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奶奶那吃了饭。
为了让老人放心,乔凛不得不编造一通学校放假的谎言。
冯玉珍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孙女婿,饭桌上笑的合不拢嘴。
如果乔凛的家庭会接纳三宝,待她孙女好,老太太真心觉得这是求之不得的上好姻缘。
饭后。
宁七扯绺子说送乔凛回家,自己回厂,双双溜了。
南郊附近的小楼,完全成了俩人的爱巢。
这些能瞒住冯玉珍,却没法瞒住旁人。
胡秋月和马兴文找时间去了趟宁七住处。
倒不完全是为了查岗。
先前三宝一直忙,他们没敢来打扰。
如今乔凛回来了,三宝的状态也好了,他们究竟住在哪儿,啥情况,家里人不都得来看看。
胡秋月对小楼外观很满意,乔凛果然疼她妹妹,条件不错。
进去后参观了圈,胡秋月脸色越发微妙。
二楼咋就一间卧房?
俩人咋住的?
床还是新的!
胡秋月这脑子呀,止不住的多合计。
在楼下坐了会儿,大嫂越发沉不住气。
趁着马兴文和乔凛闲聊的功夫,她拉着宁七到了二楼,佯装无事的先扯了些别的,“三宝,你钢琴都搬到这来了?”
“嗯。”
宁七点头,“我喜欢弹嘛,在这住下了,钢琴就搬来了。”
既然没住到厂里,钢琴肯定就搬回这儿了。
“秋月姐,你看这书房”
宁七推开琴房旁边的屋子门,“回头我去你家把我那书桌搬过来,正好就放这书房了。”
“行,不错。”
胡秋月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多参观,牵着宁七手回到卧室,简单看了圈就清了清嗓儿,“三宝,那个你俩睡一起了?”
潜台词不言自明。
宁七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秋月姐,我这床好吧。”
特意买的最结实的!
塌了一回够受了!
“这有啥好不好”
胡秋月眉头微紧,“三宝,你的意思是,你俩已经啊?”
宁七笑,不答话。
“三宝诶!”
胡秋月直感眼前发黑。
年月在这!
群众对某些事儿的接受程度真的很低。
可要是已经那啥了
胡秋月心下一沉,压着声,“三宝,姐是能理解的,乔凛对你也确是一片真心,姐相信你俩最后一定会走在一起其实这档子事儿,也没啥,关键是要做好措施,要安全你回头还得念书,可不能一时疏忽大意,再”
哎呦我去!
宁七忍俊不禁,逗死她了!
“秋月姐,没呢,您这话早了。”
“没、没呀。”
胡秋月又呼出一口长气,顺了顺自个儿心口,“吓死我,我还以为”
不太相信的确定,“三宝,你没骗姐吧。”
“真没有。”
宁七敛了笑意,认真了几分,“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实话。
乔凛回来有些日子了。
越靠近分别,越有不舍。
他俩属实挺腻歪的!
经常保不齐哪句话就得磕一下子。
但
一直没有触碰最终底线。
胡秋月紧张的,也是乔凛在乎的。
某小爷的原话是,往境界高了讲,他要对她负责,不能胡作非为,通俗来说,滋味儿一但尝了,谁他妈的还能忍住?回头他去了国外,不得难受死?!
“这就好”
胡秋月安了,可立马,又出现新的疑惑,“三宝,乔凛,就一点没啊?”
人呐。
矛盾呀。
宁七止不住的乐,佯装不解道,“秋月姐,我没听懂。”
“就是”
胡秋月凑到宁七耳边,一通私语,“你们这同床共枕的,他就啊?”
太君子了也很奇怪呀!
别是身体有啥问题!
胡秋月算半个过来人,她和马兴文在一起,俩人虽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花前月下之时,她也会感觉到对方的那个啥。
悸动吧。
这才叫正常么!
“哈哈哈”
宁七笑的肚子疼,“秋月姐你别逗我行吗,就乔凛那样儿,你看他像有问题么!”
她没接触过别的男人,不知道别人啥样。
反正是被乔凛吓个半死。
小楼这段时间的水费都得贵出不少。
“老三是,各方面,不像是会”
胡秋月不敢多想。
怪怪滴!
忙摇摇头,“算了算了,三宝,姐不提这些事儿了,你们心里有数就行,说一千道一万的,姐就是怕你吃亏。”
“放心吧大嫂。”
宁七靠到她的肩膀,“我是大人了,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那三宝,你们这住在一起,没啥闲言碎语吧。”
胡秋月抚了抚三宝的胳膊,“周围邻居没有多问?”
现年谈恋爱虽不像前几年那么加着小心。
情侣约会拉拉手也没谁说啥了。
社会风气却还是在这儿放着的!
几个人敢在婚前同居?
真不怕被唾沫星子喷死。
“邻居们都以为我和乔凛是两口子,没人说啥闲话。”
宁七老实说,“处的挺好的。”
尤其隔壁孟大姐,自从在乔凛回来那天‘打断’了他俩一下,就算和宁七熟了。
见面不但会聊几句,做了什么好吃的还会给他们送一些。
人很热情。
奇怪的倒是孟大姐的家庭环境。
她没有丈夫,自己带着孩子生活,却不见出门工作。
十岁的女儿也不会出来玩儿,天天在家闷着。
宁七搬来一个月愣是没见过孟大姐孩子长啥样。
别的邻居说孟大姐的女儿有些孤僻,跟谁也不接触。
那娘俩就天天待在家里,不知靠啥维持着生活。
“这就好。”
胡秋月安了几分,“三宝,那你和乔凛都是自己做饭吃?”
“嗯,我做。”
宁七说道这个还挺得意,“秋月姐,我手艺大涨了,白菜烧的可好了!”
“白菜?”
胡秋月愣了愣,“就吃这个?”
“那吃什么?”
宁七笑笑,“你以为我俩得天天下馆子,顿顿都整八个菜?”
“姐不是那意思。”
胡秋月说着,:“粗茶淡饭的,乔凛行么。”
“行呀!”
宁七美滋滋,“他可喜欢。”
这里还有段子!
她对吃的一向没啥要求,钱紧后就更节省了。
饿了随便吃点啥垫吧垫吧都成。
乔凛刚回来那晚,说是不饿。
半夜把床弄废了就气吼吼跟她讲要吃些宵夜。
弥补心情。
那时她搬进小楼没几天,更没想到他会回来,没提前准备啥吃的。
厨房里除了一封挂面,就剩一棵白菜。
她煮了碗面,把白菜清炒了。
乔凛以为她做啥大餐,兴冲冲的过来围观。
“炒白菜?”
他眉头微微一耸,“马老板,你拿小爷当兔子养呢。”
“咋滴,瞧不起这白菜呀。”
她抡着锅铲劲劲儿的,“我这道菜讲究可多!!”
乔凛就笑,“什么讲究?”
“你看哈,大白菜,剥五层,去菜心,取第六、第七、第八片,不老不嫩的帮,片一寸大小的扇面片儿,泡一刻钟,沥出水汽”
她白活着,“滚油炸花椒,至糊后取出,白菜片入滚油,爆火翻折两道,放盐,点醋少许,不容变色即出锅,其特点是,色泽如玉,清淡爽口,又香又脆,余味清新。”
取自天下第一楼。
玉雏儿出手。
怼的他死死的!
宁七又加一句,“最重要的是,白菜解百毒,三爷,清热败火。”
“噗嗤”
乔凛低声轻笑,手指划过锋眉,“最后是重点,得,小爷尝一尝。”
全吃了。
打那以后,他俩算跟白菜较上劲了。
每顿饭都炒一道,其用意,不言自明。
“呵呵呵”
胡秋月听完着就笑,感慨其生活情趣多,“三宝,你俩是真合拍呀。”
说了阵,她还是忍不住问询,“那老三哪天的机票?”
“我开学那天。”
“开学?”
“嗯。”
宁七嗓子一涩,“他早上送我到学校,就会去机场了。”
故意的么。
乔凛就是不喜欢她去送。
她也想开了。
不去就不去吧。
送个机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俩人还都难受。
“没事的三宝。”
胡秋月轻声安慰,“你这么大的坎儿都过来了,以后的时间就过的快了。”
“嗯。”
宁七只能点头。
真是讨厌死分别了。
正式入学报道还剩一天的时候。
乔凛带着宁七先去学校办了一些手续。
马老板是不住校的,避免当天麻烦,提前去办理妥当。
从学校出来,乔凛开着车,絮絮的做着安排,“我走后你不许搬到厂里,一忙就忘了时间,按时回到楼里,到点就要睡觉,女人总熬夜,会老的很快的”
宁七乖巧的点头。
他说一句,她就嗯一声。
步入大学的兴奋和喜悦感都被离别的惆怅给掩盖了。
“重点是,要和男同学保持好距离,小爷可是会随时查岗的。”
“嗤”
宁七抿唇轻笑,“我们院系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你担心啥?”
她是学财务管理的,和会计系一个院。
系里多半都是女孩子,他紧张啥?
乔凛不露声色,倏尔便拿腔拿调,“马宁七,你是我的青春呀!”
“你滚蛋!”
宁七喷笑,“你这记性要不要太好!”
忘不掉这茬儿了!
路过照相馆,宁七哎了一声,“停一下。”
“怎么。”
乔凛轻踩刹车,“还有事要办?”
“我们去照个合影吧。”
宁七看向他,“留个纪念。”
“纪念?”
乔凛眸底划过不悦,“咱们俩好好的,又不是见不到,有什么好纪念的。”
“不是”
宁七握住他的手,“你记不记得六年前,我想跟你合影结果还没胶卷了,家里现在就一张和你的大合照,你还没看镜头,我想好好和你拍一张,想你的时候,就看一看。”
“”
乔凛不动,“小爷不喜欢拍照。”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寓意不好!
“当为了我嘛。”
宁七晃着他的手,软着强调,“乔凛去嘛,就陪我拍一张好了,老公”
得!
坐到幕布前面,看着对面的镜头,乔凛默默感叹,在马三宝这他就没有底线。
“看我这里”
摄影师打好灯光,人在镜头后对焦,“一对新人,要微笑,男同志表情太冷硬了,女同志,你的嘴角咧的不要过大,上镜很夸张”
“噗”
宁七瞄着身边的乔凛,“你笑一笑,像被我强娶似的。”
他们俩没摆什么造型,很端正的并排坐在椅子上。
头很有年代感的微微凑在一起,和结婚证上的合照有些相似。
摄影师是个上了些年岁的长者,很自然的把他们当做要结婚的新人,“二位即将要组建起自己的家庭,这张照片就是你们感情的见证,想想你们的以后,也许明年呐,你们就会抱着孩子来找我拍照啦。”
“”
乔凛牵起唇角,手在下面和宁七扣紧。
咔嚓
摄影师按下快门。
画面定格的一刹那,新人的眼底皆漾起了期待和甜蜜。
回到厂里。
俩人同往常一样待了一下午。
乔凛和员工们道了别。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要回去时,郑玉林抱着个箱子在车外喊住他们,“三宝,有个包裹忘了给你们了,从米国邮寄过来的!”
“什么?”
宁七开门抱过箱子看了看,发货地址是英文,“乔凛,是给你的?”
“”
乔凛侧头看了眼,“徐文馨给你邮寄的,回去打开看吧。”
徐文馨?
到家后,宁七第一时间拆开了箱子。
上面的一层,居然是三十几包卫生巾。
“这是”
宁七有些懵,“啥意思?”
“我托她买的。”
乔凛坐在旁边笑笑,“你每个月不都要用。”
“你怎么张的嘴?”
宁七匪夷,“大老远的,让你二嫂给我寄这个?”
“无妨。”
乔凛优哉游哉,喝了口水,“她想给你寄礼物,问我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我说就寄些卫生用品,仅此而已。”
您行!
宁七涨着脸。
拿出卫生巾,“我都能用一年了。”
“这么久?”
乔凛眼神意味儿的,“这东西不是很费?”
“分人嘛。”
宁七不好多说。
她月经很准,但是量不大,每个月也就三天。
两包足以。
三十几包可不得一年?!
取出卫生用品,箱子里还有些零食糕点。
最下面,放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礼品盒。
打开包装,里面是一条蒂凡尼的锁骨钻石项链。
“这很贵呀。”
宁七低呼,盒子里面还有一张折叠的卡片,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好三宝,很期待认识你,一点点心意,请笑纳,徐文馨。’
字体端庄秀丽。
“我不能要的。”
宁七把项链装到盒子里,“乔凛,卡片我可以收下,心意领了,项链我不能收。”
“行。”
乔凛不动声色的点头,“我会转达你没看上。”
“你去一边子!”
宁七红了脸,“是太珍贵了,我连徐文馨的面都没见过,哪好就收人家东西!”
“”
乔凛见她面露窘迫,心头如羽毛掠过,不禁拽过宁七手臂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下颌搭在她的肩膀,音儿却不吝的,“收着吧。”
“不行的。”
宁七栽了下坐到他怀里,倒也没挣扎,皱着眉寻思怎么回赠礼物。
这个点儿百货公司已经关门了。
明天她一早就得去学校报道,这时间卡的
“一家人你客气什么。”
乔凛懂得她心里所想,蹭了蹭宁七后颈,手臂圈着她的腰,慢悠悠道,“你们迟早会见面,总会有来有往求的。”
“可”
宁七侧脸半回着头,吭哧瘪肚的,“这不还没见面么,挺生疏的,你和她”
“我和徐文馨怎么了?”
乔凛听她这语气便笑了,歪头对着她的眼,“你以为我们关系很差?”
“不是”
宁七不知道这话咋说。
她一直都是在旁人口中听得徐文馨。
感觉上徐文馨和乔家人走的不是很近。
“我们关系不错的。”
乔凛直言,“马三宝,如果你以为徐文馨就是个唯唯诺诺,惧怕我母亲的女人就错了,她很有追求,虽然她的追求就是我二哥,就如同我的追求是你一样,不妨碍她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各方面都很出色,是女人中的女人。”
女人中的女人?
宁七看着乔凛,“什么意思?”
“不像你这么驴。”
乔凛刮了下宁七鼻子,“徐文馨没有菱角,她的生活完全就是围绕着我二哥,我妈总说她没个性,在我看来,没个性就是最大的个性,她很温柔,很懂的包容,隐忍,从没发过脾气,任何事情交给她做,都可以放心,她定会办的周全。”
“”
宁七想了想,“这就是传闻中的贤妻吧。”
“可能。”
乔凛眸底轻闪着笑意,“马三宝,你要不要学习一下。”
“”
宁七垂下眼,“乔凛,跟徐文馨比起来,我对你太不好了,我不温柔,又总朝你发脾气,还总打你”
唇上一软,乔凛对着她轻啄了下,“马三宝,你怎么这么好看。”
“烦人呐!”
宁七脸涨的都要着火,转身埋到他锁骨处,“别总撩闲!”
“”
乔凛不说话,胳膊圈紧她,“三宝,一会儿给我弹琴听好不好”
“不要!!”
调子从她指下轻缓的流出
宁七边弹边暗自吐槽自己。
大型真香现场。
乔凛小臂搭在琴盖上静静的听,唇角伴着乐曲上扬
过了会儿,伸出一只手,弹奏分音
宁七眉宇一喜,不自觉地朝琴凳旁挪了挪。
乔凛翘着唇角,坐到旁边,侧脸看着她,指间配合她的旋律做着伴奏。
琴声悠扬
俩人对视浅笑。
眼中,心中,皆是对方。
恨不能时光静止,永远停留在此刻。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一曲作罢。
宁七意犹未尽,“乔凛,你弹得这么好不早说的。”
“小爷是等你练习。”
乔凛也不客气,揪着她去洗澡,“你男人身上的优点多着呢,你且得挖掘。”
宁七傻笑。
没得辩驳,属实能秀!
洗漱完,她靠着床头,看乔凛给她脚侧细致的涂祛疤药。
打从他回来,这活儿就归他做了。
很小的事儿,他做的一丝不苟,仿佛在面对大工程。
涂完药还要抬起她三九半的大脚看看,“马三宝,瘢痕已经淡很多了,我不在你自己要认真涂抹,回来我要检查的。”
“脚而已。”
宁七撇了下嘴,“留点疤也没事的,又没人对着我脚看。”
“小爷不是人。”
乔凛劲劲儿的,“在古代,你这脚就只能老公看,是和谐社会便宜了那帮子外人。”
“我这脚要在古代怕是嫁不出去了。”
宁七低笑一声,“你都不能搭理我。”
“未必。”
乔凛眸色一动,“兴许小爷就得意你这四平八稳的。”
“滚蛋。”
宁七被他逗得直乐。
每晚都是这样,闲不着!
待乔凛去浴室洗澡,宁七挠着下巴又琢磨起事儿。
捋出头绪,她找出笔记本,做出记录。
乔凛擦着半干的发从浴室出来,见小姑娘正对着笔记本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儿。
上前看了看,笔记本上只写了一行年月日。
1987年,10月,星期一。
“马老板?”
乔凛弓起手指敲了敲她的本子,“想什么呢?”
“啊。”
宁七回神,看到乔凛就嘿嘿一笑,“想你。”
“?”
乔凛眉头微耸,眸底闪着笑意,双臂张开,“过来,抱抱。”
他刚洗完澡,仅围着一条浴巾,上身曲线完美流出。
不说那常年锻炼的腰身比,就冲那巧克力,宁七瞧见了就上头!
有浴袍不穿,这狗子绝壁故意炫滴。
嘿!
宁七小脾气上来了!
不看白不看!
铆劲儿占了阵便宜!
宁七移开眼。
不行!
心跳砰砰滴!
默默呼出一口气,她努力刨除杂念。
这样下去啥都没法做!
对着乔凛爽清清的脸,她缓了缓出口问道,“乔凛,你能给我讲讲股票么。”
“股票?”
乔凛看她内心戏十足的样儿还挺想笑,没成想她突然会问自己这个,刹那的疑惑便了然道,“可以,你对哪几只股感兴趣。”
“额”
宁七触及到了知识盲区,茫然了片刻撂出实底,“乔凛,我只懂一点点的,但我听关珏说你这方面很有经验,所以我才想讨教讨教。”
“一点点?”
乔凛唇角漾着笑意,坐到床边,似在哄着小孩儿,“哪一点点?”
“追涨杀跌,逢低买入。”
宁七说着在报纸上看到的一些词儿,“就这点儿。”
完全小白!
“这是两种操作模式,逻辑的切入点不同。”
乔凛直言,眸底深沉了几分,“你想做哪种模式?”
“你的建议呢?”
宁七眼巴巴的看他,手上翻了一页笔记本,洗耳恭听,认真学习的样儿,“我适合哪种?乔凛,我知道,现在国内还没开放证券交易所,买股票不是很方便,但我想先学习学习,起码知道怎么买,为以后做准备。”
“”
乔凛见她这副神情有些忍俊不禁。
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建议你炒股。”
眼见宁七不解,他耐心道,“有句话叫,你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是你认知的变现,投资的根本,取决与你的认知,在胜率和赔率之间,你需要不断地游走,股票的风险太大,并不是研究了k线,换手率,就能高枕无忧,三宝,你想玩玩,没问题,我可以直接帮你操作,你没必要,去劳这份心力。”
宁七懂了。
他是看自己太外行了。
入市容易被当做韭菜给割了!
也是!
哪都怕她这种人!
一知半解的就仓促行动,最后赔的妈妈叫唤!
s宁老六才会一早提醒她,别吃这亏。
可她现在是先知么!
总得来一杆子!
想了想,宁七说道,“乔凛,我不懂的太多,也不问了,咱直接来干货,假如,明年的股市会有一跌,我提前预测出来了股票会面临崩盘,在我资金不算充足的情况下,我怎么做会赚到钱?”
“干货?”
乔凛笑着扶额,“马老板,您这都哪来的词儿?”
“你别笑呀!”
宁七啧了声,“我是认真地。”
虽然她看起来跟白痴一样!
“做空。”
乔凛清了请嗓儿,唇角抿着笑意,“前提是你真的能预测到。”
“什么叫做空?”
宁七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麻烦乔老师,通俗点解释下。”
“呵”
乔凛忍不住,对着她唇上一亲,眼见宁七发傻,他轻道,“三宝,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呀。”
“”
宁七脸颊皮肤滋儿一下
电流穿过
麻的呦
不由得着急,“乔凛,你快说呀!”
“很简单。”
乔凛嗯了一声,指了指窗外,“假设我楼下的车今年能卖到一百万,但你预测出来明年会跌到五十万,你想赚这笔钱,可车是我的,你自己没车,你就来找我将车借去,付我一年的车租或是人情费用,然后呢,你转手便将车子卖了一百万,等到了明年,车子跌倒了五十万,你又将车子买了回来,把车还给了我,自己空手净赚了五十万,这就叫做空。”
“”
宁七寻思着他的话,“股票可以借吗?”
“当然,叫融券。”
乔凛应道,“证券公司会将股票借给你,你出售后,只需到期返还并支付利息。”
“我明白了。”
宁七点头,“也就说,我预测出了哪只股票会跌,找到证券公司借出股票卖出,回头待股票跌了,我再买回来,将股票退还给证券公司,挣得差价。”
“没错。”
乔凛眸底妆点着笑意,“马老板,您预测出哪只股票要跌了?”
“我”
宁七看着他,“全部呢,可以全部做空么。”
借股票是不是需要资质呀。
她这情况,能借出来么?
“全部?”
乔凛眉头微蹙,旋即道,“全部的话不用那么复杂,市场牛熊转化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因为恐惧卖出减仓,这时,具备眼光的投资人便会抓住机遇择优买入,等待牛市卖出,完成认知变现。”
搜嘎
宁七懂了!
股神巴菲特说过,在别人贪婪时恐惧,在别人恐惧时贪婪。
拼到最后,就是心理!
啥叫真正的高风险!
股票便是。
宁七血有些热。
老天爷这真是开的大后门呀!
她拿着答案,还怕拼不赢?!
“乔凛,我等股市下跌的时候就去买!”
宁七从床上一跃而起,激动不已,“明年,我高低干一大票!”
资产必须飞越!
“您去哪里买?”
乔凛不慌不忙逗她玩的样儿,“来我这?”
“我”
去米国费点劲!
宁七沉下口气,“我去港城,一来一回的快,方便!”
“好。”
乔凛笑道,“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出了问题小爷好去捞你。”
她想要玩,他无所谓的。
“不是!”
宁七急了,弯身拿过本子递给他,:“乔凛,这日子你要记住的,这一天开始会有大股灾,全球股价暴跌,一共跌了一周,足足五天,你一定要心头有数!!”
乔凛又看了眼本子上的日期。
股灾?
“马老板,谁告诉你的?”
“我”
宁七神叨了几分,踩在床上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看他,“龙王。”
“”
乔凛低笑,“好,我记下了。”
宁七瞧着他不当回事儿的样就着急,捧住他的脸,“你要信呀,我没骗你的,在大跌之前,股市会繁荣一阵,但那都是虚的,你就记住这个日期就行,具体你怎么做我不管,千万别被扔里了,听说好多人都因此跳楼了呢!”
“听说?”
乔凛更笑。
“哎呀!”
宁七急的跺脚,“总之是真的,听我的没错,就这个时间,我梦到过得,你看秋月姐家听我的建议,书店不就做的很好,你也要信我,听话,真的,你听话唔”
乔凛揽住了她后脖颈,吻了上来。
“你等”
宁七满肚子都是心事。
越了解股票的风险就越担心乔凛。
唯恐他不信自己吃了大亏。
乔凛哪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宁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放倒的。
得空她还不忘提醒,“你信我呀”
声音软软的,断断续续,很像哀求。
乔凛受不住,“信,我信。”
此时此刻。
她就是拿刀架到他脖子前。
他也会义不容辞!
空气温度有些上升
乔凛好像忘了先前说好的承诺,有些情绪一上来,真的控制不住!
‘砰砰砰!砰砰砰!’
叮咚叮咚!
“宁七妹子呀!你们两口子睡了吗!!”
深更半夜,大门加门铃的声音异常清晰。
“乔凛,好像有人”
宁七推了推他的肩膀,呼吸不顺道,“是隔壁的”
“没人!”
乔凛眸底泛着红晕,回了两字便要继续——
“宁七妹子呀!救命呀!!”
院门外传出喊声,“我闺女出事儿了啦!宁七妹子呀!你帮帮大姐吧!!”
“是孟大姐,她孩子出事儿了!!”
宁七听得清楚,推开乔凛便坐了起来,忽的有几分凉嗖感
一低头才发现,上衣真是
先生,三千块的红酒开不开?
开、开玩笑呢!
天呀!
“宁七呀!!”
院门外的女人声音带着哭嚎,喊得宁七顾不得多想,压着燥气,她手都不太好使的系着扣子,看向身边的大神,”乔凛,你先去看妈呀!!”
吓死她!
宁七慌忙捂住眼,“你你你你,快快快去看看”
完犊子了!
这把肯定长针眼!!
“”
乔凛眸底瞬间便划过生无可恋。
脸寒的能冻死人。
听着院门外的哭喊,他腮帮子一紧,起身便打开柜子,套了件t恤,整理好衣裤。
大步下楼,最好有什么了不得事儿!
不然他非得炸了隔壁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