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火爆的,刚交完钱,好几个人就喊着鞋踩丢了!
间隙时宁七去看了看账本,全村有二百多户村民参与,前后一共认养出了7000多棵人参!
七万多块呀!
桌面上准备的牛皮纸袋装的是满满当当!
马胜武同马小柱瞬间化身门神尉迟武和秦柱。
一左一右的站在马兴文身边,誓死守卫巨款。
当然,也有个别经济条件好的村民还是想自己种植人参,上台拽着宁七到一旁问起电话号码。
宁七很痛快的就给了。
上河村要想把人参产业搞起来,越多人种植,她越高兴!
“三宝,你说几句话激励激励大家吧!”
郑队长见差不多了,便组织好纪律捧场让小姑娘来几句。
三宝既然是人参种植园的带头人,就得拿出领导的魄力来嘛!
“在这里,我首先谢谢郑爷爷,谢谢所有上河村的人参认养合伙人。”
宁七没不含糊,拿过扩音喇叭,神色正着,“燕雀虽小,可有鸿鹄之志,都说我们农民穷,农民苦,我们不想认命,就去拼命,且等几年,我们上河村的人就会沿着这条修好的路,揣着兜里满满当当的钱,器宇轩昂的走出去,我们出去不在是为了生计奔波,不在是为了一口馍馍,我们是真正的当家人,真正的引路者,我信,你们信吗!”
“”
几百号人居然雅雀无声!
几秒后,不知谁先道了声‘好’,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们信!”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宁七红了眼眶,“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做生意,都是小险小利,大险大利!
她不全力搏一把,怎能对的起这一世的灵魂契合!
长河为咽,青山为证,岂曰无声?河山即名!
“好!!!”
群情激昂!
绝大多数都没听懂!
那又有啥关系?
感觉到位了呀!!
‘嘀嘀嘀嘀!!’
尖锐的车笛声响起——
台上和台下的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去,只见一台小型卡车放慢速度驶了过来。
“工程队的?”
郑队长眯了眯眼,“不对呀,没说今天要送施工料呀,再说送货车也不是这样的”
宁七也纳闷儿,看了眼卡车后斗拉的东西,高高的,包在纸箱壳子里,感觉像是台洗衣机。
疑惑地功夫,卡车已在村民后面停稳。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先是探出一条长腿,下一瞬,便是一张俊朗艳灿的脸,朝着石台的方向,微微抬手致意。
“哎呀,老三哪!!”
郑队长激动地呦,赶忙跳下台,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乔凛都认识,但开着卡车来是啥意思?
目送着老郑跑到乔凛身前,:“老三,你咋来啦!!”
“道贺。”
乔凛吐出两个字,视线则瞄着跟在郑队长后面慢了几拍的小姑娘,她就不会冲过来一把?!
就不能
算了!
腿那么短!
谅她想快也不成!
“乔凛?”
宁七满脸欣喜,急着和他分享道,“我的人参认养计划特别成功,有两百多户村民参与呢。”
可惜刚才那场面他没赶上,略有遗憾。
正说话间,开车后斗处又跳下来两个人,关珏和江四海。
关珏跳下车还紧了紧衣领,“马老师,学生这一路可都在为你保驾护航呀,冻死哥们了。”
“为我?”
宁七不懂,“我一直在台上呀,保护什么。”
关珏卖弄的笑了笑,“你猜?”
“我上哪能猜到!”
宁七无奈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还是江四海实在,虽没什么表情,但和宁七打完招呼便直接看向乔凛,“三哥,搬吗?”
“都在这了,搬吧。”
乔凛颔首,几步到宁七身前,腰身一俯,凑到她耳边,音儿低低,“小爷既然是来道贺的,就不能空手,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要是撅了我,那可就难看了”
“”
宁七越发莫名。
搞什么鬼!
送她洗衣机?
“老三,你跟三宝说啥呢,神神秘秘的。”
郑队长好信儿的,连带着一众围观的村民,都朝着江四海和关珏从开车后斗搬下的箱子瞅,“这是把啥东西运来了。”
“贺礼。”
乔凛打完底儿就轻松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送个东西还得加上小心了!
“啥贺”
郑队长刚要追问,下一刻就愣住了,“那是,是”
钢琴?!!
宁七和在场村民都吸了口凉气!
关珏和江四海把大家伙搬下来就撕开了纸壳皮子,一架立式钢琴很不应景的杵在乡村的黄土上。
琴身上还挂着个红绸缎大花儿,愣没被纸壳子压扁,看着倒是挺喜庆。
“乔凛,你”
宁七看向乔凛,“你送我钢琴?”
太夸张了吧!
乔凛吃不准她态度,不露声色的朝老郑挪了挪,口气硬的很,“怎么,你嫌弃不是新的?虽然是我哥以前弹过的,他不要准备扔了的,但东西还是能用的,想让小爷送你新的,美得你!”
“不是”
是那回事儿嘛!
宁七被他怼的一瞬间大脑空白!
仔细看了看那架钢琴,从哪个角度瞅也不像是旧的呀!
行!
就算是旧的
不对!
这事儿跟新旧有关系吗?
而是出手就送一架钢琴,也忒贵重了吧!
‘嘶嘶’的抽气声都要冒烟了!
村里人都没怎么见过这东西,但碍于乔凛先前在村里的‘银威’,真没人敢凑上前儿细端详,没辙,就只能伸着脖子远程围观——
宁七无意间看向人群,差点被村民们逗乐了,都被大鹅附身了噻!
“老三,你送三宝钢琴呀!”
郑队长震的!
听说过贺礼送花的,送烟的,送酒的,头回见送钢琴的!
咋,城里人都好上这口了?
祝贺方式很刁钻呀!
郑多旺绕着钢琴走了几圈,颇有一种,我跟它不熟,它也不认识我谁的感觉
“老三,这洋玩意谁会弹呀!”
老郑的‘点’也有些异于常人,“咱村小学那教音乐的老陈只会拉二胡,这得找镇上的音乐老师来弹吧!”
“马三宝会弹。”
乔凛淡着腔,特意还跟她保持了些微距离,看上去略有蛮横的样子,“小爷就是看她会弹,才想把这不用的东西处理下,不然就准备砸吧砸吧扔了。”
看看看!
说话多气人!
宁七作势就要朝他过去,乔凛不露声色的又几步挪到郑队长身边,无声的跟她打着游击。
“老郑,要不你让你们村那老陈别拉二胡了,回头学学西洋乐器,好好培养下上河村孩子们的情操。”
“老许都多大岁数了,俺们村小学统共就八个老师,又不是下乡的时候,农村人家都不爱来”
郑队长念叨着,琢磨琢磨看向宁七,“三宝,你真会弹这洋东西?”
“啊我”
宁七挠头,“我会。”
见冯玉珍和三兄弟都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儿,她硬着头皮继续道,”龙,龙王教过我我在梦里就突然会了,在乔凛家也弹过”
真脸红呀!
“哎呀!!”
郑队长啧啧称奇,“龙王连这都教你啦,这还是个留过洋的龙王,三宝,赶紧弹弹让我们听听!”
噗
宁七生忍。
“三宝,快弹弹吧!”
村民们也是一阵躁动,迫不及待啦!
“马老师,你请吧。”
就说乔凛想的多周全,连琴凳都给她拉来了!
软垫一看也是新的,哪里是人用过的?
关珏很热心的解开了琴身上的红绸,琴凳摆好,做了个‘请’的姿势,“学生那天正好没听够,马老师您多弹弹。”
“”
宁七定定的看了钢琴一会儿,风簌簌的吹来,天儿是冷的,但她的心,却是热的。
众人都在等着她,期待与好奇中,都没有说话。
时光仿若静谧下来——
宁七深吸了口气,坐到琴凳上,手指放到琴键处,微微一顿,余光瞄到众人皆是憋口气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上河村的宝宝们,都在替她捏把汗呀。
她酝酿了下,眼神一转,看向乔凛,“你来。”
“怎么?”
乔凛心口紧了几分,拽的二五八万一样的过来,手肘在琴顶处微撑,满是不屑的看了圈,脸最后冲向她,压着低音儿道,“给个面子,这时候不要打我。”
“”
宁七有些想笑,“你想听什么?”
“我”
乔凛随即清了清嗓儿,瞄着周围那些好奇的脸,拉着腔调,“随便吧,反正你得多练,小爷受累给你指点几下。”
“谢谢你。”
宁七抿了抿唇角,“乔凛,这贺礼,我很喜欢。”
“”
乔凛眸底微不可觉的划过暗喜,转瞬便是一副讨债儿样儿,“那正好了。”
“谢谢。”
宁七笑容满足,“我老早,就想要架钢琴了,谢谢你完成了我的心愿,乔凛,我很感激,我会好好珍惜它的,我弹得不好,以后也会多加练习的。”
乔凛敛了口气,心终于放了。
乐曲声从小姑娘的指下流出
她盼望了好久好久,没想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为这么多观众弹奏。
虽然这不是演奏厅,她弹的也不是艺术家们使用的三角钢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以天为盖,以地为庐。
为山川锦绣奏乐,是她难得的殊荣。
轻松明快的曲调瞬间便填满了空气
活泼的音符迅速点亮了一双双稀奇的眼睛。
小姑娘的手指像是施了魔法,连贯出优美的乐章
蓬勃而又悠扬的乐声很快便缠绕了住了青山,绕住了河流
散开了一副如画而又绮丽的风光。
蓝色多瑙河。
关珏静静地聆听,这曲子他很熟悉,但在这种环境下,居然别有风韵。
春天来了大地在欢笑密封嗡嗡叫风吹动着树梢春天多美好
他看向小姑娘的脸,忽的就想起这乐曲的名字,取自诗人卡尔贝克一首诗各段最后一行重复句——
你多愁善感,你年轻,美丽,温顺好心肠,犹如矿中的金子闪闪发光,真情就在那苏醒,在多瑙河旁,美丽的多瑙河旁
关珏感慨于小姑娘弹奏中倾注的情感,她虽弹的不算熟练,但胜在真挚动人。
每一个音都泛着浪漫和美好,能让他产生联想,更何况身旁一众早已听呆的群众。
关珏视线微转,瞧到乔凛,便笑了。
乔三爷此刻已目无旁人,直看着小姑娘的脸,眸底深邃的,入定一般,目不转睛。
香甜的鲜花吐芳,抚慰我心中的阴影和创伤,不毛的灌木丛中花儿依然开放,夜莺歌喉转,在多瑙河旁,美丽的多瑙河旁
宁七特别沉浸其中,秋风似乎都变得温柔
曲将终了,她注意到乔凛的深眸,冲他轻轻一笑,手指上的音符忽的变身,明快的曲调席卷而来——
哎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
乔凛眸底微滞,下一秒,唇角便随着节奏有些无可奈何的翘起。
笑的恣意而又爽清。
“换曲儿了!!”
郑队长就跟自己都听懂了似的,“这个曲儿更喜庆!这个曲儿热闹呀!那谁呢,秦桂花,快!带着你那帮老娘妇女同志们,赶紧扭起来!”
宁七笑着看着乔凛,头随着乐曲打着节拍
今天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好日子呢!
‘咚咚咚咚咚!’
不知道谁把大鼓都搬了出来,鼓点配合着琴声响彻天地!
秦桂花和王二嫂带着一众妇女小队成员随着音乐扭起了大秧歌!
笑闹声一片。
现场立马从细细流淌的民间音乐会,变成了村民大联欢!
郑队长见大家都扭上了,他也不甘示弱,可能害怕帽子掉,动作幅度还不敢太大,一边扭一边还喊乔凛,“老三哪!快来!热闹热闹!今天值得庆祝呀!!”
“算了。”
乔凛抬了下手示意不去,脸上虽有淡笑,但要他去扭秧歌,不是开玩笑嘛!
“你去呀!”
宁七弹着琴都要跟着扭起来了,朝乔凛说道,“一起玩玩嘛!关珏,你们一起去扭!”
“别别别!”
关珏笑着求饶,“马老师您放过我!”
他看着这百十来号人闻音起舞的都要笑死了!
一个个扭的还摇头晃脑的,表情喜悦夸张,简直就是扎他笑穴上了!
这场面,太超出他想象了!
江四海直接看呆了,悄咪咪的凑到关珏耳边,“二哥,这帮人什么习惯是”
“来呀!!”
郑队长就着鼓点扭到了乔凛身边,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扯着他的手就高高抬起,“老三,这比你秋游有意思!来,姑父跟你像城里人那么跳舞!交谊舞嘛!我会!老三,你转!转!!”
“”
乔凛被老郑逗得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被扯着,没办法,只能顺着老郑转了个圈
郑多旺惊喜的!
老三配合他了诶!
绝对是惊人的一大步!
“对,这不就是城里人跳的舞嘛!!”
郑队长高兴的,“来,姑父带着你再转,其实舞蹈都是一样的,跳吧跳吧都一回事,开心最重要!”
群众完全被感染!
关珏和江四海也被热情的村民带的下水,跳起了四不像!
大家笑啊闹啊
宁七乐的腮帮子都疼,一曲加一曲的弹奏,在蓝天碧水之间,哪有什么雅俗之分。
随音起舞,是人的天性!
她喜欢这里,喜欢这片土地,喜欢这群可爱的村民。
乔凛在和郑队长互动时微一侧脸,便对上了小姑娘的眼,她笑的璀璨明亮,若雾都阳光。
某小爷心尖儿颤动
何为欢喜,你一笑,便是了。
宁七弹奏间一直在看他,看他僵硬的配合郑队长,看他唇角逐渐牵起弧度,看他偶一转身,眸底便会露出的纯真,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不胜凉风的娇羞。
那里,既有少年的丝丝的无奈和羞涩,又有洒脱和坦率,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犹如旭日初升,波光潋滟,却又在收敛锋芒时,偶露笨拙和憨态。
这样的乔凛才是生动的!
朗朗如松下之泉,其醉也。
阳光正好。
她微微的眯眼,且随一曲欢愉,当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1981年11月底,大棚建设完成,宁七括了一亩地,进购了十二斤催好的人参种芽,共两万四千棵人参,栽种完毕。
同年12中旬,马兴文进城做了手术,一切顺利,小柱子进入京洲市体校,开始了体育生的漫漫生涯。
周启安转学去了京洲城,住在‘继父’朋友家多余的空房里,同奶奶生活在一起。
1982年初,胡庆山的山岳书店在青城镇正式开业,还请了三宝前去剪彩。
隆冬风厉,百卉凋残,晴窗对坐,眼目增明,是岁朝乐事。
一曲好日子仿若还未演奏完毕——
时间已然轮转不停。
1982年3月,十四岁的宁七进入村小学一年级。
半年时间内,连续跳级,迅速小学毕业。
1982年9月,宁七进入了初中。
小学的课程对她来讲太没难度,真不能浪费时间!
得亏村民们已经把她归类为‘神人’,全称:神仙点化之人!
众人对她过于‘神童’的表现也没算太过惊讶。
不然,宁七还真怕自己跳的过快而登上什么报纸!
初中开始,宁七的步调开始放缓。
不是她做不到继续跳级,而是家里的服装厂太过忙碌。
趁着学业能应付,她得倒出更多时间着手事业。
1983年,宁七十六岁,初中毕业,顺利考进青城镇第一高中。
春去秋来,好日子一直都在欢唱
三年的时间里,宁七直接完成了小学初中两连跳。
寻常人眼里很神奇的操作,在她看来,正常不过。
她小学一年级就十四岁了,天晓得她报道那天和一帮流着大鼻涕的小毛头坐在一起的感觉
好尴尬呀
上河村的孩子们听到宁七都会说,三宝呀,跟我做过同学!
宁七在村小学每个年级都念过一个月!
同学圈真是涵盖了村中孩子的各年龄段。
连马翘翘都同她做过半个月的同桌,个中滋味儿,极其微妙!
跟宁七一起实现跳跃式升级的,便是她家的服装加工厂了。
1983年,后院的加工厂已经由家庭作坊式迅速扩建成了二层小楼。
规模由三人扩张成了三十人!
销量上,完全不需要担心!
青城镇马桂英的裁缝铺早从最初的代卖转成了专门代理,初具日服饰专卖店的经营风格。
除马桂英之外,周围六个镇县的裁缝铺都有宁七家的服饰品牌。
加在一起共七个代理店!
甚至连京洲城的百货商场,都有马家牌的专柜。
服装厂的订单接到手软!
从81年夏季开始,月销售额就可以达到一万以上的纯利润。
通俗点说,宁七发了。
更俗点讲,她成了上河村的首富。
普通人眼里,俨然已是大款。
在一万块就能登报纸做当代土豪的八十年代,宁七账面上就能保证十余万的活动款,可以随时花销调遣。
若不是她一直拿钱不断地投资扩建搞发展,大抵会有更多!
如果有人要问,宁七是靠什么做起的服装加工厂。
她会答,假领子。
如果要继续问,难道这三年,你就没有过竞争对手吗?
她会答,太多人眼红了。
最先蹦跶的就是刘美香!
她一见马家牌假领子在青城镇掀起了浪潮,立刻拿出家底儿也去办了个执照!
创建了名为‘正宗马家牌’的假领子,可惜经营不到半年就赔的底儿掉!
三台缝纫机还是被宁七二手价回收的!
远一点的,马桂英也在假领子热卖后起了单干的心。
她会根据宁七送去的假领子样式复刻一些,钱么,谁不想多赚点?
可马桂英没想到,宁七家的假领子更新换代极快!
她这头刚仿完,货还没清呢,那边宁七已经给她送去了新的样式!
马桂英焦头烂额,一边不想放弃宁七给的提成,一边又清不出自己的仿制货!
81年夏天,假领子市场已经开始疲软,就在马桂英还在用力推销自己的库存时,宁七已经停止制作假领子,转战了成衣市场。
&f牌第一款成衣就是蝙蝠衫。
谁都不清楚宁七怎么算到会有电影女演员穿此款成衣出境!
电影大火后,蝙蝠衫也成年度热品!
就在全国的服装加工厂都在加班加点制作蝙蝠衫冲击销量时,&f牌已经卖了两波!
光这速度!
已遥遥领先了全国绝大部分的服装加工厂。
马桂英锤死挣扎般跟在宁七后头也开始制作蝙蝠衫
果不其然!
宁七风头又变!
做起了高腰马镫廓形裤!
此款裤子一面世,迅速风靡全镇,并且一度朝全国蔓延。
八十年代初,‘时尚’俩字还处萌芽阶段,这种保守中又极能显出女性腰身比的裤型,正是大家最爱的港风’时髦’款!
马桂英追的气喘吁吁,眼瞅着宁七又接连推出了脚踩裤,健美裤,运动服
每一步!
都踩在了时代的浪尖儿!
小姑娘就像掐准了流行命脉,招招连发,一击必中!
马桂英彻底放弃挣扎,举手投降。
经过无数次的畅销款洗礼,她已完全把宁七当成了天选之人!
与天斗,谁都斗不赢。
她安心的做了宁七的代理商,没在跟着仿制下去,马桂英也怕,她怕自己像那些不甘心的同行一样,最后赔的裤衩儿都穿不上。
而宁七靠的是什么呢?
先知的眼光嘛!
她一路披荆斩棘,很清楚这些人在后头搞什么。
不说刘美香跟风制作假领子,就在她把假领子炒火的那一年,整个上河村一夜之间涌出了三四家假领私人加工作坊,起的名字都逗,‘正宗马家牌’,‘上河马家牌’,‘真正马家牌’
冯玉珍都跟着迷茫了阵,觉得自家没有前缀的马家牌好像才是山寨品了!
结果如何?
刘美香就是上河村那些私人作坊的微缩全貌!
无一例外,全部赔本倒闭。
倒是让那宁七捡了一波还九成新却只能贱卖的缝纫机以及布料辅品。
她们都不服马宁七!
觉得她就是点子正,凭啥她做啥就火啥?!
宁七也不否认!
问起来,就说是运气!
一般人还就掐不了这么准!
气不气人呢。
陪跑赔光了一圈人,上河村再没人敢开服装加工厂了。
也真没那本事,啥廓形库,弹力裤,她们想不出来!
很多人都跟马桂英一样,最后彻底的佩服,安稳的给宁七打起了工。
如此一来,钱赚的还稳妥,起码不用担心一赔回到解放前!
老太太早先跟三宝张罗服装厂时心里还琢磨,为啥现在增策好,却没几人愿意甩开膀子做生意呢?
等孙女儿干起来才算明白,买卖真不好做!
风险二字,不是说的玩的。
老马家旧貌换新颜!
从村里倒数的贫困户,一跃成了上河村经济引路人。
村民们私下议论,人参还没收成,马家单靠服装厂已经做这么大了!
等人参一卖,那还了得?
有一小部分当时没参与认养的村民捶胸顿足!
早知道当初认养个几百棵人参,就冲老马家这服装厂,也不怕钱会打水漂呀!
认养了人参的村民听到就偷着乐,可惜呀,世上没有后悔药。
待服装厂站稳了脚跟,宁七才算能些微的喘口气。
三年来,旁人只看她胜券在握,赚钱赚到手软!
可几人知道,她曾为了拓展销路而和各路临时业务员说的口干舌燥,臭不要脸的上门推销。
谁又知道,她挖空心思的琢磨新产品,有多少个夜晚都没睡着?
她是先知,是清楚服饰大致流行趋势,但她不是专业选手呀!
两下子也就能张罗张罗假领子,到成衣那,她真是下了死功夫!
买了不少书回来研究,从画图到裁剪,这几年给她锻炼的,也是个缝纫机小能手了!
但她凡事都不喜多说,创业阶段,谁不累呢。
只要走出马家的大门,众人看到的便是那个活力四射的她,她从开始的小小姑娘,逐渐蜕变。
她家的衣服,也由最初的找人打版,变成只要她穿出去,就能吸引一大堆人跟风而来。
在上河村,她就是风向标!
很多人甚至达成共识,要想不落伍,买马家服装厂新款就行了,肯定没人说你土!
在1980年那曲琴音的浇灌中
好日子来了。
一切都如同雨后春笋,宁七伴着事业,一同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