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不容易,能考中都是受苦受难过来的,好不容易考中,名次还不错,王大人的脸都笑歪了,就在王大人准备好好的办一场宴席,准备给儿子谋求仕途的时候,他的骄傲居然自己放弃了。
这事王大人表示绝对不能接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诉诸于暴力,该用的都用了,可惜王二公子就和被迷了魂儿一样,说什么都要去报馆,若不是现在已经失去了自由,早就跑到安南王府毛遂自荐了。
这事王二夫人正好有求于文绵绵,“也不怕王妃笑话,那孩子能考中不容易啊,日也读书夜也读书,夏日蚊虫冬日冻疮,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竟是和着魔了一般要去报馆。”
“若是他考不中,能去报馆当然是喜事,可他明明可以走仕途啊。”
若不是此刻在宫里,今日又有大喜事,王夫人非要哭一场不可,就这么左忍右忍的也是红了眼圈,深吸一口气后开了口,“家里也是没法子了,总不能真的就打死了他,我想着放了他出去,放他去王府找的您求情,还请您到时候无论如何拒绝了他。”
“还请王妃无论如何要应了我。”
文绵绵一阵唏嘘,这是她一个外人不好评价的很,只能点头,“行吧,要是他来找我,我就拒绝了他。”
王夫人感恩戴德,好话说了一箩筐,觉得只要没了去报馆的希望,她那儿子也就该要死心了。
接下来文绵绵又碰到了两个相熟的夫人,都隐晦的提及让她不要那么操劳,连福王妃都专门找了她说话,“可是府中人手不够?”
“大伙儿都让我不要那么操劳,就您说到点子上了。”
文绵绵面露苦笑,“伺候的下人好找,得用又忠心的大管事可是不多,我要是有那么多大管事,我能去操劳。”
福王妃也跟着叹了口气,“听说你还亲自去正在修的那条街?”
文绵绵毫不掩饰,“那条街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我必须要亲自盯着,这个话谁说也没用。”
“您说那些人是不是闲的发慌,我赚我自己的钱,丢我自己的人,我家王爷都没说什么,那些人操的什么心?”
“真要觉得我丢了她们的脸,以后就别和我往来就是了,我也不稀罕。”
真的是好好笑哦,她光明正大的赚钱觉得她浑身铜臭,那些人私下里收了谁家好处,背地里不是笑的一脸灿烂吗?
福王妃笑了笑,还真就不晓得要怎么劝她了,连皇上和太后都纵着她,其她人又能有什么意见呢。
“大喜的日子,怎的还不高兴了?”
进宫来送贺礼的林若璋挽着她的手,“是不是听到了外面那些传言?”
文绵绵挑眉,“你也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
林若璋瘪了瘪嘴,“那些人一直都是这么说我的,说我当了县主也是泥腿子,整日和低贱的商户打交道,好像那些一个月二两月银的人多高贵似的。”
“你别生气,她们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有花不完的银子,随时可以出门,可以在外谈笑风生,那些人自诩这样‘贵’那样‘贵’的,整日蹲在那巴掌大的院子里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被她这么一劝,文绵绵又高兴了,“你说的有道理。”
“你肯定有道理啊,我就是这么安慰我的,不着急啊,咱们找个机会报复回来。”林若璋笑眯眯开口,“林家那边我已经去消息了,等着切割后我就把门匾换了,然后招婿入赘,日子岂不是美得很。”
这就算是铁了心要招婿了。
两人边走边说,边说边笑,见到的人都觉得稀奇,觉得看不明白这位安南王妃心里在想些什么,就不怕那顺安县主打安南王的主意?
星悦出嫁的时候是在傍晚,皇家兄弟几个一同送嫁,然后返回宫里赴宴,时间还早文绵绵就去了凤栖宫陪着皇太后说话。
妯娌几人也都在,闲来无事几人又坐上了牌桌子,皇太后也来凑热闹。
到了傍晚宫里又热闹了起来,听说新郎官已经进了宫门,大伙儿都忙了起来,星悦也正式换上了繁复的嫁衣,戴上了头冠,她的母亲背地里默默的抹了泪,母女两人在宫里相依为命这么些年,闺女嫁了,往后这偌大的皇宫她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了。
因为舍不得闺女出嫁哭,也为自己哭,更为闺女和自己的眼下的关系而哭。
在礼官一步步的引领下,星悦拜别母亲,拜别太后,拜别皇帝,在繁杂的规矩中跟着阮元卿出了宫,从此就是阮家媳了。
沿途的上商家全都点亮灯笼,排成两排的宫女提着宫灯照亮前路,陪嫁宫人亦步亦趋的跟着队伍前行,那里还有阮家的另外一场热闹。
过了今晚,文绵绵的重心就转移到寻访各类人才上,虽然没有通过报纸大肆宣传,也没有刻意的隐瞒,消息传出去不少人通过各种的渠道登门毛遂自荐。
华旌云是亲王,又掌管商部,想来的人自然不少,不过文绵绵都没看上,王府大管事的也不是谁想要坐就能坐下的。
这日休沐,三位大管事都出现在了文绵绵跟前,多少是有些紧张的。
华旌云和文绵绵坐在上位,手边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匣子,见几人有些不安,文绵绵主动开了口,“三位管事在商部还习惯吧。”
三人连忙点头,拱手,道“多谢王妃惦记,都习惯。”
文绵绵笑了笑,“程管事和魏管事是府中的老人了,听王爷说是他出宫开府的时候你们就跟着他,这些年兢兢业业,算得上劳苦功高。”
她查过两人在府中的存档了,还都是有功名的人,也是当年皇上赐给华旌云的。原本都是一个人在京都,这些年的也陆续将家人都接过来了,家里也都赶紧,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任管事虽然才来不到一年,但你也的确做了几件大事,也是因为你,远泰才能被梳理的这么清晰顺畅。”
她亲自去请来的人力大管事啊,真的是不想放他离开。
三人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猜想,却又不敢深入去想,只能在面上扯出一抹笑来,竖起耳朵听王妃接下来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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