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身体已经率先做出反应,南晚意挥起手中的烟灰缸想也没想地往身边砸去。
刺!
被打偏的消音枪走火,子弹顺着她的脸边擦过,火烧火燎的疼痛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廓,甚至都有些麻木。
而也是在这个瞬间,南晚意听见刚才那个男人闷哼一声,似乎也是被什么东西射中,身形一歪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她立刻逃离,没想到前脚才刚踏出房门半步,头发便被人从后狠狠一扯,整个人也被拽了回去,狠狠地掐住脖子,就像盾牌一样挡在刚才那人身前。
“出来!”
男人在房间里怒吼,雌雄莫辨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但又隐约能听出一丝恐慌,连他另一只手拿着的枪都肉眼可见的颤抖。
“出来,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你……”
噗嗤。
他的话还没说完,温热的血就喷了南晚意一脸,她被男人掐住脖子带退了几步,紧接着在惯性作用下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正好能看到那人死不瞑目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而那人一只眼睛上正插着一只笔。
南晚意满脸惨白,身体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发抖,怔怔地盯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男人。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不是倨傲,不是凌厉,而是彻彻底底的冰冷,就像眼前死的不是人,而是一件毫无意义的死物。
刚才被枪威胁的时候,她还能本能地做出求生的反应,而现在她就像是被定住,除了颤抖地等死,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来,那是畏惧,连本能都战胜的畏惧。
南晚意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男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浑身冰冷,四肢就像被灌了铅般想抬都抬不起来,头部的眩晕被溅射在脸上的鲜血无限放大。
南晚意就这么僵硬地盯着天花板,直到有人将她从地上抬起来,又拍了拍她的脸,她才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惊惶地醒来。
“你再不醒,萧靳寒就要把我的销金窟给拆了。”
谢晋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让浑浑噩噩的南晚意瞬间回神,声音都有些发抖。
“死人了,昨晚死人了。”
“放心,已经处理干净了,倒是你,”谢晋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知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什么人?”
南晚意瞳孔一缩,脑海中立刻浮现起昨晚那道令她骨子里都颤栗的视线,整个人就像被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
谢晋见她没说话,又笑了笑。
“不过也不是坏事,毕竟你还活着呢,你可是第一个见过他杀人还活着的人哦,是不是很值得庆贺。”
谢晋幸灾乐祸的声音再次拉回了南晚意的思绪,愤怒瞬间席卷而来。
“你到底找的是什么人?”
“昨晚我差点死了!”
谢晋笑了笑,对她的质问毫不在意,将一个u盘扔进她手中。
“这是你要的东西,别忘记城北那块地。”
他摸了摸下巴,起身准备离开。
“你现在担心的应该是怎么应付萧靳寒,毕竟昨晚你可是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走了,还夜不归宿地激战了一整晚,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