涡,充满了明争暗斗,也充满了阴谋诡计。
沈清河点点头“放心,为了你,我也会留着性命。咱们将来的日子还长着。”
……
槐安看着殿外守着的宫女太监,拉了拉菱儿衣袖“我说,如今沈清河做了皇帝,他俩也平安无事。咱俩也该出宫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急什么。”菱儿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宫里多好玩啊,咱在这里呆几天也无妨。”
槐安一本正经道“这可是在宫里,你要留下来就得做宫女。”
“做宫女就做宫女呗,之前我不也是侍候顾姐姐的。如今,我侍候的就是皇后娘娘。多有面子啊!”
槐安叫苦道“你倒是无所谓,可我……要是想留在宫里,就得当太监。我要当太监了,还怎么和你在一起。”
“啊?”菱儿没想到这一层“非要当太监吗?有没有不当太监就能留下来的?”
槐安摇摇头“怕是没有,宫里只能有皇帝一个男人。”
“你们说什么呢?”这时顾蔓走了出来。
菱儿脱口而出“小安子说不想做太监。”
槐安拉了拉她,“你最咋这么快。”
顾蔓笑起来,她想起第一次见槐安的时候,还以为他本来就是太监。
“放心吧!你不会做太监。”
随后她叹口气“其实我和沈清河在这里也呆不长,等天下大定后,他就会让位给司焱辰。你们若想走,我便让他放你们出宫,若要留下来,便过些日子与我们一道出宫。”
“那我留下来侍候顾姐姐。”菱儿说道“顾姐姐在宫里没个熟悉的人多孤单啊!”
槐安不情不愿道“那你留在这,我不也得留下吗?”
顾蔓提议道“你就侍候沈清河吧,做个贴身侍卫,不用做太监。”
槐安叹口气“只好如此了。”
……
第二天,沈清河作为新君第一次上朝。各地积压的周折摞成了山,早朝直到午时才结束,还有一大堆问题亟待圣裁。
早朝后,沈清河将司焱辰留下来。告诉他已将姜氏毒杀司焱麟一案交由左俞清去查,相信不日便会有结果。
司焱辰单膝跪地“多谢圣上。”
沈清河赶紧将他扶起来“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说着,将他引至御案,指着那一堆周折“来,与我一起批阅奏折。”
司焱辰忙道“不可,你如今是一国之君,君臣有别。”
沈清河叹口气道“实不相瞒,做这个皇帝,并非我愿。待对付了拓跋弋,查明我母亲的死因后,这皇位我便还给你。”
司焱辰愣住,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多少人为了皇位勾心斗角,手足相残。
“你……为何……”
沈清河笑笑“我就不是当皇帝的料,我适合当个渔翁。”
……
夜深了,沈清河还没回来。
槐安来过,说他还在批阅奏折。
顾蔓躺在宽大豪华的床上,看着殿内富丽堂皇的一切,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才这在这宫里呆了一日,便已经觉得无聊了。想不通在古代还有那么多女子削尖了脑袋往宫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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