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桂芝,这附近真的有野桂花树吗?”王桂芝此时正领着同村四五个喜欢长舌的妇人往这边来,仔细一瞧还能瞧出来她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急切跟幸灾乐祸,不过努力忍住不敢表现出来。其中一个妇人一边瞧着四周,一边有些不相信的问。
刚刚她们几个正在街上看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去,这王桂芝却过来跟她们说这旧普照寺附近有野桂花可以摘。听得她们很高兴就跟着来了。这桂花本就数量稀少,因着名字喜庆,香味清甜被大家所喜欢,所以基本上被富贵人家买去种在家里,贫民百姓是不能经常得见的。偶尔有些野桂花也很快被人摘走。
这野桂花不论是泡茶还是做糕点都是为人们所喜爱。这天气愈冷,桂花本身已经不多见了,又想着过年,做些桂花糕待客,主人家脸上肯定会很有面子,所以一听王桂芝跟她们说这里有,急忙都跟了上来。
“就在那边附近,就快到了。”王桂芝胡乱一指前面,一边想着秀英应该已经办好事了吧?!这孩子可得藏好了别让人看见了。
“好久没来这里上香了,这路上都不能走路了。”其中一个妇人抱怨路上都是野草泥巴,弄脏了她今天新上脚的绣花鞋子。
“就在前面,快到了!”王桂芝撇了一眼她脚上的鞋子,暗骂一句矫情,一行人就到了旧普照寺门前。一个妇人瞧着四周都荒荒的,正要问那野桂花在哪里,就被王桂芝的一声“呀”打断了,“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几人停下动作,就听到破庙里面似乎有动静。顿时疑惑起来,这里是不是还住着乞丐呢?王桂芝却是眼中光彩大放,“怎么听着里面像是男人跟女人的声音?”
她这一说,其他几人一听,就听到里面似乎确实是男女羞耻的呻吟声,大家都是经过人事的妇人,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脸上的表情瞬间微妙起来。其中一个叫海花的妇人最是喜欢长舌,忙不迭的上前去看。王桂芝得意一笑,这海花可是今日自己特意找过来的,过了今天,那钟家的女儿就要名声败裂了。
“呀!”那海花推门一瞧,然后遮住眼睛就骂骂咧咧的奔了回来,“真是不要脸,这大白天的。”
“怎么了?”其他几人一听,也起了好奇心,纷纷上前去瞧。王桂芝站在那边不动,心中不免得意,看来事情是成了。行了!有这几个人在,不用自己出手,钟家女这辈子算是毁了。
海花装模作样的回来,见众人上前,忍不住又跟了上去。破庙的一个角落,两条白花花的交缠在一起,衣服散落在旁边,空气中还充斥着让人恶心的味道,众人急忙捂住了鼻子。海花认真瞧了瞧,“这两人怎么这么脸熟啊?”
王桂芝得意一笑,能不脸熟吗?这两可都是村上的人。
海花仔细瞧瞧那女子的脸,又看了看王桂芝,脸上表情莫名,“你们家秀英今天是不是穿着紫色的衣服?”
王桂芝心里一咯噔,看着海花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不好起来,怎么了?难道秀英还在这里没有走?这死孩子等在这里做什么?
见王桂芝没有说话,海花又回头认真的瞧瞧那女人的脸,眼神闪了闪,“这男人是二顺?”
“哪呢哪呢?”听到这里,王桂芝再也忍不住,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冲了过来,打眼就瞧见二顺那一脸陶醉的样子,急忙装作怕长针眼的样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面不干净的话就蹦了出来,“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还真是二顺啊!这跟二顺一起的小姑娘是谁啊?怎么大白天的在这里偷人?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教她的,居然如此的不知廉耻,我要是她娘,一早就带着她跳河一起死了算了,活在这里让人笑话。这要是被她未来夫君知道了,还不得立马退婚啊!”
王桂芝欢快的骂着,待得骂完,却没有听到那几个长舌妇的应和,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以往这些事情她们不都是最积极的吗?却见那几个人一脸微妙表情的看着她。
“呦?这是在看什么呢这么热闹?”几人的身后,又响起一个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却见王菜花挎着一个菜篮子正走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妇人,几人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们。
王桂芝来不及想刚刚几个人的奇怪表情,见王菜花也来了,心里越发高兴。正好让你这个婆婆看看你未来儿媳妇的丑样。一把拉过王菜花指着庙里的两句白花花,“我们到这摘野桂花,正好瞧见二顺跟个小姑娘在这里······”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我要是她婆婆,可得丢脸丢大了。”
王菜花瞧了喋喋不休的王桂芝一眼,然后探头往里面一瞧,急忙又别开眼,忽而又想起什么,又急忙一瞧,然后也用一脸莫名的表情看着王桂芝。
“嫂子!”正在此时,办完事的钟德夫妻二人来找钟安然,远远瞧见一堆人往这边来,急忙也跟了过来,“你们在瞧什么?我们家然儿呢?”
见到魏春花来了,王桂芝激动不已,掏出帕子甩了甩,似乎在赶什么晦气东西,“这生了女儿可得好好看着,不然就会不知廉耻的跟别的男人在破庙偷情被人撞破,我要是她娘,早就在这大门上一头撞死了。免得连累了未来婆家也跟着丢脸。”
听得王桂芝的话,魏春花心里一咯噔,四周都不见安然,莫不是······
魏春花急忙往庙里面一瞧,正好瞧见李秀英的脸,嘴角一僵,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王桂芝,这女人今天莫不是失心疯了?后面见钟德也要上前,急忙拦住了他,这等事情,还是不要看的好。
那边海花终于憋不住了,“桂芝,你有仔细瞧瞧那个女孩子吗?”这又是投河又是撞大门的,连自己的死法都想好了?!
“什么?”王桂芝终于觉出大家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大对了,眼皮没来由的一跳,急忙扒开人堆朝里面看。里面的男女因为药物的关系,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这会儿终于平息下来,李秀英疲累的睁开眼睛。瞧见她娘正一脸惊恐的望着她,疑惑开口,“娘!”
“啊~”王桂芝大声惊呼,“怎么是你?!”
李秀英疑惑的低头一瞧自己,瞬间惊叫出声,瞧见门口众人鄙夷的目光,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
二顺得了满足也醒了过来,瞧见门口站着的魏春花和异彩脸色的众人,知道事情成了,一边慢条斯理的穿起衣服,一边朝着魏春花开始,“岳母大人,贤婿有礼了,我跟你女儿是真心相爱的,请你把你女儿嫁给我吧!”
众人顿时乐不可支的看向王桂芝。这可真是个“贤婿”啊!
“我杀了你!”王桂芝再也忍不住,抄起边上的一截木棍就朝二顺奔了过去,二顺刚刚完事,腿上本就虚晃些,王桂芝又来势汹汹,一时躲闪不及挨了好几棍子,顿时火了,一边拦住她的棍子,一边叫骂,“你干什么?事情都办好了,你跟你女儿是不想付我剩下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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