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一心只顾关注荣昱,从未见过这样的秦幼菡,面对秦幼菡审视的目光,慌张地低下了头“启禀长公主殿下,没有冰蓝色鲜榨的果汁!”
“哦?本公主瞧着沈小姐身上这套裙装十分美丽,想知道妹妹这身衣服是什么颜色的?”秦幼菡不慌不忙地声音在沈冰的头顶上响起。
沈冰先是一愣,听到秦幼菡称呼自己为“妹妹”,心底本已熄灭的浪潮再次翻涌,随即莞尔一笑,略略福身,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姐姐也喜欢这衣服的颜色吗?这是水蓝色,是用蓝牙叶和莲子壳渲染的,与,与王爷身上的颜色是同一种。”沈冰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竟不自觉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这更让秦幼菡怒火中烧,秦幼菡这样的女子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被他人肖想,甚至是暗恋也不行。
看着眼前人儿隐忍着怒意的可爱表情,荣昱忽然明白了秦幼菡气闷的原因,感情是因为这件衣服,华儿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沈小姐错了,我家夫君衣料上的颜色并非与沈小姐的一样,而是由传统草木染材料靛蓝、乌梅、芦木、苏木、黄檗、青矾、苋蓝、槐花、棓子、杨梅皮、蓝牙叶、莲子壳、绿豆粉等等混合渲染制成,每一针一线都十分考究。”秦幼菡表现出来的依然是优雅大气、美丽端庄,只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暗地里狠狠剜了那个招蜂引蝶的荣昱几眼。
荣昱本欲打算悄悄地去换掉身上的水蓝长袍,可听到秦幼菡说道,一针一线都十分考究,浸透着她对他的爱,又自觉换掉不妥,踌躇难安。
华潇雅与慕容烨早已注意到秦幼菡的不正常,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向,见沈家大小姐也去了,华潇雅撇下慕容烨便朝这边来了。
“长公主教训的是,沈冰知错了!不该妄图……”沈冰也是个极聪慧的女子,只不过被暗恋的苦涩搅乱了心神,作出这等不体面之事,竟然还被人家正室如此指出,顿觉羞辱。
华潇雅赶来的时候,便看到目光凌冽、冰寒的秦幼菡与垂头低糜的沈冰,华潇雅的暴脾气,可不像秦幼菡这般大气,登时就要上前拉起沈冰接着理论,被秦幼菡及时阻止了,虽不喜人觊觎自己的夫君,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更何况还有沈玉的面子,也要顾及,秦幼菡点到为止,希望以后沈冰记住教训,她这样的心思,若不加收敛,迟早会被人看出端倪,届时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秦幼菡拉过华潇雅,绕过跪在地上的沈冰,走出了那片偏僻的地方,脸上重新洋溢起明媚。
“你就这么放过她了?”华潇雅依旧愤恨不平。
“不然怎样?为这点鸡毛小事儿昭告天下,闹得满城皆知?”本应是华潇雅来安慰秦幼菡的,倒成了秦幼菡宽慰华潇雅。
慕容烨拍拍荣昱的肩膀,一副“兄弟我懂你”的表情,被荣昱嫌弃地将爪子拿开。
“阿兮,替本王更衣,王妃亲手为本王缝制的衣服被一只猪爪弄脏了,本王要换与王妃同款的那套衣袍,速去取来,将本王这件洗干净,收藏!”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荣昱得意地看着慕容烨被气歪的脸,露出得意者的微笑。
不多时,荣兮早已将洁白的白色镌绣了梅花的白袍取了过来。
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袍,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再用各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精壮的腰身,给人一种清雅华贵之感,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举手投足间引得纱衣波光流动,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与秦幼菡站在一起,情侣装。
秦幼菡假装嫌弃地瞥了荣昱一眼,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一笑倾城,令人迷醉。
慕容烨不干了,非要央着秦幼菡也送他一套一模一样的“情侣装”,秦幼菡拗不过,答应他和华潇雅大婚的礼服由她来做,慕容烨这才作罢。华潇雅哭笑不得,只好对秦幼菡表示感谢。
另一边苏小小与第五明,按照秦幼菡的意思已将一切布置妥当,小院bbq。
荣昱早已将秦幼菡不太成功的钓鱼竿改良了一下,拉着秦幼菡找了个人少的地点,去试练。
慕容烨和华潇雅直接比试飞镖叉鱼,“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去将叉到的鱼捡回来。
晚银与雪桂早已熟知烧烤的大致流程,带领第五明召来的几名士兵穿签、点火、上架,第五明则跟随在苏小小身侧,递上烤好的食物,苏小小也不客气,接过来,大大方方地吃着,感情在空气中渐渐升温,默契地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齐墨染仍是斜躺在湖边闭目养神,身后三尺之外站着一动也不能动的沈四小姐。
沈冰尽量将存在感刷到最低,不顾妹妹的好意,径自躲到角落里,沈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晚银拉去品尝秘制的奥尔良鸡翅,沈玉连连夸赞好吃,与雪桂一起,三人有说有笑。
直到柳默云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柳默云是随车篪国国师一同到来的,众人只知车篪国的萨摩格曾向皇上求娶柳府千金柳默云,皇上后来并未对此作出决断,众人只当是那萨摩格的一厢情愿,可如今看到柳默云与那车篪国国师站在一起,不由得猜测起柳默云的意图,如此京中第一的才女无论嫁给哪一位世家子弟,也好过远嫁异国他乡,更何况还是和那么一个虎背熊腰之人……
面对众人探究的目光,柳默云并不在意,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与优雅的步履,从容地与国师从众人身旁经过,走到齐墨染所在的那块巨石前,以一种准王妃的姿态。
齐墨染觉察到有陌生人的靠近,猛然睁开恼怒地双眸,起身,飞掠出去,停在数丈远的荷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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