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音笑得意味深长。
穆闻也笑,“原来是女朋友,抱歉,刚才失礼了。”
叶心音伸出手,点了点穆闻的手背。
穆闻看向她。
“我想吃那个。”叶心音道。
穆闻给她夹了一只虾,剥开蘸料,放在叶心音的碗里。
叶心音笑着说谢谢。
穆闻,“只是口头谢?”
他的肩膀微微压着,靠着叶心音的位置。
叶心音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不属于娘家人的东西。
叶心音道,“回去给你奖励。”
“不行。”穆闻道,“现在就要。”
叶心音便凑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穆闻心满意足地坐直身子。
姜盼喜笑颜开,“你们的感情真好。”
穆闻看了眼陆景霄,对方始终垂眸吃饭,好像这桌子上的打情骂俏,他根本不感兴趣。
穆闻道,“还好,这不是普通情侣都会做的事么?”
姜盼但笑不语。
穆闻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听说在一起很久了。”
姜盼一时间哑口。
陆景霄道,“下个月,直接结婚。”
叶心音的手一顿。
牙齿忘了停下动作,咬了一口舌头,顷刻间,血腥味就弥漫了整个口腔。
她全咽下去了。
穆闻道,“恭喜,那我们一定来。”
叶心音喝了一口水,但是难闻的味道始终消散不去。
她感觉到陆景霄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头顶,“叶小姐来么?”
叶心音看向他,“当然。”
“那就好,你不来,我跟你这段感情没法善终。”陆景霄淡淡道,“我也祝你们早日结婚。”
“会的,你等着吧。”叶心音道,“我肯定会邀请你的。”
“好。”
陆景霄很快就吃完了。
他借口去卫生间。
姜盼紧跟其后。
叶心音又喝了一碗汤,才勉强算饱。
她擦了擦嘴角,又补了一个口红。
看着镜子里漂亮的女人,叶心音道,“其实也没必要补妆了。”
穆闻问道,“你是不是难过了?”
“我为什么会难过?”
“陆景霄刚才说的话,大概有故意跟你置气的情况,但如果他们真的直接结婚了,你会难过吗?”
叶心音不置可否。
所以今天来这里,真的是来讨回公道的吗?
是自讨苦吃。
只有不爱了,报复起来才会爽。
但凡还有一点爱意,就是挖坑自己跳。
穆闻道,“如果你觉得不适,那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刻意见陆景霄。”
叶心音,“别影响到我的生活就行。”
“好。”
穆闻想到什么,又笑道,“以前我很渴望你能亲亲我,没想到当我不渴望的时候,就手到擒来。”
叶心音苦笑不得。
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姜盼突然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叶心音疑惑地看着她。
姜盼跑过来道,“车,你们快帮我开一下车,景霄心脏很疼,现在要马上去医院。”
叶心音脸色一变。
穆闻反应极快,“你带我去看看。”
“在卫生间里,你快跟我来。”
穆闻跟过去一看,陆景霄坐在椅子里,已经疼得晕过去了。
叶心音看见他脸色发紫,有些整愣。
原来他的病一直都还没有好。
跟着去医院,陆景霄送进抢救室,叶心音问姜盼,“陆景霄现在是什么情况?”
姜盼无力道,“他一直都没有好啊,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不是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姜盼很生气,“叶心音,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故意吊着景霄,你玩欲擒故纵,我都不说什么,但是这关乎景霄的生命安危,你都还在装,有意思吗?”
叶心音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自己去查。”
“你去查什么?你不是都跟穆闻在一起了吗?你不是跟景霄分手了吗?你去查,你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是又要跟景霄旧情复燃吗?”
叶心音一怔。
她差点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姜盼道,“叶心音,你要是想做个好人,你就果断点,别拖泥带水,离开陆景霄,永远别回来。”
叶心音神色冷清道,“你去看看陆景霄吧,我走了。”
“对了,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其实景霄的病,都是因为引起的,他本来就痊愈了,是你的出现让他又开始备受折磨,一开始是情绪失控,现在是心脏病,你再继续待下去,陆景霄可就真的要死了。”
叶心音神经绷紧,像是被人指着脑门指责她的不懂事。
她转身大步往外走。
叶心音一走神,就走错了路。
她来到了住院部。
在住院部的电梯里,她碰上了拿着保温桶上去的文志豪。
一晃眼,叶心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文志豪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憔悴?
文志豪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叶心音。
“你怎么来医院了?”他眼底暗淡无光,人也变得有礼貌起来。
叶心音盯着往上跳的楼层,“走错了,我本来想去地下车库的,结果没有按楼层,就一直往上走了。”
叶心音看见文志豪按的是顶楼。
顶楼是重症区。
叶心音问道,“你父亲的病还没有治好?”
文志豪叹口气,“没有。”
叶心音低头,看见他捏着保温桶的手指,一寸寸的泛白。
他捏得很用力。
人在神经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捏紧某种东西。
叶心音问,“更严重了吗?”
“嗯,医生说没几天了,让我做好准备。”
“什么病?”
“罕见病,是绝症,治不好了。”
叶心音哦了一声。
她突然很想去看看。
在经过文志豪的允许之后,叶心音跟着他来到病房,看到了病床上的文父。
文父是信教的,身上没有穿病号服,而是一身干净整洁的信徒服饰。
他睡得很沉。
脸上看不出什么病态来,雪白的胡子,满脸的褶皱,给人的感觉他只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不是没有几天的病人。
叶心音问,“他是不是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了?”
文志豪,“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知道,但是这种手术,应该只做一次就可以了,为什么是分两次做?”
文志豪道,“姜盼说她可以治好,我就全权交给她了,他说的分两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第一次手术之后,我父亲的病情确实得到了好转,于是就确定了第二次手术的时间,但是最近我跟姜盼闹了点矛盾,她就不管了,我父亲就只能送到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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