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雌性独有的甜软嗓音随着问话,一句句砸在狼风和邱噶的心上,听着她的分析,两人悚然一惊。
再将事情一串连,发现她的推断有极大的可能!
一切似乎都是有征兆的存在。
地震、兽潮、消失的兽晶、诡异的图案、以及让人厌恶的堕兽人。
狼风神色微变:“明天我再去问问戈坦!”
“问问他,那包药粉究竟从何而来。”
时悠悠摇了摇头:“狼风叔,我觉得他不会说。”
“或者说,他不能说。”
“与其和他浪费时间,不如找信任的人悄悄排查这段时间他和谁走得近,也许顺藤摸瓜反而能有一些收获。”
“戈坦被抓,他们最高的一颗棋子被废,他们想要行动,肯定不如之前那般自如,没人帮他们扫尾,自然会遗留下一些痕迹。”
“悠悠崽崽说的有道理!”狼风点点头:“明天我就让狼游他们注意。”
时悠悠不赞同的摆摆手:“狼游阿哥的身份太显眼,不如让他在明处吸引目光,在安排其他人暗暗寻摸。”
“切忌打草惊蛇。”
狼风应下,开始思考人选名单,要心细如发又能耐得住性子,还擅长伪装观察···
他们部落里有这样的兽人?!
狼风纠结的拧着眉头。
部落里只知道吃的蠢兽们真能胜任如此艰巨的任务吗?
狼风陷入自我怀疑中···
邱噶听着听着,回过味来,终于想起门口兽人说的话。
部落里发生事情,首领不一定有时间见你。
邱噶脸色微变,整个人灰暗下来,难道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时悠悠抿抿唇,尽管于心不忍,她也没办法开口劝狼风。
这里是雪狼部落,她没办法替狼风叔做决定,不过换做是她也不会轻易派遣族人去营救。
唇寒齿亡的道理她懂,但面对一个完全未知的强大敌人。
他们连他长什么模样,有什么能力一系列的情况统统不清楚。
据邱噶族长描述的情况来看,敌人超乎想象的强大,不是普通的兽人战士能够对付。
作为族长怎么可能会冒然派遣自己的族人前去救援?
那不是去救援更可能是去送菜。
况且雪狼部落现在内部也存在问题。
他们只有将内部问题肃清,才能空出手来去帮助邱噶。
攘外必先安内,只有内部稳定,方有资格谈之后的事情。
狼风抱歉的看着邱噶道:“邱噶族长,我很抱歉,对于林丘部落的遭遇我确实无能为力。”
“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我们部落内部也存在问题。”
“想必你很疑惑吧,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让部落巫祝参与。”
邱噶木着脸,微微点点头,这确实是他一直疑惑的问题。
雪狼部落的首领面对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叫巫祝前来,而是喊了一堆年轻人来参与,本身就很不合理。
狼风叹口气:“因为我们部落的伽诺巫祝离开我们,去了兽神大人身边。”
“就在前两天,被我们部落前大长老戈坦杀害。”
“他走的太过突然,我们毫无准备,最致命的是,我们下一任的巫祝并未得到完成的巫祝传承。”
“戈坦手中又有使人转化成堕兽人的药粉。”
狼风诚恳道:“所以,不是不想帮你,我们确实是无能为力。”
邱噶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我理解,我理解···我···”
我理解,我都理解,理解你们的不容易,理解你们的困难。
骤然失去巫祝,对于任何一个部落来说都是可怕的损失,更何况他们下一任的巫祝并没有得到传承。
但是···但是···
但是我的族人该怎么办?
他们也在等着他回去解救啊!
还有那些拼死和他一同闯入维利卡山脉的族人,他们永远倒在山脉中,而自己却找不回救援!
“呜呜呜!!!”
邱噶深深弯下腰肢,用双手捂住脸颊,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绝望和悲伤,像个孩子一样,在这个炎季的夜晚嚎啕大哭。
声音充斥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绝望的哭声在深夜里传了很远很远。
远在西部的林丘部落族人纷纷抬起头,目光麻木又茫然,却不知为何流下一行行泪水。
“我··似乎听见了族长的哭声···”
“我们···”
“嘘,别说了,睡吧···睡吧···”
山洞里再次安静下来,仿佛那些交谈从未出现过一般。
时悠悠张了张口,准备安慰他,苍鸣对着她摇了摇头。
让他哭吧···
压抑了这么久,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他们帮不了他什么忙,至少能给他一个痛痛快快哭泣的地方。
狼风的山洞里同样安静,静静跳跃的火光在石壁上映照出邱噶佝偻的背影,他哭的一抽一抽,绝望又悲伤。
时悠悠难过的叹口气。
他们不是神,无法给予他想要的帮助。
但,就像苍鸣哥说的。
至少可以给他一个放肆哭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