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玩弄女人惯了的谢晋听到这番话,都不由啧啧惊叹。
渣啊,真是渣出新高度了。
他接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没想到还真欣赏到一出好戏。
看看南晚意那心如死灰的模样,可算是消解了被人从床上打扰的不爽。
早点对萧靳寒死心,他也好把人带走。
谢晋从顶楼的门后走出,点了一支烟,悠然地吸了口又吐出来,冷不丁地开口。
“到底还是萧总会玩,就这点,我谢晋服气。”
萧靳寒对谢晋的出现并不意外,南晚意和谢晋相互勾结,现在南晚意玩脱,他自然要来善后。
“敢插手,我废了你。”
谢晋啧了一声,微眯着眼看不远处站在天台边缘,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南晚意,清了清嗓子。
“萧太太,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老公不同意。”
这句话等于证明了萧靳寒的猜测,男人瞳孔的墨色几乎要浸润而出,杀意几乎化为实质。
但谢晋毫不在乎,还颇为惬意地点点烟灰,目光扫了眼周围的建筑物,继而对着他身旁的黑衣人嘴炮。
“哎,那边那位小哥,还看不清形势吗?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你接单的雇主可是座靠不住的冰山,还是弃暗投明,到我们萧总这儿来,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谢晋的嘴贱在云市人人皆知,就算是萧靳寒也不觉得意外。
但现在不是收拾他的时候,他要的,是南晚意。
女人单薄的身形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从听到萧靳寒对她说的最后一个字后,她便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麻木而呆滞地站在原地,犹如石化。
“无趣,真的很无趣啊。”
被谢晋点名的年轻男人微叹口气,收回抵在南玩意身后的手术刀,灵活地在手中把玩。
被黑色口罩遮住的脸只露出一双阴沉邪气的丹凤眼,嫌弃地看着萧靳寒。
“玩弄女人的情感,哪有拆解她们的身体有趣?”
话音落地,他随手抓过南晚意的手腕,瓷白的手腕又细又美,被寒风刺激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妖冶如纹身。
咔嚓。
南晚意的手无力地垂下,可她却像是不知道痛似的,只是僵硬地站着。
“你看,萧太太多听话啊,你可真是暴殄天物。”
萧靳寒瞳孔微缩,心中怒意暴涨,连他也分不清这怒意是因为南晚意受伤,还是因为能伤她的只有他。
“放开。”
谢晋脸上的笑意也有一丝冻结。
妈的,三哥要的是完好无损的南晚意!
警笛鸣响的声音由远及近,年轻绑匪却响起有丝兴奋的笑。
“原来你还叫了警察,不错,这样才够刺激。”
他一个跨步站到南晚意和苏锦绣中间,左手抓着南晚意,右手抓着苏锦绣,在天台坠落的边缘兴味盎然地问。
“萧总,是选毁了容却对你痴心不改的情人,还是选心狠手辣漂亮听话的妻子?”
似曾相识的对话,似曾相识的场景,连人物都似曾相识。
五年前她是这样,站在死地,等一个答案。
只不过这是她的命,为什么要由别人来做决定?
所以在萧靳寒出声之前,南晚意做出了选择。
寒风凛冽的冬夜,前一刻还麻木僵硬的女人突然向后仰倒,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预兆地从楼顶坠落。
“南晚意!”
“艹!”
震怒的声音被风吹散,助听器也终于脱落。
她的世界一片死寂。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见到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