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工夫,&nbp;&nbp;他的指尖灵活按了手机按键。
嘟嘟嘟几声过后,电话接通后,另一头什么声音都没传出,&nbp;&nbp;他就已经暴风输入自己的话语到柳川云耳中:“诸——伏——景——子!你人跑哪里去了?!”
柳川云捂了下耳朵,&nbp;&nbp;讪讪一笑:“我刚才送我的店员回了家,&nbp;&nbp;他今天身体不舒服,&nbp;&nbp;有些感冒。”
“嗯?”他下一秒嗤笑道,“这才认识几天,就对他那么好。”
难道说她已经知道那个人就是诸伏景光,&nbp;&nbp;她的哥哥?
“毕竟是我的员工嘛,&nbp;&nbp;松田哥,我在路上看到了一家新开的店,&nbp;&nbp;给你们带了好吃的!”她没脸没皮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nbp;&nbp;故意转移话题到大家都喜欢的美食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认识诸伏景子没多久,&nbp;&nbp;但松田觉得诸伏景子实在太了解他。
他炸毛的时候就得顺毛捋,还有——
面对着笑嘻嘻,&nbp;&nbp;时刻记得你,给你带东西的人,他还真发作不了。
“早点儿回来。”挂断电话后,他和萩原到了自己家中,&nbp;&nbp;往沙发上一靠。
他抿了抿唇,双目中闪着的是思考的光芒。
过了片刻,&nbp;&nbp;他斜瞥了眼萩原研二:“萩,&nbp;&nbp;诸伏景子无论是字迹还是声音都和yanai不像,&nbp;&nbp;但是我刚刚有种感觉。”
萩原研二思绪失联几秒,&nbp;&nbp;淡淡笑着:“你觉得他们是一个人?”
“最大的不同是性别。”也正是这个性别让很多人不会联想到他们是一个人。
谁能想到是真敢把一个女生放在他们宿舍朝夕相处。
“假如他们是一个人,&nbp;&nbp;阵平,你会怎么办?”萩原先帮yanai试探试探,到时候好让yanai做好准备。
松田阵平瞬间捏紧了拳头,指节嘎嘎作响非常有气势。
他扯出一抹蔫坏的笑:“当然是狠狠把他给揍趴在地上,打得他鼻青脸肿,变成猪头。”就算是好友,欺骗他后一定要好好教训!
“”萩原冷不丁道,“可是如果猜测是真的,她就是女孩子。”
阵平酱,你会打女孩子嘛~
“那又怎么样?敢做就要敢当,何况yanai的身手又不弱,不需要怜香惜玉。嘁,揍就揍了。”松田阵平说得很爽快,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不是真的会这么做。
萩原为yanai默哀三秒,阵平酱就想揍她的脸。
“你再想想,揍完后去奶茶店,iro一看就看到了。”萩原试图帮yanai的忙。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连iro一起揍,iro这个家伙一声不吭就跑掉,几年一点点音讯都没有。”
萩原:完了,阵平酱要一个打两个。
要不,等降谷零出现,三个一块儿揍得了。
柳川云回那话的时候的确给他们带了新开张店铺的美食,说完后她又找了些店买了更多品种的水果,以及松田阵平他们爱吃的小零食。
用糖衣炮·弹把松田阵平安抚好,为以后揭开自己的身份做好万分准备。
一手各拎十斤重的袋子,她下车后直奔松田家。
脚步声刚到门口一会儿,柳川云放下手中的袋子想要按门铃,门自动打开,露出了松田阵平那张又拽又帅的脸。
他低头一看:“买这么多?”
柳川云笑成小猫咪:“松田哥这么照顾我,我当然要好好报答。”
门被全部打开,她就进门换了双拖鞋,将这些好吃的都放在了桌上。萩原也跃了过来,挨个瞧了瞧:“景子酱,你真是有心了,全都是我们喜欢吃的。”
话音这边刚落,松田那边询问着:“你店里的那个店员怎么突然感冒?”
萩原心里啧啧不已:阵平酱果然还是嘴硬心软的人,这明明就是在关心iro。
“他昨天修水管,身上衣服湿了又被冷风一吹,就冻着了。”
万万没想到,舍友毕业后身体逐渐变差,以前就没看他生过病。
修水管?怎么听都是iro来糊弄诸伏景子的话。
松田阵平怀疑是他故意装病,可能是iro有什么任务要做,就以感冒为由请假去做任务。
“景子,你说说吧,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绿川,你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哥哥?”这个话题是逃不掉的。
柳川云笑吟吟,止不住喜悦却又努力压低声音,瞧了瞧四周后告诉他们,“他其实就是景光哥,不要说出去哦,他现在好像不能暴露身份。”
这俩人的嘴巴严实得不行,何况他们早就已经猜到,点明后还能更好配合景光。
既然不能暴露身份,为什么还要来到她的身边,除非他有什么必须来的理由。看了眼她的脸,松田阵平想着或许和yanai有关,他感觉自己要接近真相。
“行。”
话题到此结束,没有必要继续问下去,他心里有数了。
桌上的这些美食,被他们齐心协力处理好,三人坐在了小方桌上一起共用了晚餐。
楼下一起散步消消食,松田又监督起她练拳,今天她状态不错,一学就会,被松田夸了夸。
一拳朝着沙包挥出,她感受着凌厉的拳风,蓦然间脑中的记忆闸门又打开了些,关于松田阵平的很多碎裂画面被拼凑成了一幅幅完整的图。
“景子,接住。”松田瞧着她练得不错,就试着和她互推沙包。
这一声是对她的提醒。
但是此刻她陷入了自己脑中的图海内,拳头挥得慢了些,沙包就捶到了她的身上,她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双眼不禁紧闭着,她抱了抱自己的头。
松田没想到会是这样,见她倒地马上蹲下身,焦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她连忙道歉道,“是我在发呆。”
“你怎么老发呆?”松田阵平小心将她搀扶起来坐在了沙发上休息,语气真的无奈到了极点。
白天里她苏醒了对于景光的很多记忆,而这些就像打开她记忆之门的钥匙,原本牢不可破的门被打开了一道宽阔的口子。
刚才因着熟悉的拳头,她回忆起了很多松田阵平相关的事情。
里面印象最深的竟然是——
松田阵平是个小豁牙,假牙被打掉过。
她的视线不禁落在他齐整的白牙上,牙齿平常被他刷得很干净,没有异物也没有变黄。莫名的,她感慨着,真看不出那是颗假牙啊。
发现了她的目光,松田阵平把嘴抿上,说话间也看不到大白牙。
“我觉得你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仔细回想一下,她那时更像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在回忆一样。
松田阵平接着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实招来。”
回忆起了和松田阵平当好友的点点滴滴,她更加不愿意瞒着他。如今她的记忆恢复不少,所谓的危险她也已经清除,算来也到了可以告知他的时机。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和景光互表心意,那么也来和松田坦白一切。
正所谓双喜临门嘛。
“松田。”
松田轻哂道:“怎么不叫哥。”
她抬起眸子,万分郑重朝他说:“松田,其实我是柳川云。”
松田的笑意在脸上凝固,慢慢又消失不见,他眸子瞬间变得锋利:“你该不会和萩原一起逗我玩?”话至此处,他的心底差不多相信了。
本来他就有这种感觉。
“我出事后失忆了,就在刚刚,因为你的拳风想起了一些事。”
松田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怎么解释你的性别?”
当初的开玩笑是开玩笑,变成了现实后,他心里的那种滋味难以言表。
“我一直都是女生,是证人保护计划。”
松田继续嘲道:“瞒得不错,其他人知道吗?”
“iro也是才知道这件事。”
“萩呢?”他就觉得萩原跟她很熟,没有那种生疏感,只怕是之前就知道了。
萩原研二从房间内走出来:“我是在把她从警视厅送回来的那天知道的。”
“对不起。”
“对不起。”
俩人都诚挚地给松田阵平道了歉。
松田阵平哪里猜不出他们这么做的心思,光证人保护计划他就明白了隐瞒的必要性,但是他的心情依旧很复杂。
理智告诉他他要理解,感情却是让他想发泄个一通。
“你们就瞒着我?!”
萩原开了口:“伊达班长也不知道。”
松田:所以我还不算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他咬牙切齿,使劲磨着牙根磨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你们这群混蛋!”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自己顾着做自己的事,弄得自己失踪失忆,让他们白白为之伤心了这么几年。
但凡当初跟他们说一声,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起帮忙总好过一个人孤军奋斗。
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yanai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到底把不把他们当作最好的朋友!
呵——他偏偏明白她就是在乎他们,所以才不告诉他们,就是怕他们出事。可他们根本不怕,干了这一行,怕就不干了。
“是,我特别混蛋。”柳川云丝毫没有反驳,反倒是应着松田阵平的话。
松田阵平反复捏着自己的手掌,上前几步,随即扬起了手臂,五指收拢成拳,从上至下以暴风骤雨般的气势挥下。
萩原震惊地瞪大了眼眸喊道:“小阵平!”
如利刃似的拳风从她的耳边呼的刮过,松田阵平的拳头错过了她的脸。
没有迎来本该又的疼痛,她讶异地看向松田。
松田摆着臭脸,凶恶地放狠话:“这次先记着,等iro来了,我一起揍,才揍得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