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众人各怀心思,但宁瑾瑜要演,总得有人配合。
都还没有都撕破脸皮的地步,大家便开始互相介绍,各怀心思地套对方话,气氛诡异而又和睦。
可惜这种和睦并不是宁瑾瑜想要的,即便的是虚假短暂的都让她觉得刺眼无比。
尤其南晚意还一脸没事人的模样。
这样的贱人,也配留在三哥身边?
三哥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可却为了这个贱人警告她。
宁瑾瑜微眯着眼,搅动着杯中摩卡,笑眯眯的问南晚意。
“盛姐姐,在座诸位名媛都是仰慕三哥的千金,你陪在三哥身边的时间最长,你快给大家介绍下你的心得,这样也好让其他姐姐更好的了解三哥。”
宁瑾瑜一句话就拉高了其他人对南晚意的仇恨值。
南晚意看她一眼,端着自己的茶抿了一口,笑的明艳。
“床上的,还是床下的。”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
这十二人中除了南晚意背景复杂,有过在国外红灯区的经历,其他千金都是名门出生,立刻就有人露出不屑的神色,其中更是有人哼了一声。
“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果然是不要脸的荡妇。”
南晚意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品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荡妇,贱人,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早已经麻木。
宁瑾瑜也没想到南晚意居然这么不要脸,但心底又控制不住的嫉妒。
她喜欢三哥这么多年,别说是床上了,就连和三哥接吻的事情她都没有做过!
她心里恨的出血,却捂着脸,漂亮的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脸红小声地嗫嚅。
“盛姐姐,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南晚意同样无辜地眨眨眼:“不是你让我说的?”
宁瑾瑜被她一噎,包厢的门此时正好被推开,她顺势起身,朝身后来人笑着说。
“童姐姐来了。”
南晚意本来对这位新到的千金没什么兴趣,但当她看到她的脸,她微愣。
童谣?
她怎么会来北城,而且她不是已经和谢晋订婚了吗?
童谣显然也看到南晚意了,瞳孔微缩,眼底有一闪而逝的震惊。
“这位是?”
宁瑾瑜微笑介绍:“这位是盛欢盛小姐,是三哥贴身秘书。”
她特别加重了‘贴身’两个字,生怕童谣不清楚似的。
“盛欢……”
童谣将这两个字放在唇边咀嚼,片刻后才收回思绪,朝她伸出手。
“你好,我是童谣。”
这个伸手让在场众人都有些意外。
童家是北城一个末流豪门不错,但好歹算是个正经名媛,此时的伸手在其他人眼中看上去和自甘堕落没什么两样。
和这样的人握手,没得降低自己的格调。
南晚意倒是没让童谣的手空悬着,对她报以笑容,轻握了一下。
“你好,盛欢。”
童谣一到,人算是都齐了。
席间,宁瑾瑜和着其他名媛千金明刀暗箭南晚意都敷衍着应对,因为她的关注点都在童谣身上。
这个姑娘最初是陆向阳的未婚妻,后来又成了谢晋的未婚妻,现在又怎么从云市到了北城?
难道是陆向阳或者是谢晋出了什么事?
无论是陆向阳或者是谢晋,都曾经帮助过她,而陆向阳更是因此和萧靳寒闹翻,还阴差阳错成了童谣的未婚夫。
这一年来南晚意都在刻意规避或者遗忘以前的事,但现在突然遇上童谣,竟觉得自己自私如此。
萧靳寒失踪了,陆向阳,陆妈妈,陆爸爸又过的怎么样?
南晚意现在换了一张脸,童谣在会上话也不多,直到聚会结束,两人都没再有任何交集。
为了避免宁瑾瑜再闹出什么事情,她们快要离开时,南晚意特意借口去洗手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从单间里出来。
一打开单间门,就看到童谣站在门外,正皱眉盯着她。
“你不是盛欢,你是谁?”
南晚意从刚才童谣看她的眼神就觉得有些不妥,现在被她指出来也并不意外,但她还是想确定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算上她,这已经是第三个说她不是盛欢的人了。
表小姐是辰寒的眼线可以理解,席浩然的能力也毋庸置疑,但童谣为什么如此斩钉截铁。
“童小姐,你在开玩笑吗?”
“盛欢是我大学时候的好友,后来她辍学出了事,我还参加过她的葬礼,而且我刚才跟你握手的时候,”
她指了指自己的手心,继续说。
“她这里有一处伤痕,但你手上没有,所以你不是盛欢。”
南晚意靠在盥洗台上,不否认,也不承认,只平静地问。
“那童小姐想做些什么呢?”
童谣看她的表情十分平静,没有被揭露的震惊和恐慌,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
“你放心,我如果想对你不利,刚才在聚会上我就说了,我之所以单独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她将洗手间的门反锁,靠着盥洗池。
“盛小姐,我希望你帮我得到宁太太的位置。”
南晚意有些意外。
她印象中的童谣敢爱敢恨,眼中有光,做什么事都是直来直往,不屑也不会去耍手段。
“为什么?”
童谣看着她,攥着包的手指渐渐收紧。
“我要让燕家偿命,我要让燕家为我爸妈偿命,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言语间的恨意像汹涌的毒水,似乎要完全把这个小姑娘吞没。
南晚意熟悉这样的恨意,因为她已经在这样的漆黑的恨中浸泡了一年,抛弃了所有,连她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
“抱歉,童小姐,我帮不了你。”
童谣咬牙,盯着她的眼很决绝。
“如果你不帮我,或者你帮不了我,我也不会帮你保守秘密。”
南晚意叹了口气,看向童谣。
“童小姐,你要报仇,我不拦你,但你最好别打宁三爷的主意。”
童谣微愣,即便被她这样威胁,南晚意的眼中依旧平和,且毫无恶意。
“因为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她顿了顿,字句分明:“已经死了。”
“我想你在意的人,或者是你逝去的亲人,也不希望你好端端就丢了性命。”
南晚意说完,转身就走,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大力猛然将她的头发拉住,紧接着她就被按进了灌满了水的盥洗池里。
“你不帮我,那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