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被熊豹扒光丢进热气腾腾的药桶里,没过五分钟就开始哭爹喊娘地想爬出来。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又烫又痛又火辣辣的烧死人,还有活物在里面不断往他的皮肤里钻……
真是太恐怖了!
“老实待着,不许出来。”
熊豹手拿长棍,压的赤烈云卿动弹不得。
“这是专门为你调制的药剂,必须泡,再难受也得忍着!”
有熊豹这尊大神蹲守,赤烈云卿只能放弃挣扎,哭唧唧地趴在桶沿上。
他白白胖胖,泡在污浊的药汤里,像一只粉白粉白的大汤圆。
第一天对赤烈云卿来说,简直是非人的折磨,比上酷刑还要难受。
可是,不管他呼天喊地还是痛哭流涕,熊豹都不肯放水。
等赤烈云卿慢慢适应后,熊豹开始引导他调整呼吸,活动经络,主动吸收药汁。
就这样过了一天后,屋里多加了一个药桶。
熊豹领来了一个男人,对方老老实实脱了衣服进了桶里。
看对方被冒着蓝色火焰的药剂包围,一声不吭,眉头都不皱一下,赤烈云卿着实佩服。
有了对比,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变强不是嘴上说说,这点儿苦都不能吃,以后他还谈什么和月流萤一起搞大事!
有人作伴,赤烈云卿开始有一茬没一茬地跟人聊天。
最初,他说十句,对方吭一声。
后来那人被吵得不行,才勉强回应,两人渐渐聊了起来。
有人陪着一起吃苦,赤烈云卿倒也不再觉得难受,竟真的坚持了下来。
而另一药桶里的令狐绝,也是头一次知道五皇子居然如此话痨。
不过他态度亲和,嫉恶如仇,也不觉得令狐绝脸上丑陋。
两人性格合拍,聊着聊着居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月流萤这几天住在国医馆。
她刚给在九珍楼承诺的壮汉开了补药,保证他回头一定能生五六个胖小子。
送走了壮汉和他老婆,月流萤过来看赤烈云卿和令狐绝。
他们俩身上蛊虫的相似之处在于,这两只蛊都是自幼都养在身体里。
这种情况下,想要把蛊虫从身体中剥离出来,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跑汤药能暂时缓和蛊虫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同时进一步调理身体机能。
等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就是解蛊的时候。
见二人聊的不错,赤烈云卿和令狐绝越好出去吃酒,月流萤把这边的事情交给了熊豹。
她借用了隔壁的炼药室,为自己准备了五个药桶。
现在的情况,让月流萤不得不把提升武力值放在首位。
没有强悍的武力,就不足以保护自己。
如今,月流萤已经招惹了足够多的麻烦。
可她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自身低弱的武力和高超的医术完全不匹配。
万一哪天熊豹不在身边,没准儿她真会被人抓去当药奴。
为避免有那一天,也为了以后打脸自己亲自上场更痛快,月流萤炼了洗髓元丹和洗髓元剂。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适应这身体的缘故,她发现身体素质越来越接近前世。
前世她不但是丹王,还是把武王都踩在脚下,让人哭着叫爸爸的大佬。
真能恢复到前世的水平,那这片大陆就任由她横着走了!
将这两天炼制的洗髓元剂分别倒入五个药桶中,月流萤脱了衣服跳进第一个木桶。
这间屋子就在赤烈云卿的隔壁,有熊豹照看,她不用担心会被人打扰。
月流萤盘腿而坐,吞下洗髓元丹后,她开始配合体内经络,吸收药水中的洗髓元剂。
“她真躲在国医馆不回来了?”
战王府,赤烈云煌从赌石那天就在等月流萤回来后找她“算账”。
谁知这个小骗子一头扎在国医馆,不回王府了。
她居然一点儿都不担心他鸠占鹊巢,霸占了这里。
“主子,要不您去国医馆看看?”
肖玉怂恿道。
他现在也不得不佩服月流萤心大。
偌大个王府丢着,她啥啥都不管,难道就不怕赤烈云煌对战王府怀有恶意?
“五殿下也没回来,据说他也在国医馆。”
肖玉补充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王爷在月流萤心里的地位远不如赤烈云卿。
这怎么行呢!
既然月流萤和赤烈云煌是天定姻缘,中间最好就不要有什么波折。
青梅竹马已经是过去式了,有同生咒和合欢蛊才是完美伴侣!
即便有肖玉的怂恿,赤烈云煌也没有立刻动身,总想着月流萤会回来,这里是她的家。
可是他等一天,没回来。
等两天,没有。
三天赤烈云煌都快等成望妻石了,别说人,月流萤就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
“主子踩碎了十块白玉砖、拍碎了两张水晶桌、捏碎了十七个琉璃杯、毁了一副金丝棋盘、打坏了一套玛瑙碗碟……”
段乘风一笔一笔地跟肖玉算账。
“肖大哥,再这么下去,就算家里有矿也折腾不起。”
不但段乘风,就连左夜也跟肖玉求饶。
“现在没人愿意在主子跟前伺候,大家都哭喊着宁可去界域,也不想进听雨阁。”
“肖大哥你想想办法,把主子引到国医馆去。”
“凭什么月小姐祸害了主子,自己躲在国医馆,让我们这些人倒霉啊!应该祸水东引……”
“咳咳!”
左夜的话没说完,段乘风不断冲他挤眉弄眼,还连声咳嗽提醒。
“你咳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左夜刚说完,一片玄色的衣摆进入他眼帘。
“主子好!”
左夜立刻站直了身体,露出灿烂的笑脸。
“宁愿去界域也不愿在我跟前伺候?”
赤烈云煌活动了一下手腕,将衣袖慢慢折了起来。
“左夜,本王很久没指点你的武功了。今天天气不错,我在练武场等你。”
哦,不——
左夜一脸惊恐,扭头向肖玉和段乘风求助。
别看我们!
大兄dei,不是哥们狠心,是不对你狠,遭罪的就是我们啊!
肖玉眼睛看天段乘风眼睛看地,两人假装隐形人。
“你们太毒了!”
左夜悲愤不已,跟着赤烈云煌离开,没一会儿,一连串的惨叫就从练武场传了出来。
“主子,我错了!”
“小段也背后说您坏话了!”
“主子你是天上地下最最好的人……”
好不容易声音没了,赤烈云煌阴沉着脸从练武场出来。
“走,去国医馆!”
既然月流萤躲国医馆,他就亲自去把她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