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了我,你心愿达成了吗?”
庆阳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的在皇后心头,皇后心头震动,瞳孔微缩,修剪圆润的指甲嵌入掌心,死死的盯着庆阳。
庆阳眼眸低垂,唇角高高的扬起,当她抬眼的时候皇后下意识的避开了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这次是回来做什么的?”
“是想要找我报复的吗?”
“娘娘莫怕。”饱满的红唇轻启,手指抚上她头上那只凤簪,“你是我生母,你不仁我总归是不能不义的。”
“娘娘从小就教我,该争的就一定要争,我此番回来只是想要争取该我得到的东西,娘娘莫管就是。”
皇后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许是觉得无趣,庆阳缓缓的直起了腰,朝皇后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缓步离开。
殿外的阳光洒了进来,带来些许的燥热,皇后竟是觉得一丝温暖都感受不到,就在这时的一脸兴奋华旌昌跑了进来,激动的说起,“母后,南寰的摄政王是来和父皇商谈两国商贸往来之事的。”
“母后,南寰的摄政王说妹妹在南寰极受南寰皇帝的尊重,南寰的皇帝还将一支铁骑给了妹妹护身,妹妹的荣宠在南冀后宫无人能出其右。”
“最重要的是,南冀皇帝身体抱恙的时候是由妹妹帮着处理军政大事,您没看到,南冀那些随行的使臣赞赏起妹妹来那是不遗余力,可见妹妹在南寰如鱼得水,在朝堂之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华旌昌越说越激动,搓着手来回踱步,“母后,你说妹妹要是公然表态支持我”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被他视作耻辱的妹妹居然转眼就成了他最大的靠山,这个发现实在是让他太多激动欣喜。
说着四处看了看,“咦,妹妹怎么没有来和母妃说话?”
此时的她并未多想,也没看到皇后那阴云密布的神色,自顾自的说道“母后,到时候你可得要和妹妹好好说说,我们才是嫡亲的兄妹,我好了也能帮衬她在南寰站稳脚跟是不是?”
华旌昌已经被冲昏了头脑,现在满脑子都憧憬在了惊喜里面,甚至已经幻想到庆阳帮他坐稳了皇位,然后将南寰拱手送上,并入东枢,那时候他的功绩会比他的父皇还要大。
皇后抬眼看着这个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脑子却循环往复的响起那句‘你心愿达成了吗?’。
达成?
不仅没有达成,还距离目标越来越远。
“母后您怎么了?”
这么激动的说了一阵没有得到反馈,华旌昌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皇后的神色不太好。
皇后扯出一抹笑来,“只是有些头疼,你说的事母后会去和你妹妹商议的,且晚几日,当年她那样离开心里怕是对我们有怨气,先化解了她心里的怨,才能让她助你。”
“你莫要为了此事去找她。”
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论前面有什么,都必须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华旌昌乐呵呵的点头,又说要去看看晚上的晚宴准备的如何,急匆匆的转身走了,皇后也起了身,摆出一副女儿回来的欢喜姿态。
从凤鸣宫出来的庆阳已经和文绵绵几人说话去了,夏生歌几人都晓得当年的事,也拿不准皇帝是个什么意思,说起话来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倒是有文绵绵听的津津有味,得知南寰和东枢差距并不算特别大就好奇了,“真的呀,都差不多的呀,我还以为有很大的不同。”
“吃的东西也差不多吗,有没有什么很有特色又非常美味的东西?”
庆阳告诉她有一种果子,“叫怀蜜,外表看起来极为普通,但里面如蜜软嫩多汁,就是不容易存放,不过可以做成果干,果干没有鲜果滑嫩,但更甜,正好我带了些在路上吃,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些去。”
“好啊。”文绵绵一脸喜色,“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觉得这个大公主不仅人美,说话也好听,笑起来就更好看了,忍不出凑近了一点,“南寰那个摄政王,当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威武霸气又有当妖孽的姿容,听说是还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人,果真是独得老天爷宠爱。”
“他有妻室了吗?”
庆阳微愕,而后满脸是笑,“六哥知道你在外面看美男子吗?”
文绵绵笑的乐不可支,“你们不告诉他,他就不知道。”
妯娌几个都笑了起来,星悦也在一旁笑的欢,“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抓住了你的小辫子,你要是不给我们好处,我们可是要说出去的。”
文绵绵哼哼两声,“是不是觉得我怀孕了就提不刀了?”
姜淑凑趣,“你还会使刀?我还以为你的手只能使得动银子。”
大伙儿又跟着笑了一阵,这么一笑气氛倒是好了许多,文绵绵又问了南寰摄政王有没有娶妻的事。
“没娶妻。”庆阳短暂的找回了多年前那种纯粹的欢喜,“不过人家有心上人。”
“天呢。”
文绵绵一脸惊讶,“是什么样的绝世大美人能被这位摄政王放在心里?”
“不瞒你们说,我心里此刻已经脑补出了一出爱恨情仇。”
就那样威严冷峻的人,肯定是霸总本总啊,只见她收敛笑意,眉头微蹙,扭头勾起星悦的下巴,装模作样的开口,“女人,本王的心为你动了,你要如何负责?”
星悦眨眨眼,忍住笑意让自己露出一抹羞涩,“小女子不日将嫁作他人,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文绵绵冷哼一声,“本王看中女人谁人敢娶,女人,你跑不掉的。”
星悦直接扑到她怀里,“奴家多谢王爷。”
“哈哈哈哈~~~”
两人抱在一起放声大笑,姜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六弟妹,人家南寰摄政王丰神俊朗,你这番愣是连人家的半分风姿都没扮出来,你快莫要扮了,我要被你笑死了。”
庆阳在愣了片刻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觉得这宫里倒是和几年前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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