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儿呀,你这是要作甚?好容易从鬼门关醒过来怎么又要想不开呢?”须发皆白的老者关切地询问。
“又?还想不开什么?”顺着老者的话,秦幼菡仿佛嗅到了点啥。
“是呀公主,陛下和娘娘一直都在担心您,您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呀!”月人接过话说。
“陛下?娘娘?”秦幼菡都懵了,丫鬟称呼她为“小姐”可是关“陛下娘娘”什么事呢?
“孙太医,您看我外孙女的病……”还是须发老者见多识广,一看就看出来不对劲儿。
“是!”孙太医上前,月人赶忙给她的手腕处搭了条薄纱,孙太医一手开始探脉,一手不停地捋着胡须,似在思索。
须臾,孙太医看诊完毕,转身禀明须发老者“启禀国丈公主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好好将养数日,只是……”
“只是什么?孙大人还请告知老朽!”白发老者面露忧戚,目光中含满悲哀。
“这…”
“你们都退下!”白发老者屏退左右,眼神中似有闪烁。
“禀慕容大人,宣华公主自小羸弱这次又接连受伤,恐留下脑疾,即所谓失忆之症。”
“失忆?!”白发老者似被吓到一个踉跄站不稳幸好扶住了身后的桌子用作支撑才不至于栽倒,稳了稳心神,白发老者略带颤抖地再次询问“孙大人你我同僚数十年,老朽如今告老再不会踏入庙堂半步,我慕容一族自开国以来辅佐先帝至今,外人看着无上繁荣,但内里的事只有我自己清楚。”
“老国丈不必再说……”孙太医面露戚色似有恸容。
“老孙,自先皇后薨逝小儿奉命驻守疆陲,我身边便只有这一个外孙女膝下绕欢,你自当可怜我们祖孙俩,一定要治好我外孙女的病,慕容白在此见礼了!”说着就要跪下去,孙太医赶忙拦下才作罢。
“老哥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呀!慕容家文武治世功在社稷,有慕容家在对他国始终是震慑,也是我国百姓之福,更何况老哥对我孙家有恩,如果不是老哥当年出手,只怕我孙家早已灭门……”孙太医说起往事似有恸容,宽大的衣袖忍不住向眼角拭泪。
“啥情况?公主?国丈?外孙?what?”秦幼菡一边躺在床上装晕一边在心里嘀咕,她怎么一点原主的信息都没有呢?原主究竟是谁?凭她这么多年研究穿越剧的经验,原主一定是在某一特定环境下性命攸关的时刻丢了命了,要不然她也不能鸠占鹊巢魂穿到这里。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嚷起来,打破了外界悲恸,这下想继续装睡都不可能了……
“老国丈还是派人给公主备下吃食吧,要清淡的粥或者糊糊为宜,公主刚刚醒来身体较为虚弱不宜进补太过!”孙太医把完脉如是说道。
“多谢孙太医提醒,有劳了!月人,快去按孙太医说的准备!”
“是!”屋外等候的月人领命而去。
“孙太医,请!”慕容白亲自送孙太医出去,仿佛刚刚悲痛万分地两人与他二者毫无关联。
这边…秦幼菡听到脚步声渐远,感觉屋里没人一骨碌爬起来想要继续开溜,掩耳盗铃地以为用帷幔遮挡住自己的上半身,别人就不会发现她的满地摸索鞋子的脚丫丫…
摸索半天也没碰到个鞋边边,一旁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将绣鞋递到她的脚边。
“谢谢!”秦幼菡习惯性地表达感谢。
“无需客气!”温润地男中音。
温润?男中音?!
不是吧,刚刚一直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呀?而且也没感觉屋里还有这号人!
秦幼菡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平生最害怕的除了腿儿多的昆虫就是鬼呀!以前在党的怀抱里还是无神论的,现在经历了个劳什子的穿越突然有那么点相信了,不行不行呀,要不怎么解释此时的“她”非彼时的“她”呢?
鼓起勇气拉开遮挡的帷幔……哇塞,好帅的一张脸啊?
“李治廷?蒲巴甲?王力宏?!”秦幼菡大有现代孩子追星的架势,睁大的眼睛张大的嘴巴夸张的表情,哦买噶,简直是脑残级别花痴水平。
可这一切倒映在来人眼中却是——毫无廉耻。倘若多年后秦幼菡知道当初在某人心里自己是这副德行,我想她是说什么都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的,毕竟被人用“毫无羞耻”来形容,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是极没面子的事情。可眼下…
“你在啰嗦什么?”男中音再次想起,可似乎没有先前的好脾气了。
“没什么!”一秒钟回神淡定地穿好鞋袜,秦幼菡天生对语言敏感,又自学了微表情心理学,所以对人细微的情绪变化有很敏锐地洞察。虽然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何意图,为何先时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瞬息又满含轻蔑。她在心里琢磨对方的时候,来人也在打量她。
“你…”
“你?”
“我是你表哥!”来人似乎看透了她所想,避免更多尴尬干脆直接打断她的其他猜测。
“哦。”秦幼菡原本还在心里各种猜测和假设,但是都没有“表哥”这个选项。迅速地消化掉“表哥”又忍不住好奇,“请问,你是我什么表哥?”问完又害怕露馅自己不是原主的事,不管对方相信不相信赶忙加以补充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关于我自己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哦?”来人对于秦幼菡的说辞似有不满同时又带几分探究,于是干脆直接坐在秦幼菡对面的矮凳上,也不急于帮助秦幼菡同学解惑。
“是真的。”见来人不准备开口,秦幼菡只好自己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自己是谁?我在哪里?我见的人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哦?”来人似乎并不意外,甚至在探究里又加了一丝玩味。
“你只会说&39;&39;&39;&39;&39;&39;&39;&39;&39;&39;&39;&39;&39;&39;&39;&39;哦~&39;&39;&39;&39;&39;&39;&39;&39;&39;&39;&39;&39;&39;&39;&39;&39;吗?”秦幼菡有点生气,明明都已经喝出去先发制人这一招了,可眼前这人似乎听完以后该有的反应一点没有,那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不对,不能骂自己“傻子”,秦幼菡只在心里嘀咕。
“嗯?”慕容烨不怒反乐,“这就是你该对兄长说话的方式么?”
“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我表哥?”一边义愤填膺地说着两只脚干脆直接把鞋子踢掉盘腿坐在床榻上。
慕容烨对秦幼菡同学这一连贯的动作简直不要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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