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墨海这几日的论会不少,但是对于云缚安来说,就只是单纯的旁观的机会而已。
这其中也会有不少的赌局,因为文山墨海独立于这三个国家之外,所以说,行事也是十分大胆。
还敢拿别的国家的政事来做赌局。
有一个局的,押的是哪个皇子能上位成为太子。
云缚安都忍不住给万俟让压了口气,毕竟文山墨海没有国界,但是万俟让,以及这整个万俟家族还是有籍贯的。
最后被人查出来,总归容易被盯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云缚安更愿意相信,万俟让有很多手段,能让那些人查不出文山墨海的背景。
“来来来,押一赔十,今日赌局是赌北楚未来的太子是谁!”那庄家笑意吟吟道,“只有押对了才能有赔付的赏金哦!”
整个桌面分成了很多份,旁边还有一个账房在记事。
上面也写了很多人名,连北门鄞也在其中。
这种赌局做的应该是相当荫蔽的,如此摆在明面上,云缚安抬眼环顾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北门鄞竟然到了这地方,还若有所思地盯着众人的赌局。
仅仅才过一天,云缚安就断定,若是从天赋上来说,这北门鄞是决计不适合做皇帝的。
北门鄞作为老三,总有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卡在中间碌碌无为,不讨楚皇喜欢的感觉。
楚皇此人,心机深重,绝不会是轻易能将皇位予以一个皇子的。
云缚安从前觉得陆谪若是成为边沙某一部族的继承人,或许能改善边沙和元国之间的关系,毕竟仅仅凭着长公主元祈一人,是远远做不到让这两处的百姓和谐相处的。
可现在云缚安宁愿这陆谪是孤身一身,背后无任何一张,待自己羽翼丰满之时,便将他约束在自己身边,日日瞧得见,也不必担忧他要做什么。
北门鄞只是一个侧视,便瞧见了好整以暇盯着赌局的云缚安,作为白邺的学生,如此稚嫩年轻的模样,北门鄞确实很难相信云缚安有什么新本事。
除了北门鄞之外,还有大皇子北门言,而后二皇子北门烨,四皇子北门祺,六皇子北门雀,十二皇子北门易和十三皇子北门煜。
云缚安直接掏出了钱袋子,白先生就这样眼神淡淡地坐在四轮车上,只是,这双看透人心的眼神在盯着北门鄞。
北门鄞扯出个微笑,算是见过礼了。
云缚安拿出的钱袋子,分量不少,她一直在北门雀和北门煜之间来往不定。
大皇子北门言,温柔犹豫,果断却不足,因为同这楚皇相似度几乎没有,所以云缚安直接将北门言归为日后的闲散王爷这一类。
二皇子北门烨,为人浮躁,心高气傲,因为自己是皇后嫡出,这大约也会是楚皇很介意的一点。
北门烨的母后娘家势力有些失衡,日后外戚干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皇子北门鄞,即使拜了整个北楚境内有名的先生为师,却依然改不掉忧思过度,考虑过多的缺点,偶尔还会有莽撞的时候,藏不住心思,即使有一二分同楚皇年轻时候相似,却依然不会是皇位的优选。
四皇子北门祺,宠妃的儿子,为人深沉内敛,行事手段够狠,也是楚皇欣赏的一点,差在身世不好,外无母家帮衬,上位之后会被权臣多方面掣肘。
六皇子北门雀,很值得说一点,他的母妃死的很早,于是他自有就是养在北楚皇后的膝下,同北门烨的关系不好不坏,并且从十四岁开始,他便在战场上磨练,先不说他有无师父,几乎没有败场的战绩,很是值得为他的经历添砖加瓦。
但是楚皇却对他很忽略,北门雀几乎是所有皇子中,最像楚皇的那一个,因着不常在楚皇膝下承欢,所以或许感情也是淡淡的,他杀伐果断,做事情周密,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
母家这几年也越发得楚皇的信任。
十二皇子北门易和十三皇子北门煜,是楚皇德妃的双胞胎,福气的象征,只是,年纪甚小,远远还看不出什么来。
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北门煜因为是楚皇最小的儿子,所以十分受宠,德妃的娘家是武侯世家,在朝堂上也颇有分量,自小这北门煜就被带在楚皇身边亲自教养,若说不是当着未来的继承人培养,诸多旁观者也不会相信。
于是云缚安才会犹豫。
她就这么点银子,万一全赔进去可怎么好?
白邺却哂笑“怎么,这就犹豫了?”
一点都不果断,忘了他平日的教导了吗?越是犹豫越难分辨出正确答案。
唯有自己神似清醒时做出的判断,才是最对的。
于是云缚安毫不犹豫地压了北门雀。
周围的看客都传来一阵唏嘘的声音,这小哥真是好大的手笔。
他们大多都是文人,要么就是墨客,虽然不屑于玩赌局,但是旁观还是让他们感到身心愉悦。
有不少人都私下议论纷纷,为何不选择那北门煜,都把继承人的样子摆在门面上了,还非要选择这自懂事后就不在皇宫里的北门雀,听这名字就没那么重视!
“小哥应该知道吧……”那庄家瞧见那么多钱,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云缚安微微一笑,让人看的痴了
“我当然知道,啥时候那北楚帝立了太子,什么时候再分钱呗?”
“一赔十的概率,我等的起。”
庄家都忍不住苦笑,昨日看这小哥同自个儿东家神色淡淡,还以为关系多么差劲呢,只是这个北门雀,北楚帝并不十分关心,这么多钱,别不是这小哥是来做布施吧?
云缚安却不在意,犹豫就会败北。
这赌局,若没有人跟她选择一样,那她便赢定了。
旁边账房也瞥了云缚安一眼,然后唉声叹气,似乎替云缚安感到多么不值得,但是他毕竟受雇于这文山墨海,所以也未曾说出半句话阻拦。
北门鄞瞧着云缚安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生气
“好歹我们各自先生相识一场,你为什么不愿意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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