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上常服,将白玫瑰放进包里,在房间里小憩了一个小时,在夜色越来越浓后,外面一切都彻底的沉静了下来,出门去了七楼。
怕万一有人出来看到烛光,两人没有点燃楼梯间的烛盏。
在走到六楼和七楼中间的楼梯转角处,虽然没有烛火照明,沈妗依然看到了被打开空挂在铁环上的金锁。
黑暗中,她的眼睛,视物如白日。
之前众人在找盒子钥匙时,去了顶楼,因为是白天,只有一簇簇的绿叶树枝。
没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每个人都有白玫瑰了,便不再多花心思在这楼上。
季清便将铁门又锁上了。
现在看到被打开的金锁,两人都吃了一惊。
季清将沈妗拉到身后,沈妗抽出绑在腿间的匕首,两人脚步轻缓的往铁门走去。
“咔嚓咔嚓……”一种类似咀嚼咬扯的吞咽声在门里响起。
沈妗透过门缝,赫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瞬间瞳孔微张,呼吸凝结。
那人似乎感受到来自身后的视线,缓缓转过身。
没想到“她”感觉会怎么敏感,沈妗连忙收回目光。
季清察觉不对后,抱着沈妗一个快速翻身,单手吊在了楼梯中空的位置。
阶梯与阶梯的高度夹角,挡住了季清抓着扶手竖杆的左手。
身体悬空,沈妗紧紧抱着季清,在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那“人”拖着脚走到铁门边,推开门往楼梯间看了看,又走了几步朝楼下看了看,确定真没有东西后,才拖着脚又回了铁门里。
这次铁门从里面被关上了。
听到铁门被关上的声音,季清没有再等。
抱着沈妗轻巧落地,直接奔向五楼,打开临近的房门,又她在下,沈妗在上躺进了棺材里。
整了过程利落干脆,没超过三分钟。
一直被抱在怀里,仿佛自己是一个被夹在腋下的布娃娃的沈妗:“?……”我是没有重量嘛我竟然有这么轻哒!!!
然而没等她情绪太过于激动,门口熟悉的脚拖在地上走的沉重声音,如一盆冷水将她淋的透心凉。
她扑在季清身上,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感受到伏在身上的人心跳过快,季清伸手安抚的拍了拍沈妗肩膀,张着嘴以口型安慰道:“别害怕。”
见季清都能开口,沈妗慢慢悠悠的吐出了一直憋在鼻腔里的气息。
那带着热度的气息丝丝缕缕的钻进季清颈间,原本神色镇定自若的人,瞬间变得有些慌乱无措。
沉重的脚步声隐隐靠近,沈妗察觉身下姑娘的不安,放在季清胸膛上的手安抚的轻拍了拍。
感觉手下没有熟悉的柔软触感,沈妗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果然没看到被压着而绷紧衣襟下的起伏。
再看了看季清那比自己还要清丽精致的脸,心下默默叹息了一声: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容貌,身材,智商,总不能让一个人全占了去。
沈妗黑起别人来,是个连自己也不放过的狠人!
突然觉得沈妗看自己眼神带着同情的季清:?
“咔——哒。”房门被人打开。
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棺材。
沈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清空,双手不知不觉间抓紧了身下人的衣襟。
季清双眸紧紧盯着棺盖,用力握住了手中的匕首,蓄势待发。
“啪。”打燃打火机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明黄的焰光照了些许进来。
原本要靠近棺材的人影,速度极快的梭了出去,声音如蛇追逐猎物一般。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靠近走廊头的楼道上响起,还伴随着咔嗤咔嗤动物嚼碎骨头的声响。
那惨叫声,是白原的。
沈妗和季清听出来了,原本伸手去推棺盖的手都放了下去。
白原一个可以一椅子拍飞怪物的人,面对“她”都毫无还手之力,两人出去,无异于找死。
“啊!”一道惊恐的女声直刺耳膜。
“救……救我!”
还听到白原微弱的求救声,沈妗默默和季清对视了一眼,都在双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那道具这么强悍的吗!
像周兰白原这种选择杀死别人来为自己获得生机的人,在事关自己性命面前,哪里还会念及同盟伙伴。
回答白原的,是那仓皇逃跑的脚步声。
可能手中的猎物竟然还没死让“她”也感到兴奋,“她”没去追逃走的周兰。
“嘭嘭嘭!”
楼梯间响起的声音,就跟第二天没穿礼服的女人被仆人拖上楼的声音一样。
“走了?”在声音消失后,沈妗不确定的小声问道。
“嗯。”季清安抚一笑,撑起身去推棺盖,倏而脸色一变,僵住了身体。
就在这时,周围气温急速上升,浓烟四起。
沈妗询问的神色还显在脸上来不及收回,她看到了,原本躺在棺材底的“人”动了身体。
那模糊的五官渐渐有了清晰的样子,只是有些畸形,同头天晚上吸附在男人背上的肉球疙瘩一样。
这一变化只在瞬息之间,沈妗却感觉看到了它张开了嘴,嘴里面长长的触手一点一点伸了出来,钻进了季清颈间。
“阿宁,一定要活着出去。”
没有丝毫迟疑,在说话间,沈妗一手推开了棺盖,一手将包里的玫瑰放进了季清空荡荡的包里。
整个动作,可能是沈妗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可以媲美被疯狗撵而逃跑的速度。
而在白玫瑰放在季清身上时,那已经染上了鲜血的触手快速缩了回去,转而有些迟疑的往上伸去。
就在沈妗推开棺盖打算跑时,季清一个翻身将沈妗按回了棺材里,一把钥匙连同白玫瑰塞进了她衣襟里。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所有动作声音都在一瞬间,季清,连带着穿着仆人衣服的怪物,一秒之差冲出了房间。
沈妗翻身从棺材里出来,冲出房门看到的景象,让她僵住了身体。
火势燎原,以五楼为分界,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要不是走廊头有一滩血迹,这一切就感觉是一场幻觉。
大火熊熊燃烧着,季清消失了,和怎么也杀不死的怪物一起。
许久之后,无名而起的大火才得以熄灭。
没管被烧的摇摇欲坠的楼梯,沈妗冲上六楼,眼前唯剩一片狼藉。
她不死心的再往楼上冲去,七楼被烧黑的铁门仍然紧紧关闭着。
一瞬,沈妗面无表情,可以说冷静地可怕的往四楼走去。
------题外话------
嗷呜o~
作者菌接下来要修改开头几章的内容~
所以之后都每晚九点更新哟~
(窝修改完后,会给大家说哒~)
爱你们,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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