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缚安还没反应过来,刚将手抬起来,一下忘记自己还靠着手脚支撑着。
额头一下就磕在管全的下巴上了。
【这一下,就磕在我的心……巴上,这小姑娘,挺有力气的。】
【不会是细作吧?应该不会是?】
云缚安趴在管全的身上捂着自己的脑袋,让管全忍不住笑起来
“好了,云姑娘,便宜都被你占尽了!”
云缚安一个起身坐起来,管全也顺势坐在云缚安对面。
瞧着她额头磕地泛红,上手给她揉了揉,小姑娘眼眶都红了一圈,管全一下就掰过她的头亲了一口。
云缚安愣在拿出,任由管全将她拉起来,然后又走出花楼。
管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知为何,似乎很少有心声,这就让她一直觉得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刚才的那两句心声,让云缚安心猛地一停,果然,管全对她还是心存怀疑的,毕竟她们不过才相识几日,也正常。
里面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在外面的小青不会不知道,但是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也不去打扰主子们。
她低着头,便看见管全带着云缚安出来,两人手牵手,让小青有一瞬间的怔愣。
云缚安表面上呆呆傻傻,实则内心在疯狂复盘那幅画,今日她就在赌,管全回不回因为她进了花楼,自己也来一趟。
或许是管全不觉得她会发现墙上的秘密,又或许是她知道她会发现,然后思考云缚安会做什么反应。
“还疼吗?”管全低声道,“瞧瞧,身上都沾了灰了,回去好好洗洗。”
小青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不多时便有另外一个丫鬟回来
“管大人,外面有人找您。”
云缚安心中一紧,别不是出什么叉子了?
管全瞧着云缚安走神,还以为她在想刚才的事情,给了小青一个眼神,就把小青交个她了。
回了院子,小青就为云缚安准备了热水洗澡。
思虑了半天,还是带云缚安去了浴池,里面的水是每日都换的,引得活水烧锅炉。
蒸腾地几乎看不见人脸。
云缚安刚进去,小脸就被热气熏得微红,像是喝醉了一般。
小青有颜色,便直接退下去了。
管全倒是大手笔,云缚安看着身上的疤痕,用了那些药,日敷夜敷,现在都只有粉色的新肉的印子了,再过两日,只怕就要好全了。
对于云缚安来说,身上的疤痕都无所谓,她脑中对军情以外的事情都看得很淡,她一心想只想降低自己军队的风险,而不是将所有的兵力都用在攻克鹊州。
南诏太大了,就那么多青壮年,总不能都用在内乱。
更何况北楚对南诏也是虎视眈眈,云缚安不得不去考虑。
一兵一将来之不易,都是自己的心血。
云缚安叹息一声,将自己沉浸在浴池之中。
真暖和啊。
云缚安迅速在脑中构建框架和沙盘,如果只有那丘陵有驻扎的军队,那就从另一边走,这样也很难被发现,路程艰难一些,但是可以减少人员伤亡。
也就是说其他地方分配的关卡兵力都极少。
不否定今日她进去过花楼,明日管全就会将这个兵力改掉。
云缚安得想个办法与外界通信,独活会一点医术,能不能伪装成大夫呢?
好难。
如果自己给出的情报有误,刚好管全改了军队分步,岂不是正中管全下怀?
保不齐还能将自己抓住威胁军队。
云缚安将自己浸在水里,看着水下一览无余的玉石,还有光洁的墙壁。
该怎么办嗯?
十天之后,独活就会派人来试探……
刚刚管全去做什么了?
云缚安从水中起来,乌黑的长发漂浮在水面,小脸儿如月光一般交界,闭着眼,眉心都还泛着微红。
深呼出一口气,她靠在墙壁。
下一瞬间,一双手就放在了云缚安的肩上。
那双手修长带着薄茧,游走在云缚安的锁骨处,感受着小姑娘身体的战栗
“是我。”
是管全的声音。
云缚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她的大脑飞速旋转,所有的想法都指向她不能躲开管全的手。
那双手顺着锁骨,抚上她白皙的脖颈,随后向上抚摸她细腻的脸颊。
云缚安勾起一抹笑,瞬间沉了下去。
管全轻笑一声,随即穿着浴衣下了水,只是云缚安作为先下水的人,竟然有些看不清管全在何处。
最后实在是憋不住气了,整个人又才浮出水面,随即就被人揽住了腰往怀里带,那热气熏染的她耳朵尖早就红了,只听管全轻声道
“等会给你个惊喜。”
说着还亲了亲云缚安的耳尖,云缚安一动不敢动“惊喜?”
什么惊喜?
难道是独活不听话,担心她的安慰,直接上门来了?
管全看着眼前盛景,却还是忍下心中的悸动。
那人说是云妱的家中姐姐,确实让管全足够讶异,谁知道死不是真的。
只是那人眼中一点亲和不带,十分警惕,倒是让管全更加怀疑那人的身份。
别不是为云妱将仇家引来了才是!
云缚安颤声道“我洗好了……”
管全这才回了神,踏着水上去,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随后将撤下长浴巾,将云缚安裹了起来。
小青在外面跪着“大人。”
“拿两套云姑娘的尺码来。”管全淡淡吩咐道。
怀中的小姑娘很轻,她抱进怕她疼,松了又怕她掉下来,倒是让她十分为难。
好不容易到了主楼,这才将她放在床上。
小姑娘可爱的脸露出来,只是黑溜溜地四处探头,就已经十分讨她喜爱了。
她闷闷地问道“管笙,你带我来这干嘛?”
“你放心,等会只是让你换一套衣裳去见一个人。”管全的声音很轻,但是却被云缚安听出一抹狠厉的味道。
别不是真的出了纰漏吧?
云缚安心思千回百转,最后仍然是一脸天真“见谁?”
“到时候你看见就知道了。”管全观察着云缚安的神色,发现一丝作假的意味都没有。
浑然天成,管全也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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