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两位将军,一说起战场上的事就停不下来,直到下面的人来说已经摆了席,这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付谦和付礼这个时候也到了,席间的热闹自是不必说,饭后文凌霄就开始发放礼物,怎么说也是去掏了北襄老巢的人,稀罕的宝贝还是有一些的。
文老爷子得了几样稀罕的颜料,喜的见眉不见眼,爱惜的摩挲;
老夫人得了一串佛珠,说是北襄皇太后收藏之物,精美就不必说了,稀罕啊;
文夫人得了一对玉镯,是北襄皇后之物,通透温润,极为罕见;
文绵绵的是一匣子的首饰,“你现在也不缺这些玩意儿,爹瞧着都说好,全给你带回来了。”
说着又抱出来一个小些的匣子,“这个给表妹,我也不知道姑娘家喜欢什么,都拿去玩儿吧。”
打开来看,里面不是发簪就是玉镯,要不就是珠链,付柔哪里肯要,文凌霄浑不在意,“都没花钱,拿着吧。”
真的没花钱,战利品嘛。
文绵绵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我哥就是霸气。”
付柔这才欢欢喜喜的收下了。
文溢清的是一套珍贵的笔墨纸砚,还有一柄匕首;
小蔓蔓的就是一个如意项圈,华贵又漂亮,文夫人替他们收下了。
今日在场的人都得了礼物,唯独没看到了耘阳的那份,文绵绵好奇啊,“哥,你给我大嫂准备什么了?”
好几双眼睛都落在了他身上,文凌霄乐呵呵的拉着耘阳的手,“除了给你们的,其余都给了你大嫂。”
“至于都是些什么,就不许问,问也不告诉你。”
文绵绵嘴角微抽,扭头可怜兮兮的朝她祖母说道“我哥已经不是我哥了,我哥变了。”
张老夫人和老夫人笑的欢喜,还打趣她,“你家王爷关着门送你东西,你咋不拿出来?”
文绵绵不依,“我家王爷送我礼物都很隆重的,从来不关门送。”
耘阳笑道“你快些闭嘴,不许炫耀,要不然我现在就去隔壁将库房给你搬空。”
文绵绵双手捂着心口,“大嫂,你还说要让我哥给我撑腰,结果你却第一个欺负我,我太难了。”
“哈哈哈~~~”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有这丫头在,想要不热闹都不行。”
难得一家子团聚,下午大伙儿都坐着吃茶说话,说到高兴的时候笑声阵阵,张老将军趁着这个时候就宣布张振文婚事。
“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年底,要是顺畅,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我也抱重孙子了。”
作为过继来了张振文,张老将军也没亏了他,待他和亲孙子差不多,家中的一应庶务都交给他去打理,等着他的新媳妇进门就能掌家。
张振文对眼下的生活很是满意,对张老将军很是感激,“小子能有今日都是祖父提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弟弟去营中历练,往后这个家就靠你们兄弟二人撑起来,不过你弟还差些火候,这些年就要先辛苦你了。”
张振铭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测,这么失而复得的一个孙子,张老将军只怕不会让他再入军营,毕竟这可是命根子。
结果谁也没料到,回来的第二个月就被张老将军打包进了军营历练,说什么张家儿郎要做的就是为国效力,这个举动,连皇帝都很是动容。
耘阳拉着文绵绵到了一旁,“方才我问了外祖父,说是吃了你送的那个肉干的确有效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没一会热身上就暖呼呼的,说是感觉那些暗疾都没那么痛了。”
“太医拿了一些去验,只能验出里面十来味药材,其余的也没了法子。”
“我知道这事不好开口,但咱们对事不对人,你说付银子梁家能不能帮着做一些?”
文绵绵琢磨了一下,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不知道他二表哥和那梁姑娘之间如何了。
“这事我得要和二表哥说下,你就别操心了,我来给你想办法。”
耘阳点了头,“那行,不管是梁家是怎么答应的,银子我会照付。”
找了个时机,文绵绵朝付礼使了个眼色,表兄妹两个单独到了园子里,听文绵绵说起这事,付礼眉头轻蹙。
“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文绵绵侧目,“不会是人家追了你这么久,得不到回应还尽被嘲讽,放弃了吧?”
这正是付礼所想啊,心里烦躁的要死。
“表妹,我...我想去看看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文绵绵瞥了他一眼,“谁拴着你了吗?”
“还是你找不到梁家在哪里?”
付礼愕然,低头琢磨了一下,好似下定了好大的决心一般,“那我去了,我娘问起你就说...算了,你就直接说吧。”
说完转身就走,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文绵绵啧啧两声,真是...磨磨唧唧的。
哎呀,女追男隔层纱,她二表哥这是被追走了哇。
付礼出了门吩咐小厮套车,上了马车就朝着梁家去,而且此时的梁家,梁圆儿缩在角落里坐着,哭的眼睛都肿了。
整个梁家都气氛低迷,梁圆儿的爹娘更是一脸愁容。
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梁燕回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梁家养着的大夫一个个无奈的摇头,“大公子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我等学艺不精啊。”
梁母摇晃着跌坐的椅子上,捂着眼睛就痛哭了起来,梁父好似瞬间老了十岁,“就没有法子了?”
“我梁家什么药材没有,就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有个大夫犹豫着上前,“京都卧虎藏龙,我等治不了,不代表其他的大夫治不好,只要付得起代价,许是有大夫能出头的。”
梁圆儿胡乱的擦了泪,起身就要往外走,梁父喊住了她,“这个时候你还要去哪里?”
梁圆儿头也没回,“我去安南王府,我去求安南王妃,我求她救救我哥。”
“她喜欢我家的肉干,只要她救大哥,以后我就一直给她做。”
说完提着裙子就往外走,完全不管后面喊她的声音,一路跑到门口就撞到了一个人,抬眼见是付礼,那刚擦干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流。
“你来做什么?”
“我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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