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小事情,能闹起多大的风浪来。”承王满不在意地打断他的话“前面走山道时小心些,尽量不要点火了。”
张茂领命下去传话,路过顺夫人的马车时果然有侍女掀开车帘询问“张侍卫,前面那辆马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啊?”
张茂记着承王之前的叮嘱,警醒地觑那侍女“不该问的别问,殿下背井离乡到荒郊野地,心情不太好,别往枪口上撞。”
那侍女被吓唬住,白着脸应是“奴婢知道了,谢张侍卫提点。”
这一夜甚是平静,平静得云清几乎以为她们不是行走在逃亡路上,而是真的在游山玩水,畅游天地。
碧波被之前的事情吓住了,一个晚上都缩在云清脚边不动弹,云清拉了她几次,她死活都不乐意站起来,外面一有动静就抱着云清大腿不松开。
云清黑着脸动了动小腿“死丫头,我腿都要被你给捏青了。”
碧波委屈巴巴地松开一些“小姐,奴婢想家,想爹爹和弟弟,还想朱二哥。”
“你的朱二哥有人照顾着呢你就放心吧。”云清撑着下巴白了她一眼,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坐下好不好,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当我欺虐待你呢。”
“小姐。”碧波从地上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云清“小姐,那承王觊觎小姐您的美色,他不会伤害您的,可是奴婢长又笨又能吃,那承王会不会嫌奴婢麻烦,直接把奴婢给杀了?”
“你这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啊?”云清之指尖杵了杵她额头“那承王是个逆逆犯又不是杀人狂魔,你又没犯什么错他做什么要杀你啊?”她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如果他知道你这么蠢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想杀了你的。”
碧波一听这话都要绝望了“啊?奴婢真的要死啦?”
云清“……”
行路时休息也不舒坦,两主仆坐着靠在车壁上将就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醒过来时云清整个腰都要断了。
“小姐,要不奴婢给您揉揉?”
云清颤着声音“那,那你试试吧。”
碧波看她小脸煞白的样子,下手时也不敢大力,没想到落下时云清还是哎呦一声喊痛。
碧波“小姐,这可怎么办啊,咱们现在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想找大夫也找不着啊。”
“你别乱叫,要是把那个承王叫过来难道要他给我看腰吗?”云清按着腰身“我缓一缓就好了。”
“可是小姐……”
云清被她吵的脑仁疼“闭嘴。”
碧波怯怯地合上唇瓣,看向云清时依旧忧心忡忡。
好在云清的身体素质还成,休息了一会终于能动了,碧波松了口气,给她轻轻在后面疏通筋骨“小姐,我忽然觉得咱们好可怜啊。”
“嗯?”
“咱们之前赶路的时候,一路上都有公子照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您有什么需要不用说公子就全都能知道,可是现在……”碧波撇了撇嘴“人在屋檐下,什么苦都得忍着。”
“行了,我这个当小姐的都能忍,你有什么不能忍的。”云清往旁边让了让“实在不成,晚上的时候在地上打个地铺,我躺到地上睡。”
“小姐您说啥哪!”碧波鼓起腮帮子“您明明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云清“哦,那晚上你去地上睡。”
她还是感觉腰酸,站直身子想要抻个懒腰,结果刚起身就撞倒了车顶。
碧波弱弱地开口“小姐,奴婢想提醒您来着,但是您站起来的太快了奴婢还没反应过来。”
云清颓然坐下,深吸一口气“不行,再让我在马车里闷一天我会疯掉的。”
她掀开车帘,众生皆惊的容颜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眼光下,“许长承呢?快把他给本姑娘叫过来!”
她脸色不好,语气也凶狠狠的,却凶的奶声奶气,让人生不起半点气来。
可是一众下属和士兵们还是被她的话吓得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姑娘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殿下的名讳。
承王被人请到马车前时还有些发懵,上前对上云清的小脸,声音不自觉地柔和“我听他们说你有事找我。”
云清道“我想骑马可以吗,这马车你让给别人坐吧。”
承王惊讶“马车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不是比在马上风吹日晒要强得多?”
云清“我从小在荒原上长大,享不起这些千金小姐的福气,在这车上坐一日我的腰都快断了。”
承王弯起嘴角,只觉她坦率可爱“那你之前和洛大人赶路时不也是坐在马车上吗?怎么?是我的马车不比将军府的马车舒服?”
云清摇头“我之前和哥哥赶路时都是行一日路,晚上在客栈休息,但是和你在一起逃亡,我却要成天都在马车上,想站起来抻抻腰都不行。”她受制于人,却丝毫不懂得收敛脾气,还指着后面的那辆马车说“我之前一直听后面你小妾的丫环在吵嚷着马车不够大坐不开,你不妨让她来坐这里,我骑马就够了。”
承王笑容愈深“可是我们这里马儿和兵士的数量都是相对的,腾不出马来给你。”
云清有点不耐烦地攒起眉尖,气呼呼道“那我就不跟你走了,我要去找我哥哥和太子,他们肯定能腾出马给我骑。”
她若是回到洛晋离身边,他那万般宠爱她的兄长又怎么舍得让她坐在马上颠簸,承王觉得这女子虽然大事上精明,在一些小事情上却傻得让人发笑,他装作思考的模样,好一会才答应下来“那好吧,我让两个士兵骑一匹马,腾出一匹马来给你。”
云清“那你记得把那马收拾干净,你那臭烘烘的大兵坐了一天,马儿都该叫他们给熏臭了。”
承王再也忍不住,望着前方哈哈大笑。
云清很快得了一匹温驯的枣红马,碧波拽着她的裙摆不让她走“小姐,您去骑马了,那奴婢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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