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与我联手涉足制盐业,我愿意借给你两万贯,利息分文不取。”
李世民极为坚定地给出了自己的决定。
这前后的态度转变让长孙无忌和曹公公都大吃一惊。
从五千贯利息到分文不取!
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么阔气了!
不过必须得承认,郑文修太有能耐了。
他们也看出这粗盐提纯之法,将会为大唐从上至下带来难以估量的变化。
这难以估量,不仅包含钱财,还包括所有人的福祉。
可这种东西对于郑文修而言,就像是信手拈来,没有丝毫的难度。
他真像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一样。
皇上对他如此特殊,也就不足为奇了。
殊不知郑文修也没有想到李世民会这么做。
无论是两万贯,还是五千贯,都不是小数目。
这可能也从侧面证明,他选择跟这样的人合作很正确。
财力就不说了。
这眼界和格局,还有对商机的把控,都没得说。
他也很爽快,大笑道:“老李,你如此大气,我又岂有不同意的道理?这样吧,就从你借我的两万贯中拿出五千贯,咱们从现在就开始布局制盐业!”
“只是我也必须得给你提个醒,‘盐定天下’,这个行业古往今来都很敏感,官府一旦介入,我们恐怕难以真正在这个行业大展拳脚。”
“官府?”
李世民仰天大笑道:“没错,制盐涉及到国计民生,官府随时都有可能介入。不过经商那么多年,我也广结善缘,我会好好走动布局。”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老李了。”
“咱们之间何须客套?我这就回去准备钱财,稍后会让人给你送来。”
李世民喝了一口茶,负手走出如意酒楼。
长孙无忌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陛下,臣虽也看出粗盐提纯大有可为,但您与他合作,是不是……”
李世民转身看向他:“辅机,朕发现赚钱会上瘾啊!”
长孙无忌一阵冷汗:“陛下,这些对于您而言都是蝇头小利。”
“辅机,你这话说得可就昧心了。”
李世民不由地加快了步伐:“既能为国为民赚以万贯计的巨财,又能造福黎明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你发现没有,文修小友张口百姓,闭口百姓,一直都没有以赚钱为唯一目的,此乃陶朱公般的‘仁商’啊!”
“仁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朝廷亦应如此,朕更应该如此,不然岂不是连商人都不如?”
长孙无忌竖起耳朵,频频点头。
他就是想反驳,也无处可反啊!
皇上所说,确实是那么个理。
看来他是笃定放下身份,放开手脚跟郑文修合作了。
既然如此,他身为寥寥无几的知情人,理应帮忙。
今后在郑文修面前,他就好好当好管家角色吧……
“哎……赚钱真特么会上瘾啊!”
郑文修回到卧室,满脑子都是钱钱钱。
只是仔细想了想后,他发现真正让他频频出手的并不是钱,而是获得感。
他每次出手,都有收获,而且还可以排解无聊。
这才刹不住闸了!
刹不住就刹不住吧。
现在这悠闲且随心地赚赚钱,再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挺好。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世民在夜幕降临之前,就派人给他送来了两万贯。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财力了!
忙完归来的裴如意看到后院到处都是箱子,而箱子里装的全都是钱财时,她竟然下意识地问郑文修:“你这是去抢劫了吗?”
“除非抢皇家,不然很难抢这么多吧?”
郑文修笑了声,然后道:“老李借的,免息。”
裴如意很震惊,甚至震惊中还带着惶恐:“他……这么有钱?”
郑文修感慨道:“他这才是真正的低调啊,我也很意外。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来好好地商量一下如意酒楼、豆记、豆坊、榨油坊、蛋糕坊、铁匠铺等的大规模扩张计划吧!”
“这些钱要快点投资出去,不然放在后院太扎眼了!”
裴如意道:“那咱们去书房?”
郑文修干脆利索道:“去你房间吧。”
“啊?”
“你别多想。我估摸着搞不好要通宵,你累了就睡会,我争取一鼓作气,然后再休息。”
“那……公子请!”
虽然心里乱糟糟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裴如意还是很信得过郑文修的。
上次醉酒,他都没有对她做什么。
现在讨论扩张计划,更不可能了。
两人走进房间后,秉烛夜谈,都是越谈越兴奋的那种。
等到东方都发白了,裴如意才躺到榻上休息。
郑文修将扩张计划系统地整理好,看了眼睡得香甜的裴如意,离开了房间。
裴如意睡了一个多时辰后,走到案几前拿起郑文修敲定的扩张计划看了看,惊叹道:“这下他成为长安首富,乃至大唐首富的时间恐怕要大大提前了。”
说完,她开始调集人手执行。
朱雀街。
韭菜带着魑魅魍魉到处晃悠。
只是越晃悠,他们越感觉到不对劲。
阿魑眉头紧锁道:“大哥,这是咋回事?我们这两年得罪了那么多人。他们前些天还去砸宿刀铁匠铺呢,但自从宿刀铁匠铺和如意酒楼合作后,没人再去找事了不说,那些我们得罪过的人全都躲着我们,这也太不正常了!”
阿魉小声道:“长安的百姓都说如意酒楼的水很深,我们那师父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他帮我们摆平了?”
韭菜伸手拽出叼在嘴里的草,往前一指道:“那不是横行霸道的六爷吗?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他刚带着魑魅魍魉刚往他们一行人面前走了两步,那五大三粗的六爷就像是见到鬼一样,带着一众手下拔腿就跑。
“我现在就这么可怕?追!”
韭菜势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豁出命地追。
不知道追了多久,那帮人终于跑不动了。
那所谓的六爷二话不说,先跪在韭菜的面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又疯狂地扇了自己十几巴掌,都把嘴角扇出血了,他才苦苦求饶道:“韭菜大哥,不,韭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最近没有再欺负乡里,也没有为非作歹了,我们现在只想找个营生,重新做人。难道您连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韭菜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韭爷!”
六爷又重重地给他磕了几个响头道:“现在谁不知道你韭爷的威名?你就不要再消遣我们了,你现在有铁匠铺卖曲辕犁,很快就会富甲一方,我们没钱呀,求你可怜我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求给我们一条活路!”
他的那些手下也是肝胆俱裂地低着头,一起给韭菜磕头。
韭菜不明所以地向后踉跄了几步,各掐了魑魅魍魉一下:“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魑魅魍魉磕磕巴巴道:“大哥,我们上当了啊!师父让我们跟着他混,可能就是让我们没得混呀,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打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