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莺上了船周氏和黄军竟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母子俩这反应逗乐了江氏。
周氏十分不好意思,尴尬地讪笑道“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嘛!”
“哼!你拐人家闺女的时候倒是挺有底的。”李氏酸酸地调侃了一句,心里却是十分羡慕,早知道这样都能成,她肯定抢在周氏之前开口,给自己找个可心儿的儿媳妇。
都是当娘的人,周氏自然知道李氏想什么,便笑笑,也不跟她呛,转而走向江莺,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还体贴地把自己带出来的豆饼塞给她当零嘴吃。
江莺有些难为情,好在周氏没再得寸进尺,给了吃食就跟李氏她们说话去了,江莺松了口气,去找杜春月和唐柔,至于为什么不着唐宁,那也要她能找到人才行。
此时的唐宁站在船头甲板的最高点,身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江水,她却浑然不知,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州城的方向。
秋景明默默出现在她身后守着,轻声低喃,“舍不得吗?”
唐宁老实点头,“与其说是舍不得,更像是一种祝福吧,毕竟那里还有我的亲人,我挂念的朋友,希望那里一切都好好的!”
秋景明没有出声,驻足了片刻,背着手缓缓说道“还记得王虎吗?”
唐宁不解其意地回头,对上那双不知何时有了温度的双眸。
秋景明垂眸,含笑道“他的客栈还在经营,不到万不得已,这家伙不会走,我跟他打过招呼,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去找你舅舅一家,好歹也能绑上有些忙。”
唐宁眼睛一亮,一扫阴霾,激动地抓着秋景明的手臂再三确认。
秋景明则反手将她拉住,往后退了几步,“小心一些,掉下去可就上不来了。”
唐宁却是不以为意,“这一年我可没少在渔舟上飘,打鱼的本事先不说,这枭水的本事绝对没问题!”
秋景明一乐,连连摇头,完全拿她没办法。
二人在甲板上站了好一会儿,大冬天的江上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实在撑不住的二人只能灰溜溜退到船舱。
好在这天气出远门的也没几个人,再加上岭南那地儿也没啥人愿意过去,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是以船上并没有多少船客,唐宁他们这群人就占了八成,直接包了一层半的厢房。
剩下那些船客看起来都奇奇怪怪的,长得人高马大,气势不凡,可穿得破破烂烂,看起来异常突兀,别说唐宁,就连妮子这样的孩子都会奇怪地多看他们几眼。
这群人明明不多,却非要包下顶层所有厢房,好在唐宁他们也能住的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并未过多好奇和计较。
此时刮的是西北风,船南下,顺风顺水,大冬天的近海区域不是下雪就是阴天或者放晴,少了雷雨风暴等极端恶劣天气,也少了许多麻烦。
就是吃食这块比较成问题,毕竟要在船上待那么长时间,船家不许船客在船上生火,怕引起火灾,需要用火都得经过船家的同意,一次两文钱,着实贵,众人合计了一下,一次派一个人,煮所有人的吃食,能省则省。
按照计划,大家应该在靠近福建观的港口下船,以目前的行船速度,明日黎明他们应该靠岸了。
一连在船上待了十来天,别说杜春月几个,连唐宁这样习惯坐船的都有些受不了,大家全都迫不及待地等着靠岸,好好歇一歇。
夜晚的海面只有一阵阵浪涛声,听惯这声音的众人如往常一样伴着海浪的声音入眠。
心里想的都是下了船要如何如何。
唐宁亦是如此。
没人发现顶层厢房还亮着光,底层却是悄无声息的,安静得有些诡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外头还能听到海鸥的叫声,只一瞬间她立马从懵逼中清醒过来,火急火燎地冲出厢房,跑下楼,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此时被她动静吵醒的秋景明等人也陆陆续续跑出来。
江氏惊呼道“不是说黎明前就能靠岸吗?为何我们还在海上?海港呢?现在什么时辰了?”
唐宁没有回答,回头死死盯着船舵室所在的方向,道“这些问题只有船家能回答我们了!”
众人默了,一阵诡异的安静后,船舱内突然传出一阵密集的下楼脚步声。
众人不约而同看了过去,只见船家两口子走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那些奇怪的壮汉。
江氏正打算出声询问船家娘家,却发现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女人一脸惊恐,船家更是吓得裤裆都湿了。
夫妇俩的反应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被挟持了。
几个壮汉这会儿终于不装了,亮出身上的大刀,逼着船家两口子瑟缩到角落里,尔后不怀好意地看着唐宁几个。
为首之人活动了一下筋骨,眯了眯眼睛,邪笑道“男人都给绑了,女人全都送到四楼去,爷要好好爽爽,还有,把他们的行李全都扣下,这条船,是我们的了!”
江莺几人吓得面无血色,嘴唇都在发抖,下意识地众人全都往唐宁身边靠。
男人把女人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这群壮汉,只是这么做压根无济于事,那群人可全都带着大刀,还能反抗吗?
这一刻连吕大壮都没底了。
唐宁倒是面不改色,缓缓走上前,仰着脖子好似俾睨似的打量着他们,问道“海盗?”
“这娘们有意思,够胆!一会儿我要她第一个伺候我!”为首的汉子淫荡坏笑,提了身边手下的屁股,“赶紧的,大爷现在就要!”
唐宁深吸一口气,在对方上前的时候一个利索飞踢,对方毫无防备竟直接被踹下海,武器也落到唐宁手里。
这一变故彻底激怒了海盗头子,对方大喝一声,“上!拿下他们!”
一群人蜂拥而上,唐宁恍惚想起第一次杀人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系统赏赐的这么多本事加持,硬是把那些人的脑袋削下来当球踢,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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