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的生意真的很好。
不过是一个上午的功夫,两个背篓里三十网兜青皮核桃加上十来斤松子几乎全部卖完。眼见两个背篓里只剩下最后一网兜核桃,程悦正准备收摊的时候,突然被几个长得凶神恶煞横眉竖目的小混混们包围住。
为首那个一张脸看上去坑坑洼洼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扭曲。一双眼睛看上去很小,里面闪烁着阴暗而恶毒的光芒。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吓的意味,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却充满恶趣味的好以整暇的盯着程悦。
他倒想看看,面前这个看上去不足十岁的小丫头片子究竟哪点被那些个京城来的大人物给看上?
“悦儿,怎…怎么办?要…要不,咱…咱们将…将身上的钱都…都给他…他们算…算了…”
陈三麻子长得实在太吓人,李子香不过是不小心看了一眼,整个人就被吓得再也站不稳。如果不是理智告诉她程悦需要她的保护,她不能倒在女儿的前面,说不定她早就吓得晕了过去。
饶是有着身为母亲的力量支撑着,她依旧吓得两腿打颤,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阿娘,你别怕。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看着李子香明明害怕得厉害,却坚定的保护在自己的前面,程悦飞快的拭去自己眼角的眼泪,语气轻快的开口。
陈三麻子她当然认识。
前世,她就是被他所买,签了卖身契,从此被丢在那个惨无人道的训练营,年复一年的练习着杀人的技巧。
她所有的悲剧都是从他开始。
就算他不来找她,她也迟早有一天会找他算账。
或许是程悦的声音太过镇定,李子香感觉自己莫名的放下心来,刚刚还在打颤的两条腿居然也下意识的站得笔直,稳稳当当的站在程悦的旁边。
“哦,看几位这样,好像是来收保护费的是不是?”
安慰完了李子香,程悦上前一步站到在李子香的前面,整个人显示出一股惬意的悠然来。或许她现在还没有能耐找陈三麻子报仇,但是稍微收些利息还是可以的。
陈三麻子虽然人多,但是要知道她上辈子可是最厉害的金牌杀手。像眼前这样的小混混,再多一倍她也没放在眼里。
“小姑娘不傻嘛,还知道保护费。没错,赶紧将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现在开始数一…”
看到程悦镇定的模样,陈三麻子下意识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开始数数。
他现在的感觉有点诡异,觉得如果再继续耽搁下去的话,他会倒大霉。
只是,随着“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他那剩下的两个数字再也数不下去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带来的那些小混混们全都莫名的倒在地上,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程悦是怎样出的手…
“没关系,你接着数。你这样停着不数,我会不好意思对你动手的。”
程悦挥了挥胳膊,感觉现在的身体果然实在太弱。不过是打倒几个废物,胳膊居然疼得有些受不了。不过,即便再疼,她也不得不忍着,甚至还要装出一脸毫不在意的神情继续对陈三麻子说道。
陈三麻子感觉阳光有些晃眼,世界突然变得玄幻起来。
难道他遇到的不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女恐龙?集市上原本不忍心看到恶霸欺负弱小女子的百姓们同样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女…女侠饶…饶命…”
陈三麻子这次总算明白京城来的那些个大人物为什么会对程悦刮目相看,只是他知道的有些晚了。
随着程悦再次狠狠的一拳打在陈三麻子的脸上,陈三麻子终于和他的手下一起“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阿娘,走,咱们去买些米面割点肉,准备回家。”
狠狠的一拳打在陈三麻子脸上,程悦终于出了前世今生那口恶气,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
剩下最后一网兜核桃她也不准备卖了,刚好自个当零食吃。
虽然空间里还有不少核桃,但是空间的事却不宜让家人都知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万一空间的事情暴露,迎接她的绝对是上位者的觊觎和掠夺。对于人性的贪婪,她实在不敢去赌。
看着程悦没事人一般的离开,那些躺在地上运气好没被揍晕的小混混们几乎同时闭上眼睛,不敢有半点阻拦的想法。
这姑娘打人实在太痛,他们惹不起躲得起…
“你说程桥生不但没死,反而能够出门晒太阳了?还有那程悦,居然出现在东市卖山货。可是,这怎么可能…”
京城明月楼一间奢华之极的雅间里,伍勇已经将集市上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隐瞒的全部禀告给他的主子知晓。
而他的主子,二皇子永延此刻正不敢置信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主子,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实在不行,咱们直接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她不就得了…”
伍勇实在不明白永延为什么会突然注意这么一个普通的猎户人家的小姑娘。
他今天也特意注意了那个小姑娘,五官确实长得漂亮。不过,皇宫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不信永延会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你给本王记住,掳了人直接送到训练营,狠狠的训练她。我要她这辈子只能成为本王的杀人工具!”
既然计划不成功,那么就另辟蹊径。总之,他再不能任她朝前世那样发展下去,最后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可恨,他回来的时间太短,计划太仓促。要不然,他定让她家破人亡,最后不得不自卖自身。这辈子,他要将他训练成他手里那把最锋利的刀。
如果可以,他要让他亲手杀死她前世的爱人,他的大哥,大永朝的太子永旭。
就像前世,在他即将成功杀死太子,却在最后关头被她用剑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脏一样。
程悦不知道此时有人远在京城正在处心积虑的想要掳走她,让她再次走前世的老路。此时,她正背着满满一背篓的白米细面还有好几斤的肉欢欢喜喜的坐着牛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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