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笑了笑,说“你什么都想起来了,但是,当初为什么给自己安排第九世用回辛相映的名字?”
“什么?”辛相映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你说过,生怕我找不到你。这些是跟别人说的,但是我知道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你一天没有完整体会到什么爱恨情仇,一见钟情日久生情,相遇相见相识相知相爱相伴相别相恨相杀,就一天都不算修炼成功,不管你转多少世都好。你选择第九世用回这个名字,不过是要召唤我来助你完成修炼,因为,你一早就算到这个时候,会有大劫,而你的成功修炼,能助渡过大劫。”冥王说。
“能助渡过大劫?”
“大劫即临。”冥王看了看外面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天兵天将和复制人,又说“现在,不过是前兆。”
“为何我修炼得道能助渡劫?”辛相映以为自己重拾记忆和灵力,就相当于修炼得道了,至少已经恢复当初了。
“可曾听过,仇恨、贪欲、嫉妒、不甘,都能召唤很大的能量,但最最能召唤能量和御用能量的,却是爱。而爱,大多藏在姻缘里,由此,你就显得至关重要,可你以前总说自己没有完全参透到爱,要体会到爱的所有过程和阶段,才有可能悟透其中真谛。”
“所以?之前所有,都是你在演出着来配合我?”辛相映觉得不可思议,一直一直在反转,她的情绪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我们是好搭档。”冥王站了起来,其实伤势并未见重,他已经看到辛相映额头上渐渐显现出一点红来。
“所以?你为了这样,就假装成叛徒?把伏灵修和丹青来都出卖了?”
“他们一早已有准备。”冥王如是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早就在布局了。
“真正的他们到哪里了?”
“嘘!”冥王说。
辛相映却在这时,觉得很迷惑,她掩脸,说“你一时一样,一天之内,变了九万多次,一个弯绕完到另外一个弯,我的情绪切换都跟不上来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你曾经说过,爱就是,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我不能被你杀。但今天,面对我的攻击,你是可以做到完全不反抗的。”
“所以呢?你觉得我已经参透到什么了吗?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辛相映无奈。
她又说“我不管你是真是假了,你如果要骗我的话,就骗好了,我累了。”瘫坐在地上,想着歇一下,等会估计还要上阵杀敌了。
这边。
两个接生的,丝毫不轻松。
阿娘紧张到冒汗,祝千代还算淡定。
“她这是假性宫缩吗?”阿娘问祝千代。
灵医的医术都宽泛,不分什么科什么专业,直接是大大小小一把抓,祝千代接生经验丰富,人神鬼兽魔妖精,各种各样的宝宝她都接生过,但是,像九微这种的,还是头次见。
她说“不确定是不是,但不管她是哪个维度的生物,至少结构跟人类是极其相似的,我估算着,万变不离其宗,我们见步走步吧,先当她是普通产妇来对待好了。”
阿娘对于生产,也是有点经验的,当下,她提出疑问“可普通产妇都是先见红才出现宫缩的呀,都没有见红。”
祝千代说“你莫慌,不管如何,我估算着都是要等到规律宫缩的时候才会接近生产的。”
此刻的外面,加入战争的人越来越多了。
首先是战友队的,炎宜年和九里夫妇赶到。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外面都打得天翻地覆了。”程千帆看到这边得力帮手多了两个,松下一口气了。
“我们去寻访一些事情,所以晚了点。”
炎宜年却说“这还不算天翻地覆,今天这一战,是持久战,对方兵多势众,我们有得耗了。”
九里第一时间去卧室看望九微,看到她姐痛得哇哇叫,头发都湿了,紧张地问“我姐怎么了?”
“随时会分娩。”阿娘说。
九里推门想进来,说“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紧张得连带手上的门把都震了。
祝千代便说“别进来,不要打开门,你就不要掺和,这里有我们,看好外面的情况,不要让他们攻进来。”
九里照做。
但出了门,心里仍然紧张,明知道不能也不敢开门,还是隔着门来左顾右盼。
炎宜年说“你姐没事吧?”
九里说“不知道呢,说随时会分娩,这预产期没有这么快的呀,怎么说要生就生呢?我看到她满脸都是汗,痛得那个惨啊。”她心痛死了,心想着幸好阿嫲不再,不然她更为心痛焦急。
炎宜年说“我们干着急也没有用,你可以留在这里把守,我去外面帮忙了。”
九里越来越忧心,她一会左手捉住右手,一会右手捉住左手,说“不知道我姐能不能熬过这关。”一说,眼泪就出来了。
其实心情不仅仅是忧心这么简单的,也是还有期盼的,她的小侄很快就要出生了。
炎宜年帮她擦去眼泪,说“就来当小姨了,应当开心才好,里面有专业的人看着,我们更应该的是搞定外面的完全问题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打怪,绝不让他们有伤害你姐和小狼王的机会。
九里点头。
接着是,原本还卷着金边的乌云,团团翻滚,越滚越黑。
大白的天,忽一下就黑了下来,和晚上完全无异。
敌军又有新人物出场了。
这一次是谁?
一大波黑暗力量的妖魔鬼怪。
九里和归越一看,纷纷来劲,九里是上次还没有打过瘾,而归越则是职业病发作,他说“我看到这些小鬼小怪就眼睛发亮心情澎湃。”
九里小心翼翼敲了敲主卧的门,阿娘就说“外面又变天了,去吧,估摸着你凯旋而归的时候,小狼王还没有面世呢。”
九里想了想,在这里干着急也帮不了什么忙,索性去降妖伏魔了。
于是乎,她和归越已经成为群魔的劲敌,一打一个准一打一个灰飞烟灭。
还大呼过瘾。
这群黑暗体,水平参齐不齐,相貌身材形式千奇百怪,打斗的招式也是各有特色,但却挑不出一个真正能打的。
司相见了,先挑丑的来打,说“你们这群丑怪,都是谁设计的?反正肯定不是我手笔,我心情再差都弄不出丑得来却毫无水准的壳来。”
虽说它们没一个是能打也没有一个是扛打的,但是数量一多,对付起来还是挺耗时的。
归越原本是抱着收集的心态去的,但数量太多,他的耐心也不够用了,打得手都僵了,这批黑暗体却还能前仆后继而来。
他感慨“还真是阎王易躲小鬼难缠啊。”
一说完,立马又想起些什么来,说“对哦,我们这可不是有一位冥王吗?”
别的不说,降服这种黑暗力量,冥王应当比自己和忘川都更厉害才是的呀。
可惜,他已经叛变了。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归越一人。
看到有大动静的辛相映说“喂,这一堆牛鬼蛇神,有多少是从你的黄泉逃逸出来的?我相信关于如何对付黑暗力量,你是最有一手的。”
想要他出手的意思。
但冥王却用手指放在嘴前,发出“嘘”的一声。
“怎么了?”说实话,辛相映现在真的完全搞不懂冥王想的是什么。
“将他们收了是迟早的事情,但是现在我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那就有漏网之鱼了。”冥王此刻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什么意思?”辛相映觉得自己今天的脑子特别不灵光,总是搞不清现状和听不懂人话。
冥王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因为,又有一个人物要出现了。
每个人出场,都很有派头,似乎是非要弄个电闪雷鸣或者乌云满天才够场面一样。
但这一次,场面依旧是大的,却有些不同。
大家都追着小魔小怪来打的时候,忽然就生出一团青烟来。
不止一团,是一团团,或浓或淡,总之都是能模糊视线,迷惑判断的。
如此,群魔便都有逃逸和作恶的好掩护。
面对最新出场的人物,最大反应的人,是归越。
他大喊“青烟,我知道是你,你快给我滚出来。”
话落,深青色的烟雾里,有个黑衣女子走出,风姿绰约,身形玲珑有致,涂着大红唇,留着蜷卷发,步伐妖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归越喊“你这个害人精,你当初挖走了我的心,还让我的心变成心魔,更可恶的是,你还害死了阿桑,我今天就要跟你好好清算这笔账。”咬牙切齿地说完后,归越直接亮出降魔流星球,向青烟砸去。
但青烟轻而易举就将驱魔流星球控住了,她轻蔑地笑“归越,你怕是忘了,这驱魔流星球,还是我转给你的呢,我用得出神入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而后,又笑了笑,说“谢谢啦!”说着,直接收起驱魔流星球,握在掌心中,逆时针顺时针各旋转三圈。
如此,就将归越好不容易收归的魔,统统放了出来。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像在打开了监狱大门后的逃犯一样,纷纷争先恐后地逃逸出来。
如此,归越就更加生气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和成果,被她三两下就毁了,他扑向青烟说“我今天就跟你没完。”
青烟却不屑于多看他一眼,她此刻有要事要办,对着所有的妖魔鬼怪说“你们不要像一盘散沙一样,团结起来,集合力量,把所有黑暗力量输送到我这里来。”
水连天见了,停了下来,他看了所天勖一眼。
所天勖心领神会,不用水连天暗示什么,他都知道要怎么做。
一个个来对付这群小鬼小怪,实在有点费力和费时,现在好不容易有人要集结起来,那么他还巴不得一网打尽。
辛相映见了青烟,便对冥王说“怎么?她就是你说的漏网之鱼?”
“她原是我们冥界的炼魔圣手,一手炼魔好功夫,后来被派去当魔警,怎知道当着当着,不去驱魔反而觊觎开了这些魔怪的魔力。那是我们那里出的叛徒,今天我非要亲手收了不可。”说着,他站了起来,双手一扫,将地上鳞片悉数收归掌心。
那些鳞片,一躺在他手心中,随即化水,继而被吸入他的掌心中。
如此,不消一会,他的伤势已经减去一半。
他来到还在狂收魔力的青烟面前,说“青烟,你说,你背后的人是谁?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说出来并停止你愚蠢的行为,我还能对你从轻发落。”
青烟狂妄大笑“冥王,我早就不是你的人了,你当你是谁,我还要听从你的发落?别急,很快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你的,以你的能力,就算吸尽这批黑暗体的能量,也不能会是我们的对手。”冥王说。
“你还是这么看不起我吗?”青烟这一下,神情开始变了。
“我没有。”
青烟情绪开始激动“不,你有!你就是看不起我,我一直受不到你的重用,不管我多么努力,不管我把工作做得多么好,你总觉得我难当大任,居然还将我调去人间,去降魔,我是一个炼魔师啊,炼魔比降魔更有技术难度更厉害好不好?我都把炼魔的工作做得那么出色了,你居然还要派我去做这些小儿科的工作。”她居然有这样的怨气。
冥王解释“不,你误会我了,我当初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炼魔固然难度更高,但我们冥界行事,从来追求的都是在源头上制止,及早淡化,严重时才洗练,到了无法挽回了,才歼灭。是,从技术层面来讲,越到最后,所需功力越要高深,但越是前面的,才是越重要的。你天赋异禀天分极高,没有经过前面的沉淀就去当了炼魔师,是极容易被反噬和反侵的,派你去任魔警,一是为了减少魔性深化,另外一个也是为了历练你保全你啊。”
“你没有跟我说过。”
“不,我当初在旨上写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