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上官云泽有点慌了,都怪他太过轻视这个女人,才会着了她的道。
可对上她闪烁的眸光,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在骗自己?
“方才的确是在下失礼了,还请王妃赐在下解药吧!”
还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上官云泽咬着牙,向凌南依附小做低。
惋惜一叹,凌南依并不为所动,无比真挚回道,“公子突然出现在本王妃的小院子,上来就搂搂抱抱着实惊了本王妃,所以一时没注意轻重,还请公子也体谅一下。”
这么说还是不肯给他解药?
上官云泽隐着怒气,眉间染上凌厉之色,“王妃娘娘,你当真决定疼死在下?你可知上官家也不是好惹的,哪怕有楚王护着!”
终于逼出本色了。
凌南依淡笑,“公子也不必过于担忧,本王妃也不是实在歹毒之人,此毒虽无药可解,但其实只要公子扛过半个时辰,自然会恢复如常,而且对身体也没什么副作用。”
“你!”
语顿,短短时间,本是来调戏凌南依的上官云泽才发现,这个被自己瞧不上的女人将自己戏耍了几次。
这个女人还真狡诈啊。
不过为了一亲凤涟漪,他也不会退步的。
那日之后,上官云泽便每天都准时来楚王府报道。
不容凌南依拒绝,硬被他拖着研究了几日名人画作。
而她始终抱着应付的态度,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只点头表示他说得对。
原以为顶多撑几日,这个上官云泽就会退却,不想此人十分有毅力,和她研究画作好比对牛弹琴,他竟然一如既往坚持!
这不,今日一早凌南依又被上官云泽缠着要亲自为她画一副画像。
要画就画吧,反正这个人总有说服她的借口。
饮下凡儿送上的浓茶,凌南依睡眼朦胧继续强撑着身姿,一个时辰前,她就已经被上官云泽按坐在海棠树下的这把椅子上。
然后开始漫长的等待……
为美人作画,是上官云泽接近美人惯用的一种手段。
“楚王妃,在下连着几日来楚王府找你切磋,似乎都未见楚王来看过你。”上官云泽低着头作画,好似随口挑起的话题。
又来了,这个人还真有意思。
凌南依笑了笑,她可不认为此人当真看中了自己的美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春狩在即,咱们王爷公务繁忙啊。”
上官云泽回,“不错,是忙了点,不过再忙总有时间来见一见王妃才是,毕竟在下好歹也是个男人。”
打个哈欠,她当真是困极了,已经懒得和上官云泽纠缠这个话题,她直言道,“那就王爷不喜欢我呗。”
闻言,上官云泽有一瞬间的停笔,沾上墨色又道。
“王妃倒是个直率之人,不过楚王既然娶了王妃就该尽夫君之责爱护王妃才对,如此冷落,就是他的不对了。”
轻笑一声,她并不在赞同他的看法,“爱不爱护的都是楚王的自由,感情之事没有对错。”
最重要萧瑾对她如何她都不在意,她只想要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
上官云泽笑了笑,惋惜道,“其实王妃很有意思。”
“嗯,嗯…”凌南依随意回应了两声。
画已在收尾,上官云泽手上不停歇,反复沾着墨色不断勾勒凌南依的曲线。
斜铺枝间的白鸟扑腾几下飞走了,为了不打扰上官云泽作画,凡儿和月嬷嬷也早已退至远处的长廊下等候,周围只剩下寂静。
良久,上官云泽的画总算临近尾声,只剩下一双眼睛尚未画全。
每个人眼中的光芒都不同,上官云泽特意留在了最后,只为多看几眼凌南依的眼睛再下笔。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情形时,温和如上官云泽又差点没暴跳如雷。
他画过无数美人图,每一幅画中的女子皆百般作姿期待他将自己画更美,而这个凌南依不同。
从一开始敷衍他就算了,此时竟然睡着了!
想他风姿卓绝多少女人盼着他邂逅,难得他肯主动为这个女人作画,她却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很好!
手下用力,上好的狼毫笔被折断,上官云泽再一次失了风度。
隐约感受到一道锋利的光芒,睡梦中的凌南依瞬间清醒过来,当看到上官云泽怨愤的模样,饶是脸皮再厚,她也有些尴尬,笑了笑。
“对不起啊,你太慢了,我都坐在这一个时辰了,腰酸背痛,实在没忍住就……就睡着了。”
慢!
上官云泽眸光敛起,大翰国谁不知他上官云泽不仅画功了得,速度也是难得的快,竟被这个女人说慢。
走出长案,强按着怒火,他道,“听楚王妃的口气似看不上在下的画,那么便请楚王妃也为在下做一画像,让在下见识见识王妃的画功,如何?”
凌南依是想拒绝的,她又不会这个时代的水墨画,但是上官云泽根本不给她机会。
手执折扇立在树下,姿势已摆好,只等她开始。
无奈摇摇头,她只得道,“上官公子,能不能等我一下?”
这是第一个嘲笑他作画的人,上官云泽此时早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反而真的和凌南依拼起了画。
弹掉肩上的海棠,他表现的很有耐心,“无事,多久我都等。”
凌南依命人去厨房找来一块黑炭,磨尖一头,拍掉手掌的碎渣,拿出一张白纸,盯着上官云泽看了一会。
落笔。
拿着一块黑炭作画?
上官云泽好像看到了此生最大的笑话。
不过为了等会可以好好奚落凌南依,他还是保持完美的站姿,静静等待凌南依结束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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