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曾策都放宽了,咋不能卖东西呢,不但能卖,上头还鼓励你们搞个体促经济呢!”
郑队长也是无奈!
薛彩芳暂时看是被他压下来了,可农村老娘们虎,谁知道她能不能捅到上头。
明明是件小事,但要是硬给扣帽子,真不好解释,所以老郑才跑这一趟,说穿了,他还是向着冯玉珍和四个孩子。
“是这样的冯大姐,今天有人去我那反应了,说你卖这假领子,究竟符不符合规定,当然,我给你搪过去了,自己家做点衣服,偶尔卖一卖,谁能说啥!”
老郑继续道,“以前不也有人到咱村用商品换这换那的,都一回事,但是吧,你这”
“郑爷爷,您的意思我懂了。”
宁七应道,:“是不是我们没营业执照就不好卖东西,没人说道还行,一有人说道,我们就触犯到了什么是吧。”
“对对对!”
老郑一副徐露瑶上身的样子,“就是这么个意思,现在很多东西都在完善,很多规定也比较模糊,说你没事儿就没事儿,说有事儿还就有事儿了,咱就怕那些眼红的人啊,你们要是有执照了,怎么卖都行,谁都不敢说个不字儿,没执照的话,暂时还是”
应该已经点明白了!
“郑爷爷,我们明天就不卖了,马上就去办营业执照!”
“对喽!”
老郑啧了一声,“你看看,还得是三宝,这孩子就跟我肚里的蛔虫似的,哎呀,跟她交流是真舒坦!”
宁七笑了,这比喻
忒别扭!
打从她有卖假领子的想法开始,就知道要办执照,做大的话肯定得正规!
只不过她合计先把这进城的路费挣出来,不差这一两天,正好也让冯玉珍找找感觉。
不然直接领老太太去办执照她还得多琢磨,先卖几天,奶奶和家里人看到市场了,一切也都水到渠成了。
没成想,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
速度!
祖孙几人除了马胜武和小柱子,基本也都明白郑队长的来意了。
冯玉珍皱了皱眉,“队长,我能问问是谁找你反应的不?”
“这个,我不好说”
老郑略有难言,“你们自己猜呗,得罪谁了能没数吗。”
“我们卖的好好的,也就是”
冯玉珍瞪大眼,“不会是我儿媳妇儿吧,刘美香去找的你?!”
“那倒不是。”
老郑摆手,“挺靠近了反正。”
噗嗤!
宁七这笑点啊,快长老郑身上了!
“那是薛彩芳?!”
冯玉珍猜到了!
“她今天跟我儿媳妇儿打了一架,没买到假领子,难不成她去找你说道我们了?”
郑队长不答话,算默认了。
冯玉珍来了火,起身就要去找薛彩芳说道,“我们也没有得罪她,她居然还去找你告状,这什么人啊,一个村儿住着,平常有事儿都互相帮忙的,她儿子去年过冬的衣服还是我做的,怎么”
“奶!”
宁七拉住她,“你没必要去找她,说不清什么的,回头我们把执照办下就完事了,别让郑爷爷难做。”
谁能跟泼妇讲理?
回头还得惹一肚子气!
再说这事儿也怪她没想周全,给了薛彩芳当小人的机会!
冯玉珍一听这话也就不好在说什么,闷闷的坐到炕边,“不好意思了队长,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啥啊!”
老郑真是越老越喜欢三宝,孩子心明眼亮呀!
“冯大姐,哪个村儿都有几个那样的虎老娘们儿,屁事不通,你也整不了,我来就是给你提个醒,这只是个火星子,你得掐灭了,以免以后遇到更大的麻烦!”
“我懂。”
老太太点头,“像我家三宝说的,马上去办证。”
“对喽。”
老郑转头就冲三宝笑笑,“这孩子一开窍真是太好,我家老三都可惦记她了,天天给我打电话问三宝情况,我村部的电话都要成他专机了,先前一周也不响一次,现在天天响,就前两天,你们刚卖假领子那天,还问我卖的怎么样,好不好,哎呀,可关心!”
宁七有些惊讶,乔凛还打电话问自己呢。
“郑爷爷他”
她忍不住想问乔凛这几天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又觉得这是废话!
回家了肯定会好,还用的着她操心?
“他奶奶好点了吧,听说他奶奶生病了。”
“听老三的语气应该没啥事儿,不然也没功夫打电话啊。”
郑队长提起这事儿还有点小遗憾,“那天兴文都要去给老三补课了,结果到我家才知道老三回家了,孩子走的急,大清早就派车来接了,我当时还有别的事,就没来跟兴文说一声”
宁七没敢接这茬儿!
要是让老郑知道乔凛出村儿就在道边看了一小天儿风景,不得吓一蹦!
冯玉珍还在薛彩芳那气头上,也没注意郑队长说的啥,回神时老郑已经鼓励起马兴文了。
“兴文啊,等你家买卖做好了,你就不要在种地了,回学校好好念书,将来考个大学,才更有出息”
马兴文点头,“我知道了郑爷爷。”
“好呀,看你们摸到门路了我也高兴!”
郑队长站起身,“不过你们得知道,这钱啊,虽然能挣来了,可不能像戏文里那穷人乍富似的,五马长抢的不知道咋地好了!”
“郑爷爷,穷人乍富啥意思?”
小柱子一脸问号,“怎么就五马长抢了?”
宁七忍着笑,郑队长这词儿甩的!
直接说低调就完事儿了呗!
“意思就是有钱了,你也别舞舞玄玄的,龇毛扎刺儿!”
郑队长眉头一挑,“做买卖,接触人多了更要慎重,别听谁说啥了二二乎乎的就相信,挣点钱不容易,别被骗了,明白没小柱子?”
“我”
小柱子懂这些方言,好像是明白了,又没太通透。
“柱子,郑队长是告诉你”
宁七来了情绪,“江湖很险恶不行咱就撤唠嗑归唠嗑别总掏心窝辉煌肯定有就看怎么走何人谓我忧何人谓我求”
直接看向郑队长,小人儿神采飞扬,“稳住别浪做人坦坦荡荡虎落平阳如同鱼离水乡好树结好果好铁铸成刚穷也莫失志富也莫张狂!”
“哎呀!好!”
郑队长眼睛都亮了,“最后两句好!别张狂!稳住那个叫啥!别浪!对,真好,三宝你这是在哪学的啊!”
宁七笑而不语,出自三十多年后的一个以地名联盟的团队,歌词绝对接地气!
“不管在哪学的,歌词是好,但是前面那个唠嗑,心窝该掏还得掏。”
郑队长毫不吝惜的点赞,“三宝这孩子哪是点化的,怕是神仙送来的,我想啥她真都知道”
唏嘘了一阵,老郑又想起一个事儿,乐呵呵道,“三宝啊,爷爷明天就要去镇上学习了,得学个十来天,你猜是学啥?”
宁七微微蹙眉,“难不成,是修路的事儿?”
“对喽!”
郑队长一拍手,“看到没,看到没!三宝这脑瓜子多了不得!!”
给他激动地!
不知道还以为三宝是她孙女呢!
“也不怕告诉你们”
老郑清了清喉咙,手往后一背,“我刚接到的通知,要去镇上跟工程队的技术员接洽学习,以便好在修路的时候做好维护工作”
“咱村竞选出来啦!!”
宁七激动地,“郑爷爷,这太好啦!!”
“是啊队长,这大好事儿啊!”
冯玉珍和三个孙子也跟着高兴,“哎呦,您还不赶紧通知出去!”
“不能通知,正式的文书还没下来”
老郑已经笑成朵花儿,“你们哪,先不要说出去,不要搞得大家都挺躁动,秦桂花她们又好在村口嘁嘁喳喳的,让别村先听去了,好这个那个的了。”
“我们明白,不说!”
冯玉珍连连点头,“恭喜你啦郑队长,为这事你一直上火,这下放心啦!”
“咋是恭喜我嘛,是咱们村要迎来新时代啦!”
郑队长长吐出口气,“这路就是个台阶啊,铺上了,就看谁能走出去了!”
宁七赞同!
无论是字面理解,还是意会,这条路,真是要打开改革的新局面了!
“话说回来,这事儿啊,还得谢三宝,张组长说,他们开会的时候,特意讨论过三宝的康庄大道,光这句话,就让我们上河村拔得头筹了!”
老郑看向小人儿,“三宝啊,你这事儿发不发奖状,那都是虚的,郑爷爷就在这承诺你,将来,你想干点啥,只要是正道,郑爷爷双手双脚支持,人参那事儿,我一直在心里搁着,只要能找到种子渠道,你什么想法,我全权配合!”
得!
有这句话比什么都强!
宁七道谢,眼下也不用多说什么,东西搞到了,再谈下一步!
临走前,郑队长还不忘加一句,“冯大姐,您家有后福啦!”
老太太这心呀,塞满蜜了!
按照计划,马家人就应该出发了。
冯玉珍算了算手里的钱,挣了八十多,加上之前有的,小一百块,路费应该够了。
只要人参一卖,看病钱也不愁了!
从来只知道土里刨食的老太太现在对生活充满了动力,三兄弟也是亦然,妹妹变了,不光光她自己变了,而是带动大家都变得更加积极乐观上进了!
想到要一起进城,哥几个比出国旅行都激动,恨不得连夜出发!
可!
真不能说走就走,胜武和小柱子还要上学,要等他们周日放假,再去跟老师多请两天假。
家里养的家禽也得托人照看,剩下的玉米虽然不多,都得磨好收起来,出门前都要安排妥当。
冯玉珍先去了趟村部,郑队长不在,就找陈支书给开了封介绍信,在城里住旅店用,宁七看这介绍信还挺新鲜,就几句话,谁谁谁要去城里办什么事,大概几天,哪里出的证明,咔,公章一盖,就算有了临时身份。
一但在城里违法乱纪了,也算能查到根儿。
从村部出来,村里人便确定冯玉珍一家真的要动身出发了!
有村民搭茬儿,“冯大姐,啥时候走啊,真羡慕啊,我上次去城里还是三年前,在百货大楼买了一包塔山牌香烟,啧,可好抽,可惜咱这没有,我这些年都惦记着咧!”
老太太刚想打个哈哈过去,宁七却回话了,“牛爷爷,不就是塔山烟吗,你还想要别的吗,我们捎带脚给您买回来。”
“真的啊!”
牛大爷当时就乐了,“能带一条回来吗,白皮儿的塔山牌,这些年怕是得涨价了,没事,你给大爷带回来,大爷不让你白跑腿,多给你钱!”
“行!我回头会把买烟的票据给你,不诓你钱!”
宁七爽利的,走出老远老牛头还在原地目送,“三宝啊,爷爷可等着了,一定要记住了,千万别忘了!”
“您放心吧!”
冯玉珍不想开这个口,她头一次进城,跟无头苍蝇似的,哪知道都去哪买烟,再者,她也怕起了头村里人都让帮忙买东西,到时候太多也拿不回来呀,不过见三宝已经答应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宁七没想太多,举手之劳嘛!
乐呵呵的回家,刚收拾会儿东西又有人上门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王屯的两个妇女,还要来买假领子!
“婶子,昨个就都卖完了,现在没了。”
“你确定没了?”
两个妇女站在原地不想走,“小姑娘,有钱可别不挣啊。”
“确定没了!”
三宝笑的无奈,谁能跟钱过不去!
“别的布料也行!”
两个妇女还挺执着,“我们不是非得要的确良的。”
“布料都没了。”
宁七脸上抱歉,“婶子,我们家要进成办点事,再做假领子,大概得下个月,您要是还想买,那就下个月再来看看。”
“你要进城”
俩妇女听完还直叹气,“那就,算了吧!”
“实在对不住啦!”
宁七送她俩出门,离老远,还能感受到两个妇女背身散发出的失落和不甘心
她摇摇头,市场经济也太邪乎了,就算没买到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呀!
整的她都不得劲儿了。
忙活了两天,粮食都磨完了,家里这边也有人陆续上门,拜托捎些小东西。
宁七也不含糊,好带好买不用票的,那就尽量帮忙!
来人越来越多,她也没办法全部帮忙垫钱买,遂放话出去,想带什么,自己拿钱过来。
待商品带回来,有收据的给收据,东西太小没收据的,她就手写价位拿回来,钱上多退少补。
这事儿完全是冲情面干的!
如果有谁质疑她家人品,那就没必要让她们跑腿帮这忙,谁也不想费力不讨好。
村里人没异议!
老马家人品还用说嘛,三宝但凡要是心眼子不正,龙王也不能点化她,听听她对刘老五说过的那些话,绝对好孩子!
再说谁要带个什么东西价位心里都有数,老马家乐意帮忙跑腿就不错了,这么大的人情,多给个块八毛的都是应该!
基于此,来人是络绎不绝。
院里的木板搭上又成了简易书桌,马兴文坐在后面,进院的叔叔婶子说明要带什么东西,兴文直接记下,三宝闲着没事儿坐在他旁边帮忙收钱,打打下手。
“三宝,我想带个有机玻璃发卡,红色的,听说要两块多,我给你带三块钱,帮我挑个好看点的样式,姐相信你的眼光,麻烦了”
“好,二丫姐,你放心吧,大哥,有机玻璃发卡一个”
宁七坐在兴文旁边重复,收完钱就看这他记录,:“红色的,对,收了二丫姐三块钱下一个!”
“马胖胖一个。”
朗声响起,一张白纸也同时递了过去。
宁七头都没抬,接过纸,嘴上很自然的重复,“大哥,记这,马胖”
抬眼——
看到来人不禁愣了!
桌台前的少年高大俊朗,着一袭黑色夹克,真真的硬挺有型,似逆光而站,周围都黯然失色了。
“傻了。”
乔凛微微牵起一侧唇角,耀黑的眸底似笑非笑,手里的黑皮手套敲了敲小人儿的鼻尖,“记下,马胖胖。”
“不是”
宁七回过神,这才发现院里的人都不见了,“你怎么来了啊。”
“我当然”
乔凛语气微顿,压着些许不快,想来就来,哪有什么理由?!
薄唇轻启,最后只吐出一句,“顺路过来看看。”
“顺路?”
宁七更是疑惑,八十多里地,去哪能路过他们这山沟子?
她扬了扬手里的白纸,“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凛眸底溢出笑意,“买马胖胖的价儿呀。”
“合着”
宁七睁大眼,“你觉得我一分不值呀!”
“”
少年脸色一黑,“你觉得马胖胖值多少钱?”
“我当然是”
宁七气顶了顶,转而又看了看白纸,笑了,“无价的,这是不是无价的意思?!”
算她识相!
“正好找你有事。”
某小爷忍着不快,下颌微抬道,“出来。”
语落,他便冲着旁边还一副发愣模样的马兴文点了下头,算打个招呼,抬脚就朝院门口走,两步后见小人儿没动,侧脸有些不悦,“急事。”
“哦哦。”
宁七起身,“大哥我先出去一会儿,要是有人来了你记清楚了哈。”
“好。”
马兴文整个都是懵的,乔凛来的也太突然,什么急事?
宁七跟着他走到院门口,原来刚在她家院里的村民都跑到门外看起自行车了!
当然不是普通的自行车,而是一辆山地变速自行车。
新鲜的!
这年头拥有一辆永久或是凤凰牌的大二八就非常牛气了!
他居然还骑上山地车了?
车帅的诶
跟穿越过来的似的。
宁七不禁好奇,“你哪买的车?”
“我哥给我弄的。”
乔凛简单的回道,“这车骑起来不颠屁股。”
嘁
宁七唇角轻抿,您屁股金贵,转脸就想起他的伤,“你后背好了吗,蹬车不疼?”
“没事。”
乔凛回了两字便朝车子走去,都没用他说话,刚刚还围着造型奇特的自行车啧啧称奇的村民们立马迅速散开,五米开外,连同嘴都闭上了!
宁七笑的无奈,上河村的宝宝们也不容易!
某小爷是不在乎,皮手套一戴,长腿跨上车,特简单一动作,可宁七愣是看出了一股子拉风的味道。
好看的人真一动一景儿。
“上来。”
乔凛扭头便冲她开口,宁七深知他脾性,也不多问去哪,走近发现这车不但按了后座,座位上还有一层薄皮海绵软垫,坐着能挺舒服!
习惯性的侧过身,本想屁股一欠就坐上去,结果腿短,愣没够着!
尴尬不?
乔凛瞄着她,唇角抿着抹不易察觉的笑,车身斜了斜,单腿微屈,“骑上来啊,都经验丰富的。”
滚!
就不!
她要侧身坐!
车子低了些才算坐上去,刚坐稳,乔凛就抓过她的一只手大大方方的搂到自己腰上,“抱紧了,摔了我可不负责。”
大家都在,宁七还挺怕谁说三道四的,保守年月嘛!
围观的群众还真没谁往歪处想,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三宝就是一个娃娃,坐车当然得搂紧,摔一下多疼呀,他们反而担心骑车的人,有村民忍不住开口,“三宝啊,你可得搂住,坐他车要加点小心啊。”
乔凛在上河村就没洗白过!
什么年月大家都喜欢谦虚礼让的孩子,乔凛跟这四个字一点不沾边!
村里人都知道三宝跟乔凛一起进山挖参关系处好了,但打心眼里还是怕三宝吃亏!
三宝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走出去就跟自己家孩子一样,谁愿自家孩子跟坏孩子玩儿?
不得提醒点儿啊!
宁七刚要回话,乔凛眼神就过去了,“要不你来骑?”
冷邦邦的几个字砸的那个村民没话,宁七赶紧找补,“没事儿的陈叔,我搂紧不怕的,你们哎!!”
乔凛蹬车一阵风般的走了!
村民们哗然,“哎呀,你看看,郑队长那个侄子,一句话都说不得,骑得嗖嗖快,要起飞嘛他,三宝!你小心呐!”
启动的太突然,宁七的另一只小胳膊飞速的也搂了上去,“你慢一点!”
乔凛还算听话,闻声就放慢了速度,拐过梧桐树,村民们的闲言碎语终于听不到了—
宁七一见速度放缓,也就放心了,胳膊不自觉地松开,“对吗,慢慢骑,坐车本来就是享受的,你非要哎!”
又加速!
宁七那胳膊就跟抽风似的再次搂紧他,“乔凛,你着什么急啊!”
风呼呼而过,乔凛垂眸不露声色的看了眼缠绕在腰间的小手,唇角轻轻的勾起,蹬着车微微一晃,感觉到腰间的胳膊搂的更紧,俊逸的脸上不自觉地扬起笑意,“马三宝,你喜欢坐车吗?”
“你骑慢一点,少晃晃,我会更喜欢的!”
宁七无语,她现在长得小,底盘轻,根本压不住车,一晃动自己就怕被甩出去,不搂紧了都没安全感!
到了平坦路面,心这才松了几分,乔凛敞怀穿的皮夹克,里面搭着薄衫,这么搂着他,手依稀能在前面的薄衫处感觉到他腹部的肌肉
略一联想他那天露出的后背,腰身比极好,宁七的脸莫名有些发红,赶紧晃了晃脑袋,想啥呢!
乔凛蹬着车在空旷的在玉米地中间穿梭,被收割后的大地呈现广阔的姿态,平静而又祥和。
慢慢的,宁七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她没在和乔凛说什么话,但能感觉到两个人都很愉悦,很享受当下的这种平和。
佛前有花,名曰昙花,一千年出芽,一千年出苞,一千年开花,弹指既谢,刹那芳华。
那天,路过的村里人都见到了极美的一处景致,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蹬车载着个精致俊俏的小姑娘,仿畅游在天地之间,无拘无束,那天很蓝,那地很广,那是一片火热的八零年,微微一笑,便能惊艳众人的眼。
“乔凛,你那天是特意在路边等我的吗?”
风有些大,乔凛回复的字节风一吹便有些散,她没太听清,便重复问了一遍,“乔凛,是为了跟我道别吗?”
“马胖胖,你还记得骑猪是什么感觉吗。”
乔凛半回着头问,没待宁七说话,便左摇右晃,惊呼声当时响起,“乔凛!!”
某小爷乐了,露出好看的半边牙齿。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想做就做,仅此而已。
入秋的天开始转凉,乔凛见她穿的也不多,车子便在村口石台子处刹闸,宁七坐得还挺舒坦,见他一停就顺口问,“怎么了?”
“累了。”
乔凛随意的应着,看她灵巧的从车座上跳下来便戏谑道,“在家待得挺不错的?”
“还成吧。”
宁七没懂他意思,“每天都忙忙叨叨的。”
“哦——”
乔凛立好车,有些恣意的靠在石台旁,学她一般拉着长腔,“忙着给人记录玻璃发卡,把卖人参这茬儿都扔脑后了是吧。”
“哪呀,我急着呢!”
“急?”
乔凛眉头一挑,上下看了看她,“你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