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院的热闹持续了很久,文书勉见过了小闺女,小孙子,又见过了文书全一家子,这才被文老夫人打发着回自己的院子去洗漱歇息。
文夫人从始至终一直站在旁边不争不抢,红着眼眶笑着看大伙儿说笑,心里酸酸的难受,因为在她的心里,这一切的荣耀都要是她的姐姐的,若是她的姐姐还在就好了。
再看一旁笑的最为欢喜的文溢清,面上的笑意就更盛了。
文夫人温柔的伺候着文书勉洗漱,待他去歇下又忙着替他打理晚上要进宫的衣裳,还抽空去她姐姐的灵位前说了一声,说她们姐妹二人共同的夫君回来了,一切都好,让她姐姐在下面莫要惦记
文老夫人得知感慨了一句,“虽然大本事没有,但就这份心就十分难得。”
“也不枉绵绵她娘当年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替她周全往后余生。”
晚上的庆功宴,文官从三品以上的大员可以携带家眷参加,其余的只要家中有子侄出征的都可以参加,从午饭后开始各家都忙碌了起来。
那些出色的子弟、那些不羁的纨绔,上了一次战场回来全是军功加身,且大多都未曾婚配,都是香饽饽啊!
文家上下全都出动,连同小蔓蔓和小陀奴都穿着一身新衣裳窝在各自的乳嬷嬷的怀里进了宫,文家二房自然也是一同前往。
自从被自己的亲娘点破了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后,文素素就一直不敢面对文绵绵,有华旌云在的场合更是头都不敢抬,文绵绵虽也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满脑子都是她爹回来了,她是不是可以可继续躺平混吃混喝了。
宫内此刻已经歌舞升平,向来节俭的皇帝这回也是奢华起来了,办的庆功宴极为丰盛,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流水一般的送过来,美酒的香醇混合着菜肴的香味弥漫在殿内,那数不清灯笼将殿内照的一片透亮,欢笑声不绝。
酒过三巡,微醺的官员们纷纷朝着文书勉举杯,恭贺夸赞之词不绝于耳,又朝着皇上举杯,夸赞着皇帝是千古名君,祝愿东枢永世昌盛
皇帝龙心大悦,举起酒杯就就要敬众爱卿一杯
对比于文武百官在皇帝带领下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皇后带领下各家女眷就少了那么点儿意思,今日各家女眷以文夫人为尊贵,没办法,人家虽然没有强盛的娘家,自己还是个继室,但是架不住现在人家现在是一品诰命的大将军夫人,照样要受到追捧。
当然了,也有一些自持身份高贵,放不下身段去巴结一个继室,便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和相熟的夫人去聊天。
文绵绵、耘阳和文夫人三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有人放不下身段自有放得下的人,何况今晚还有个文素素在场,她的婚姻大事随着文书勉回来也开始水涨船高,文二夫人身边倒是围着好些个夫人。
不过最受欢迎的还不是文素素,而是林若璋,作为京都白富美,林若璋近来的追求者众多,首先她长相就出色,且自身足够的富足,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富贵又有权势的表哥安南王,而且安南王身后又是文书勉,在各家夫人的心目中,她可比文素素值钱的多。
可惜,随着和林家进行了切割,林若璋是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找个赘婿的想法,对那些狂蜂浪蝶不屑一顾。
此刻,觉得无聊的林若璋准备起身去找她表嫂说话,有姑娘笑着前来拉了她去隔壁的园子赏景,那院子里白日里看着还不算多出彩,晚上里面挂满了花灯,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还有猜谜的活动,也算是给了各家姑娘和公子一个见面的机会。
“各家的公子都在,咱们去看看也好啊,听说好几个刚回来的公子也过去了。”
林若璋觉得有趣,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园子里笑声阵阵,有人在感叹花灯的精美,有人因为猜中了谜底而欢呼,姑娘们笑的热闹,公子们也在不远处说话,目光不时的看向那些姑娘。
今日刘阔远也来了,本来不想来的他怕自己不来,他那肚子里满是心眼子的嫡母就将他卖了。
几个小子们在旁边说笑,“阔远兄,听说你在商部干的很不错啊,上回安南王还亲口赞赏了你,要是以后商部有什么好位置,记得提携下兄弟们。”
“就是啊,商部可是个好地方。”
刘阔远客气的点头,还没说话华纪铭等人就来了,都是皇室宗族的兄弟,现在都又在商部当差,干的风生水起,自然受到追捧。
在商部,刘阔远的那一手雕刻本事很是得众人佩服,再加上他脑子好使,华纪铭这些皇室弟子也愿意和他一起玩儿。
刘阔远的两个嫡亲兄弟上前寒暄,华纪铭却只是客气的点头,然后就上前将手搭在刘阔远的肩膀上,“阔远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不说来找兄弟们一起逛逛。”
刘阔远笑的很无奈,“我这不是有事嘛。”
华纪铭挑眉,目光看向远处的姑娘,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的确是大事。”
“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兄弟们替你参谋参谋。”
见刘阔远和这些皇家子弟关系如此亲近,刘家的兄弟两个脸上十分的不好看,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转身去了别处,眼不见为净。
刘阔远的情况华纪铭等人也是了解的,不受宠的庶子,婚姻大事都捏在嫡母手中,就算嫡母要给自己娶一个丑八怪也只能受着。
正好看到林若璋站在花灯下笑的欢喜,华纪铭感慨,“顺安县主不错啊。”
应该是最近最受追捧的听人了吧?
刘阔远还以为华纪是说给他听的,翻了个白眼,“人家是要找人入赘的。”
华纪铭挑眉,颇有意味的笑了,“连这样的消息阔远兄也晓得?”
“看来是花了心思打听的啊。”
刘阔远顿了一下,随即耳根子一红,“别胡说,我也是无意间晓得的,就我这样的,哪里敢去肖想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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