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后退一步,险些没有站稳。这小贱人知道什么了?!
“嗯?!”因着今日钟安然表现乖巧,又关心他的两个小妾并且帮自己审理这些事情,钟柏生对她的脸色还算好。
“二叔难道忘了,两位大夫说姨娘身上有用过麝香的痕迹了?”
钟柏生一愣,对啊!就是因为麝香用多了导致胎像不稳才会摔了一跤就流产的。
翠姨娘一脸得色,油的事情能混过去,麝香就更不关自己事了,“侯爷,定是夫人做的,试问整个侯府,谁能把手伸向药房?要知道,药房里面的可都是夫人自己人呢!”
曹氏疯了,冲着翠姨娘就是一个巴掌,“贱人胡说什么!我已经不掌管侯府很久了!定是她们两自己吃错了东西,如今反而赖别人头上!”
“侯爷~”翠姨娘挨了巴掌,心里虽然生气,却不觉得委屈,只做出一副被夫人打了很是无辜的样子看着钟柏生,泪眼朦胧的,看得钟柏生心里面就是一软,转头就瞪着曹氏去了,“贱人,老是动手做什么?有没有一点规矩?!”
钟安然在一旁看得都忍不住嘴角抽抽。这钟柏生还真是将宠妾灭妻表现了个淋漓尽致啊!
曹氏心头本就委屈,后来又心虚,再又被钟柏生当众打了这一巴掌,顿时觉得颜面尽失。“嗷~”的一声怪叫就冲了过去,钟柏生这次有了防备,并没有被曹氏抓到脸,但衣袖上被她的长指甲扯掉了一块布。
钟柏生气得满脑门子青筋,恶狠狠的把曹氏往地上一推,“贱人!你再如此放肆,就让你曹家过来领人!”
这是要休了夫人的意思?!
当下几个姨娘就满眼冒光的盯着钟柏生。
管家带着两个人在后巷的杂物堆里面一阵翻找,果然就找到了一大团沾满油的旧布。当即就回来禀报。钟柏生瞪着曹氏,“曹氏,识相的就把事情如实说来,不然就别怪本候不客气。”
“我没有!”到此时,曹氏也干脆一赖到底,“这些都是你们的推测。先是找个贱婢陷害我,如今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赖在我的头上。墙倒众人推不成?我就不信西丰院那两个没有碍着你们的眼,你们可有听侯爷说,是两个儿子啊!你们生的女儿,能做什么用?!”曹氏指着几位妾室骂着,然后哈哈大笑,一副我要跟你们鱼死网破的模样。吓着了几位妾室。
钟安然微微叹了口气,她也懒得听她们打嘴仗,“二叔,我今日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我身边的下人今日在府中花园里面抓到了一个人。”说着朝青嬷嬷看了一眼,青嬷嬷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就亲自推着被五花大绑的杨大夫走了进来。
杨大夫脸上有两处淤青,显然是被人动了手,神色萎缩,精神不佳,一进来瞧见曹氏跟于妈妈,急忙扯开嗓门就喊,“夫人救我!于妈妈救我!”
于妈妈脸色一白,心道坏了,急得上前来就要一巴掌朝杨大夫扇去,却被青嬷嬷抓住了手腕,只冷冷盯住她,“于妈妈,这是做什么?打一巴掌也不能让他变成死人闭嘴啊!”
于妈妈瞪了青嬷嬷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我是听不得此人如此攀咬我们夫人!”
“攀咬?”青嬷嬷一笑,“侯爷还没有问话呢!他也什么都还没有说,你怎么就知道他想攀咬你们夫人?还是说你只是做贼心虚?!”
于妈妈脑门滴下两滴冷汗,心想坏了,自己有些心急了,反倒露了短,想了想,当即就心一横,“你是何人?为何一进门就乱叫唤?!我跟夫人从没见过你,识相的就把你的龌龊心思老老实实给我说出来,包括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不然,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不用要了。”
大堂里面的茶盏被钟柏生跟曹氏摔了个稀烂,丫鬟重新上了茶盏,钟安然用茶盖抹了抹浮沫,觉得有些好笑,这于妈妈知道这杨大夫只孤身一人来的这京中吗?怎的张口就喜欢拉人家一家子的性命做威胁?!
杨大夫混迹街市多年,自然明白于妈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不在乎,因为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哪来的家人老小。而且抓住自己的那帮人明显已经知道了一切,如今拉自己上来不过是让自己讲个明白,如果自己不照做,估计就不是挨揍那么简单了。
当即就拧了眉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于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我不愿意帮你们配药的时候,你们就威胁我要灭了我一家老小,这如今我药都给你们了,效果也都达到了,你们怎么又威胁我?早知道你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们,我才不会帮你做这种缺德事情。”说完就一脚推开于妈妈,朝着钟柏生就跪下,“侯爷,请容小人细细说给你听,只希望能将功折罪饶恕小人。”
“我本是一名大夫,这些年习了些医术,就走街串巷的帮人治病,在我手上治好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杨大夫戏精上身,开始夸海口,“我一路从南面来,到了这京中,本想自己开个医馆的,可我是外地人来京,一没有门路,二也没有那么多银子,所以医馆没有开成,且京中名医众多,我也并未看诊很多人。”众人听到这里,无不点头明白,一个势单力薄的外人,初来京中哪能那么容易就能创下基业的。
“后来我就依旧跟以前一样,打算在京中各个巷子里面走走,希望能挣些银子开医馆。在不久前才碰到了贵府的夫人跟于妈妈。二人许下小人很多银钱好处,只让小人配一副药出来,说给女子打胎用的,可是又让徐徐图之,不能一下子就落了胎,惹人怀疑。小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这就是大宅门里面争风吃醋的戏码,只是这打的是个未出世的孩子,有损阴德,小人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当时就严词拒绝了。”
于妈妈怒火攻心,“你胡说!”你当时明明是一口答应了的。还跟夫人讨价还价,把价格要得更高了一些。
杨大夫不理会于妈妈,“可是夫人跟这位妈妈当即就变了脸色,说她们是侯府的当家夫人,天子重臣的家眷,如若小人不答应帮她们做,那小人连同一家子都将性命不保,事后也不会有任何人追究此事,因为小人在这京中就是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好好好!”钟柏生听到这里,忍不住直叹了三声好,一双眼睛只看着曹氏,“想不到曹氏你在京中如此权势熏天。只是不知仗的到底是我侯府的势,还根本就是你那娘家曹府的势。”近来圣上对自己诸多不满,自己不得已处处小心夹着尾巴做人,不想府中的夫人居然能转手就灭了一家子还不被人知道。可真是能耐了啊!
曹氏面色青灰,侯爷居然想把事情往曹家身上扯,好狠的心啊!
钟柏生又瞪着杨大夫,“你给她配的什么药?”
杨大夫想了想,“也并不是什么多坏的药,只是在一般药材里面混入了一点点麝香,长时间下去,胎儿会自然落了。不过不伤身子。”
于妈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不是我们夫人,这人我们也不认识,定是跟那美儿一样,勾结了旁人陷害我们夫人的。求侯爷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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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夫人她贵为这侯府的夫人,怎会去做这样的事情。”于妈妈都快呼天抢地了。
“是啊!您都是这侯府的夫人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害我们这卑贱的姨娘。”翠姨娘一句话,让于妈妈彻底噤了声。嘴里面跟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曹氏,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
“我没有!”
“好!来人啊!把这老妈子给我推出去,乱棍打死!把夫人送回院子,本候要休妻!”
管家一听,就带着几个人要上前来抓于妈妈,曹氏一把拦住,然后瞪着钟柏生,“你不能休我!”
钟柏生被气笑了,“不能?!呵呵!你害死我两个儿子,让我这侯府后继无人,你居然说不能?”
“这侯府本就不是你的,是我`````”钟安然挑眉看向神色有些疯癫的曹氏,神色间隐隐有些激动。
“住口!”却被一声厉喝掐断了话,一看却是庞老姨娘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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