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想出去走走。”莫堇于几乎很少走出小院,难得春节过后天气渐暖了便想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给肚子里的小家伙买的。
“也好,我现在正好手头闲下来了,一起去吧,咱们找阿婶儿取些银子,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不?”秦幼菡说完拉着莫堇于就往外面走。金桂取了银子,和丹桂一起跟随秦幼菡二人上了马车。
一行人乘着马车先是来到清风巷,入眼是巷口矗立的大石头上刻的“清风明月”四个字,错落有致,秦幼菡不禁想到了苏东坡老前辈《赤壁赋》里写的“夫天地炎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豪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小姐,您看这儿有家店,店门连块儿牌匾都没写,门口都被大槐树挤没了!”难得能让金桂觉得有趣,秦幼菡走近一看,可不吗?这家店的门口长着一株大槐树,目测得十几个人合抱那么粗了,店门被挤得只剩一半,将将够两个秦幼菡这么瘦的女子侧身挤入,所以连牌匾都搁不下了,主仆二人侧身挤了进去,留下丹桂照顾莫堇于。
店里黑漆漆地,进去以后眼睛适应了一下才能视物,一位白发老者秉着一盏残烛“姑娘们需要些什么呢?”
“我们随便看看,老伯您不必招呼我们!”秦幼菡礼貌地回答。
“哦。”白发老者听完转身去了后堂。须臾又折身返回,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是两杯清茶。
“姑娘们,请用茶。”
“不必了老伯,我们就只看看,很快就走……”秦幼菡出于本能地拒绝陌生人的茶和食物,即使眼前的老人看上去并不像坏人。可是,坏人不会写在脸上……
“哦,那你们请随意吧。”白发老者放下茶盏,静静地侍立在一旁。
虽然没有人气,可是这店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一尘不染的,可见这位老者也是个一丝不苟地。
店里陈列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印章和纸笔砚台。
秦幼菡心下明了。
“请问老伯,您可是这家店的主人?”秦幼菡问道。
“姑娘是如何看出来的?”老人坐在昏黄的烛光下,握着一块成色还不错的玉石雕刻着,手里刻刀一刻不停。
“老伯,只靠固定的几个买家您这生意做得可太佛系了,为何不想办法将生意发扬一下呢?”秦幼菡坐在老人对面欣赏着老人雕刻的艺术。
“呵呵,姑娘果然是聪明人。这些都能猜到。”老人停下手里的活儿,继续说道,“不瞒姑娘,小老儿今年已到耄耋之年,还能在这世上活多久都不一定了,这家店是我祖父留下的,逾今不下百年,我这雕刻的手艺只怕也快失传了……”
“老伯可想这家店后继有人?”
“小老儿只剩一个孙女能够传承我们槐家的石雕手艺,只是,只怕以后会更加艰难……”秦幼菡了然,有老伯在尚且可以支撑门店,倘或哪天老伯不在了,只一个幼弱的小女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支撑起整个店的,先不说她本身能力如何,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就是这样,女子想要做事是不会被认可的。
“老伯不必忧心,我有办法将这家店盘活!”秦幼菡不只是想要帮一下老伯,也想试一下这怀德城的水深浅。只是一味纸上谈兵,倒不如真枪实弹地上手感受一下清风巷和明月街究竟是怎样。
“姑娘若真有此能力,小老儿愿将整家店送与姑娘!”这老伯也算看明白了,店早晚要失去,与其等到最后迫不得已,倒不如此时赌一把,倘若这位姑娘将店盘活了,那么以后他们祖孙二人也就不需要担忧了。
“老伯严重了,这家店只会姓槐。给我几天时间想想,能否将您的作品卖与一些?”秦幼菡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只不过对于雕刻她并不懂,还是要带回去一些给某人鉴赏一下才有把握。
“姑娘折煞小老儿了,您只管拿去就好!”这老伯也是个聪明人。
“不,不,老伯,一码归一码,我买了也是想要送朋友的,哪有送人礼物占您便宜的道理?”秦幼菡在这一点上很是真诚,命金桂留下等值的银子才将选好的砚台装起来带走。
出了店门,又同莫堇于一起逛了布店买了些棉布,秦幼菡经过一家首饰店,询问了可否订做金器?得到肯定后许诺会画好图纸上门订做。
考虑到莫堇于大着肚子不能逛太久,秦幼菡嘱咐金桂丹桂自己去挑选一些胭脂水粉,随后主仆几人离开。
待秦幼菡主仆离开后不久,一位美貌的女子走了出来,随行地是一位黑衣男子。
“大小姐可看清楚了,那位可是二小姐?”黑衣男子恭敬地站在美貌女子的身后。
“错不了,的确是二妹,不过二妹如今……你且先去查探与二妹同行的那位女子是何身份,速来报与我!”
“是。”黑衣男子转身消失在人海。美貌女子随后也去了秦幼菡主仆刚刚去过的那家没有名字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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