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
男人阴冷笑着,勾起沈妗头发,放在指尖把玩,“不让我去找他可以,把红檀珠给我。”
红檀珠沈妗给了季伏城,她条件反射的冷声拒绝道:“不可能!”
见沈妗拒绝,男人直接恢复了原样,一个身如枯槁,穿着青色长衫,不男不女的怪物。
看着那张满脸褶皱,虫螨纵横的老妇人脸,沈妗心里莫名觉得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
没等她仔细回想,那干枯的手指五指成爪袭上了她心口。
沈妗脸色一变连连往右避开,随手拿起旁边的椅子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骨螭直接五指穿破了椅背。
在它青灰色的长指甲碰上沈妗心口时,一个白玉盘从床底飞了出来,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将骨螭震飞了出去。
看到白玉盘,铺天盖地的记忆片段疯狂的涌进沈妗脑子里,她抱住头痛苦的往地上蹲去。
身体剧烈抽搐着,她用力掐着就像要爆炸的脑袋,张着嘴巴大口呼吸,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了痛苦晕厥了过去。
在她倒在地上前,白玉盘倏地朝她飞去,托起她身体,把她平平稳稳的放在了床上,又飞回了床底。
……
“——轰隆!”一声巨大的惊雷将沈妗惊醒过来。
她径直的坐起身,迷茫的看了看黑漆漆的房间,在她刚抬起手打算去开灯时,又一声惊雷自窗外响起。
响彻天际的雷声吓的她腾的一下缩回被子里,而那躲在被子里的手,隐约闪着几丝雷电之力。
“轰——隆!轰——隆!”又有几道惊雷划破天际。
那雷声就像是在耳边惊响一样,震的人耳鸣发疼,心脏直颤,沈妗尖叫一声,撩开被子,冲出了房间。
季伏城听到尖叫声,刚打开门,就被冲过来的身影撞的连连后退,两人一起倒在了椅子上。
“别怕别怕,怎么了?”季伏城护住沈妗不让她掉下去,安抚的拍着她肩膀。
沈妗缩在季伏城怀里,紧紧抱住他,“呜呜x﹏x,打雷了打雷了!好吓人啊!”
没想到沈妗竟然会怕打雷,季伏城好笑的揉了揉她头发,“卿卿竟然害怕打雷的吗?”
此时雷声已停,听出男人话语间的笑意,沈妗抬起头,骄横的瞪了他一眼,从男人身上缩下来,呲溜一下跳进了深色大床里。
“哼,我是女孩子,我怕打雷怎么了嘛。”沈妗将被子裹在身上,拍了拍身下的床垫,“哥哥你床铺怎么这么有弹性呀,真好。”
说着,她躺下身,拉过被子,一脸惬意的咂吧咂吧嘴,“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啦。”
看着女孩动作,季伏城有些懵,他站起身,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卿卿今晚想睡这里?”
沈妗探出脑袋,冲男人甜甜一笑,“对呀,哥哥的床铺好软啊。”
“好。”季伏城拿起床上的睡衣,“那我去卿卿房间睡。”
见季伏城要走,沈妗心头莫名一紧,脑子里又开始快速闪过一些记忆片段,一种感觉到危险,很不想男人离开自己的感觉从她心底炸开。
她紧忙从床上坐起来,“诶哥哥你干嘛走呀!你去我房间干嘛呢!”
季伏城茫然的转过身,看到床边的小沙发,神色带着丝委屈,“卿卿睡了我的床,难道想让我睡沙发吗?”
沈妗拍了拍床铺,“哥哥你是个傻的吗,床这么大,睡我们两个人绰绰有余的呀,干嘛还要睡沙发。”
终于明白女孩意思,季伏城脸色瞬间涨红,急忙摇头,“不行!卿卿乖乖回自己房间,哥哥等你睡着后再走都行。”
见男人让自己走,沈妗瞬间委屈的扁着嘴,“自家妹妹怕什么嘛,之前咱们不都是一起睡的嘛!”
季伏城“之前什么时候?!”
沈妗“就在丛林里的时候啊。”
之前每晚坐在床边苦苦煎熬睁眼到天亮的季伏城“……”
“哥哥~”女孩软软糯糯的喊着男人,水汪汪的大眼睛乞求的看着他。
“那卿卿就睡这里吧,哥哥守着你。”男人无奈妥协,放下睡衣,拉过椅子坐在床边。
被子里有着属于男人清冽似雪莲的味道,沈妗也没再强求让季伏城和自己一起睡,乖乖躺进床里,面对着季伏城闭上了眼睛。
不久后听到女孩平稳的呼吸声,季伏城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往书房走去。
在季伏城进书房后,原本熟睡着的女孩缓缓睁开了眼,双眸里不见丝毫之前的娇憨,一片镇静清冷。
她坐起身,眸光冷冽的看了看四周,鼻尖翕动,倏而抬手拟诀在眉心一划,视线紧紧定在了窗户角。
——之前消失的骨螭正站在那儿,一脸怨毒的盯着沈妗。
此时的沈妗已经记起了关于骨螭的记忆,同时记起了自己和沈卿卿交换命格的事。
除了季伏城为什么会变成自己哥哥的事外,她,全部都想了起来。
怕季伏城突然闯出来,沈妗抬手在书房外布下道结界。
她从床上下来,冷冷的看着骨螭“怎么?之前没死成,所以现在赶着来送死?”
因为之前被白玉盘震飞,骨螭折回来后不敢再向沈妗轻易动手,所以他才来了季伏城房间里,没想到沈妗也在这里,因此才一直迟迟未动手。
听到沈妗嚣张的话,骨螭阴冷一笑,“你现在没有红檀珠,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我们之间的赌约,这一局算是平局。”
话锋一转,“可是,周易死了,就死在你眼皮子底下,桀……桀,你说这一局是不是本尊赢了!”
因为剧本突然停拍,沈妗强迫交换了沈卿卿未定的命格,导致改变了很多事情,而那些事情她并不知道。
骨螭说的赌约,沈妗并不清楚,但周易,她是知道的,周易的死,她记了起来。
“铮”的一声,沈妗一道凌厉的剑诀直接扫了出去,骨螭干枯的手直接迎了上去。
两人身影迅速打斗在一起,布在书房外的结界剧烈的晃动着。
半刻钟后,沈妗捂着被划破的衣襟往后退了几步,骨螭胳膊上破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窟窿。
“桀……桀,沈妗,你是杀不了本尊的,赌约还在继续,本尊会让你看到,喜欢你的、你喜欢的所有人,都会死在你面前,这都是你欠本尊的!”
骨螭干枯的手指搭在胳膊上,咧着嘴角,双眼可怖的盯着书房,“包括那男人!”
说完,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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