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就横在颈间,剑刃泛着寒光,祁弋勾着薄笑“她在一个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杀了我,你便永远都不能再见她。”
沈清河握着剑的手在颤抖,眸子里燃着怒火,冲动地想一剑隔断祁弋的脖子。
最终,他还是放下剑,“你要我做什么?”
祁弋笑着拍了拍手“你变的聪明了许多。”
他坐下里,倒上一杯马奶酒递给沈清河。
沈清河冷冷看着别处“有话就说,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耗。”
“这可不是一般的酒。”祁弋端到他面前,“这里面下了血玲珑之毒。七日之类,你若完成了我给你的任务,解药和顾十三都给你。若没有完成,你将万蛊噬心而亡。”
沈清河定定看着那杯酒,这血玲珑便是顾蔓之前所中过的毒,除了北胡女巫的独门解药,世间再无人可解。拓跋弋没说让他做什么,却让他先饮毒酒,可见他口中的“任务”并不简单。
见他犹豫,祁弋冷哼一声“怎么?你不是很在乎顾十三的性命吗?我用自己的命救过她,你若也愿舍命救她,也算扯平了。”
“好,我喝!”沈清河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祁弋懒懒地坐回椅子上,“我想想,要不,你先把姜氏杀了吧!”
沈清河怒道“你要我杀人?”
祁弋摊着手,“怎么,你就不能杀人?你可是大周储君,想要谁死,谁就得死。何况,那个姜氏还是杀你母亲的凶手。你杀了她正好为你母亲报了仇。”
沈清河惊愕道“你说什么?”
祁弋淡淡道“此事你可以问左俞清。你母亲的死,他早就查出来了。”
沈清河压着怒火问道“杀了姜氏,你便能放了十三?”
祁弋摇着手“当然不是。你觉得那姜氏的命能比得上顾十三的命?”
“那你还要杀谁?”沈清河直接问道。
“这个嘛……”祁弋撑着脑袋想了想“等你杀了姜氏再说吧!等我觉得谁看不顺眼再说。”
“你……”沈清河怒不可遏“你要我为你杀人到底为了什么?”
祁弋笑笑“为了让你也满手沾满鲜血,为了让你变得更强。这样你才够资格与我较量。不然,你这么弱,我都没什么兴趣。”
“……”
沈清河凝眉沉思半晌“好,我答应你。但在此期间你不准碰十三一根汗毛,不然……”他走近拓跋弋,“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祁弋冷哼一声“你的命如今捏在我手里,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沈清河“你可知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北胡十万大军包围皇城便能为所欲为?如今大周四方之境的守军已前往京城,足足三十万兵马。届时与御林军四面夹击,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北胡?”
祁弋眯着眼,有些不可置信“你竟然诏回四方之境的守军,令大周门户洞开的?”
沈清河笑笑没再说话,转身出了大帐。
祁弋对沈清河的话半信半疑。若大周边境的守军皆被诏回,无疑会给周边诸国可乘之机。皆是恐怕又是烽烟四起,战火纷飞。难道沈清河能为了一个女人,致使千千万万的百姓于不顾?
看来,沈清河比他想象中的狠。
沈清河回到宫里,即刻传令在城中搜寻顾蔓的下落,并将左俞清宣进宫。
拓跋弋让他杀了姜氏,无疑是想挑起他与司焱辰之间的矛盾。他要让他彻底变成孤家寡人。所以,姜氏是否与他母亲的死有关,他必须查清楚。
左俞清很快便入宫,准备行礼时,沈清河忙问道“姜氏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左俞清回道“司焱麟死,确实不是因为她。但是她与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毒是她下的,但是那剂量却不足以让司焱麟死亡。司焱麟的死另有原因。”
“是何原因?”
“我对其尸身解剖后,才发现其五脏六腑皆已破裂,才致七窍流血。鸩毒虽能毒入五脏六腑,但只能腐蚀,呈乌紫色。而司焱麟的若有脏器颜色正常,只有食管处呈淡紫色。”
左俞清停顿片刻“所以,我推测他是在宫外遇害,且凶手功夫好深莫测,才致表面无任何伤痕,肺腑却已破裂。”
沈清河沉思片刻,“你觉得……这凶手会是谁?”
左俞清笑笑“殿下已有论断,又何必问我。”
沈清河叹口气“那姜氏便无罪了?”
左俞清说道“秦王可曾记得,我说过姜氏并非什么好人。只是,秦王与怀王交情匪浅……”
“那又如何?”沈清河问道“我母亲的死,你可知道实情?”
……
祁弋推门进来,见顾蔓正坐在桌前吃饭。桌上的菜每样都吃了一些,看起来胃口不错。
见他进来,顾蔓只瞥了一眼,便又埋头继续吃饭。
祁弋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吃。
顾蔓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起身回到床上躺下。
祁弋从始至终盯着她,而顾蔓却似乎没有看到他一样,知道她侧身躺下,只留个后背对着他时,祁弋终于忍不了,跑过去一把掀开被子。
“你就那么讨厌我?”
顾蔓没理他,小小的身躯蜷成一团,墨发披散在枕间,眼眸清亮丝水,却没有看祁弋一眼。
祁弋拉着她手腕将她扯起来,狠狠道“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嗯?”
顾蔓轻轻抬起眼皮瞪着他“那你困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祁弋咬了咬牙,手一松,顾蔓重重摔在床上。
“你就不担心我会对付沈清河?你对我好点,说不定我会留他一具全尸。”
顾蔓冷笑一声,“我怎么对你,你不是一样都要对付他,把他置于死地吗?又有什么区别。”
祁弋坐下来,缓缓道“沈清河中了血玲珑。对了,是他心甘情愿服下的。解药在我这里,他是死是活,就看你怎么做了。”
顾蔓脸色一沉,从床上起来,赤脚跑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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