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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苦海回身,早悟兰因(1 / 1)

宁七为她擦干泪,“你的情绪病,就是这样得的?”

“嗯。”

徐露瑶抿了抿唇,“我就是想不通,我明明是为了他好,为什么却被他推得更远,那段时间,我精神就垮了,我出了很多幻觉,只要他回来稍微晚一点,我就会胡思乱想,人很暴躁,要摔东西,吴先生看我病了,就没有再找过我,他托人给我送来了一身旗袍,说谢谢我,给他还了心愿,但我终究不是他的初恋女友,越装越不像”

“许是为了补偿我,吴先生后来还找我和启安一起吃了几回饭,给了启安一些机会”

徐露瑶眼睛亮了亮,“启安很争气,无论吴先生给他的工作多棘手,他都会完成,渐渐地,他开始展露头角,吴先生赏识他,就认了他做干儿子,其实这些已经跟我无关了,我只不过,将启安推到了吴先生身前,后面的成就,都是启安一步步自己做出来的,可”

光亮又灭了。

“启安一直没有走出来,他面对我,就会想到是怎么有的今天,慢慢的,我也会用这一点去要挟他,我逼他对我好一点,更好一点”

徐露瑶苦笑,“我好傻呀,他最想忘掉的东西,却被我一次次的提醒,这样的感情,本来就是不健康的,走到今天这局面,早就注定好了。”

宁七握着她细弱的手。

不知要说些什么。

无力。

很多的无力。

与周启安来说,吴先生就是他翻身的稻草。

他必须要握牢。

可这稻草是徐露瑶递给他的!

蒙了尘。

成了他悲哀的心结。

“我姐总以为,我苦是因为我在港城生活窘迫,物质跟不上,她来看我的时候,我还和周启安住在小公寓里”

徐露瑶木木的说着,“事实却是,启安那时候已经开始有一些出息了,能赚钱回来,我煎熬的,是精神,但我没法和我姐说,和你们讲,我只能自己去消化

甚至吴先生,他也不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他以为我只是个从内地过来的普通女孩,如果他早知道我姐夫是他的生意伙伴,或许,他也不会愿和我有这层牵扯”

“可是怎么办呀宁七,这一切已经发生了。”

徐露瑶抽回神,唇颤颤的,“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两年前,我就不应该答应吴先生,去演那个花瓶,更不该求他给周启安机会,让启安对我有了芥蒂。”

“露瑶,我没有处在你当时的环境里,评定不了对错。”

宁七平着音儿,“我只能说,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既然周启安心有疑虑,他解不开,你离开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宁七,他真的对我好好”

徐露瑶深吸了口气,扯着唇角笑笑,“但是你说的对,强求不得,还好你来了港城,才让我能看清楚,原来爱情不是表面的对你好就好了,心都没贴在一起,我就算没谈过恋爱也明白,情侣间要是连接吻都做不到,还算什么情侣,我放下了,真的要放下。”

这茬儿

宁七犹豫着,“露瑶,周启安是没办法做亲密举动吗?”

“他对我是没办法的。”

徐露瑶说着,看向她,“宁七,启安带走你,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

宁七琢磨着咋说,顿了顿,坦言道,“他是有那个打算的,但是,他没等得逞,就吐了,吐得很严重,我都被他吓了一跳。”

“吐了?”

徐露瑶愣了几秒,“你是不是跟他讲,你和乔凛哥哥的事儿了。”

“是。”

宁七点头,“他是了解这些的,不过我当时也故意提了提,我想激怒他,好找机会给他打晕,没成想,他会呕吐”

“那就是了。”

徐露瑶满是无奈的笑了声,“他有心理疾病的,启安尝试过想跟我在一起,结果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面对我,他都会胃抽搐,后来我陪他看过医生,他的这个病叫:强迫性人格障碍,接受不了伴侣不完美。”

“强迫性人格障碍?”

宁七紧着眉,“可我听说,他有别的女人呀。”

“跟那不挨着。”

徐露瑶笑的怆然,“简单理解,就是他真正爱的人,想要在一起的人,必须是无暇的,无论精神还是身体,至少在他的意识里,是不能有瑕疵的。

医生说,这病可能跟他的童年有关,他拥有的东西太少,对真正的身边人,他是有所要求的,一定要完完整整是他的,这是周启安的灵魂诉求,人是多面的嘛,理性会告诉周启安,不要在意这些,灵魂又会折磨他,他挣脱不出,身体就会起排斥反应,产生呕吐。”

“也就是说”

宁七捋着她的话,“如果安子不是真正的喜欢一个女人,就不会有这种异常情况?”

“对的。”

徐露瑶应声,“他发现这个病后,特意找了别的女人,发现完全没有问题,时间长了,他也把找女人,变成了一种宣卸渠道。”

说起这些,她面色平和。

末了,徐露瑶还朝宁七自嘲的笑笑,“这么说来,我们俩都是周启安最重要的女人,是他真正在意的,却无法拥有的还挺特别的不是?”

宁七不置可否。

感谢他这个病吧!

否则徐露瑶还不能全身而退。

谁知日后会面临着什么。

不过此事。

倒让宁七窥探到了周启安的未来。

他一直没有结过婚。

走马观花的换着女人。

合着

跟这心里疾病有关!

也就是说,周启安终其一生。

没在爱上过任何一个女人。

亦或者!

没找到他所谓的无暇女人。

宁七心头一刺!

看向徐露瑶。

周启安丢了多么珍贵的宝贝。

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别的姑娘,如同徐露瑶那么纯粹的爱他了。

宁七暗暗叹气。

她还妄想通过小太阳去焐热周启安。

何其可悲呀。

重生一世。

她状似改变了什么。

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露瑶,你会不会恨周启安?”

“我一点都不恨他。”

徐露瑶淡着声,:“我死一回,什么都明白了,他不爱我,一直都很直接的告诉我,是我在骗自己,以为他报恩般的好,就是爱,我硬生生的逼他爱我,这对他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公平,我感谢他,感谢他两年来的陪伴,感谢他的坦诚,感谢他让我看清执妄,宁七,牡丹劫你听过没?”

“讲什么的。”

“京剧。”

徐露瑶拿着腔调,“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露瑶,你太好了。”

宁七眼底酸着,“这世界很大,你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其实我应该早些听乔凛哥哥的话。”

徐露瑶笑笑,“他早就说过,我不是我姐姐,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是乔淮,我姐姐的爱情,就是属于她自己,没谁能去复刻,怪我醒悟的太晚,直到今天才发现,我是徐露瑶,我应该有自己的爱情,而不是活在梦幻里。”

缓了缓,她换上一副洒脱的样儿。

“我跟我姐夫说了,不要找周启安麻烦,不要让他难堪,我和周启安的所有事,都是我自愿的,启安的人生,我就陪他走到这里了,我努力过,疯魔过,也死过,如今,我要放过自己了”

徐露瑶笑意温柔,“至于我余生的愿望,就是不再见周启安,但我希望他能过得好,这样,我才安心”

宁七眼含热泪。

从徐露瑶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善良。

不贪不执。

放过自己。

“宁七呀,我想回家了,我们回京洲吧,我想念京洲的小吃,想念那里的一切。”

“好。”

宁七握紧她的手,“我们回家。”

两天后。

徐露瑶迅速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她颈椎移位,又伤了脊椎,本来应当静养,不易移动。

搭飞机,危险很大。

徐露瑶等不了。

她一天都不要在港城多待。

宁愿冒着瘫痪的风险,也要回家。

家人唯恐她情绪病再因为这个犯了。

便同意她回京洲城继续治疗。

订了头等舱的机票。

乔淮还安排了三名专业医护人员随行。

最大程度上保护好徐露瑶。

如此。

徐露瑶才终于可以离开港城。

上午。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将她送上救护车。

直接开往机场。

徐露瑶面色平静。

担架车推出医院后。

她只在极短的时间里。

看到了头顶很小的一块湛蓝。

噙着淡笑。

心头难免拂过波澜。

来的时候,她活蹦乱跳,一腔热血,无知无畏。

走的时候,她动弹不得,缘尽至此,涣然冰释。

即便她心头仍痛,仍苦,可经历了生死。

很多事。

她都能一笑置之了。

宁七一行人坐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

到达机场办完手续,便进到贵宾室候机。

徐露瑶躺在担架床上,情绪很好。

一直和父母聊着回到京洲后要做的事。

没多会儿。

门外传来了吵嚷的声音。

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进来,附在乔淮的耳边低语。

乔淮面无表情的听完,起身走了出去。

大门一开一关间。

“露瑶!”

周启安的声音传进来,“我只是想最后见你一面,和你道个别!

徐家父母听到就冷起脸,大步流星的冲出去,“周启安,你赶紧走!”

宁七没动,和徐文馨护在担架床的旁边。

生怕徐露瑶情绪受到影响。

“露瑶!!”

周启安在门外大喊,“你让我送送你吧!!”

“”

徐露瑶没有回话。

亦没有多余的表情。

很快,门外安静下来。

乔淮安抚着徐家父母,云淡风轻的进来,俯身对着徐露瑶说道,“没事了,周启安被打发走了。”

“谢谢姐夫。”

徐露瑶扯了扯唇角,闭上眼,“我想睡一觉。”

“睡吧。”

乔淮颔首,坐到乔凛身旁,兄弟俩偏头低语。

“姐夫”

徐露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闭着眼轻轻声,“请别为难周启安。”

“”

乔淮微愣,视线在半空和徐文馨对视了下,旋即点头,“当然,我不会为难他。”

“谢谢你。”

徐露瑶牵着唇角,“让你们为我费心了。”

“你休息吧。”

乔淮轻着声,思忖了下,说道,“周启安让我转答你,谢谢你,对不起。”

“哦。“

徐露瑶静静地躺着,发出记小小的笑音儿,“我不接受。”

透明的液体顺着太阳穴滑落了下来。

嗯。

她不需要接受。

“露瑶”

徐家父母想安抚小女儿几句,徐文馨摇头,示意不用。

宁七别开脸,眼再次红了。

乔凛对她的情绪很在意,起身就拉着自家媳妇儿到一旁,“三宝,过去了,你别跟着难受。”

宁七酸着鼻子点头。

视线一抬,正好能透过一块玻璃看到外面的场景。

周启安被推离出好远。

但他仍未离去。

站在那里,看着贵宾室一动不动。

候机厅的光线很亮。

大理石的地砖,高高的天顶。

来来往往的游客行人。

周启安站在中间。

手臂旁有无数人擦肩而过。

宁七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觉候机厅的设计多了丝空旷寂寥的味道。

周启安身处其中,身旁似有很多人。

可没一个人。

是他的伙伴和依托。

光很冰凉。

赤果果的照亮了他的孤独。

他这一生。

大抵都如这一刻。

想要的。

永永远远都失去了。

周启安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他告诉自己,没资格难过。

还要快速的整理好行囊。

动身去东南亜。

“周先生。”

秦姨走到他沙发旁,“我东西收拾好了,今晚就会离开,感谢你和徐小姐一段时间以来的信任,徐小姐剩下的东西我都收拾妥当,过几日,陈叔就会给邮寄到徐小姐家里,您不用担心。”

周启安头靠着沙发,闭眼点了下头,挥了挥手,没做多言。

“周先生,马小姐还留下一件东西。”

秦姨拎过一个四方纸袋子放到他旁边,“她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托我转交给你。”

周启安睁开眼,支走秦姨,拿过纸袋子拆开。

皮鞋?

他蹙起眉,拿出一只鞋,见到鞋盒里放置的一张纸条。

展开来。

上面只有一段话——

‘愿越走越好,前程似锦,鹏程万里,能执良人之手,有佳人在侧,幸福可依,疾病不扰,痛苦远离,江湖路远,我们此生,再不见面,永祝平安。’

“”

周启安怔了怔,攥紧手里的皮鞋,嘴里发出一记咸涩的笑音。

抬眼,他看向窗外的艳阳,眸底有水润一层一层的荡开。

肩头微微轻颤,他摘下眼镜,手指用力的捂住眼。

许久后,他缓和了情绪,拿过手提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是我,他继续玩了吗?还没出院?哦,那就这样吧,不要继续做局了,是的,留下他的手吧,我不是放过他,我只是放过我自己,就这样,再见。”

飞机上。

曹钰瑄借着去洗手间回来的档口,悄咪咪的凑到宁七耳边,“领导,我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

“我把你说过的那段话抄下来了。”

曹钰瑄道,:“纸条让我放到了鞋盒里,这事儿我没做错吧?”

宁七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哪断话?”

“就是那段呀。”

曹钰瑄提醒她,“再不见面,永祝平安。”

“啊。”

宁七笑了,点点头,“没事的。”

“那就好,我总怕自己擅作主张做了错事。”

曹钰瑄心放了。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乔凛听得一知半解,看向身旁的宁七,“你要跟谁再不见面?”

“你说呢。”

乔凛了然,握住她的手,唇角翘起,:“马老板果然不是现世之人。”

“乔先生何出此言?”

“入世后,又出世了。”

宁七笑笑,掌心一翻,同他十指紧扣。

回到京洲。

徐露瑶直接被等在机场的医护人员接到医院。

入住关珏所在的骨外科室。

没看到关珏。

听说去了外地学习。

得几个月才能回来。

宁七跟着到医院陪了会儿。

见徐露瑶没事儿,便也彻底放下心。

不好的东西,早已随着飞机留在了港城。

无论是徐露瑶的身体还是精神。

都需要时间去逐渐恢复。

一行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曹钰瑄结束了一通冒险之旅。

深感生命的可贵。

她和宁七请了几天假。

决定回家好好的陪陪曹韵琴。

放出话来。

如果曹韵琴和胡八叔交往的差不多了。

她支持两个人赶紧结婚。

跟生死比起来。

妈妈改嫁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生变化无常。

曹同学耳濡目染。

学会了珍惜当下。

安顿好徐露瑶。

对三回到小楼已是深夜。

按说乔凛应该在港城就飞回米国的。

可他实在不舍得就这么走。

给自己放了假。

当转换下心情。

“乔凛,你还没祝贺我呢。”

宁七洗完澡出来,坐在梳妆台前简单的擦了擦护肤品,精神抖擞的看向他,“我两天就赚了一千多万,回头我就要大干一场了!”

可算倒出空,臭显摆一下了!

乔凛坐在卧室里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瞧敲着沙发扶手。

看她的眼意意味味儿,一副大佬做派,不说话。

“乔凛?”

宁七裹着条裕巾,疑惑地走上前,“你想什么呢?”

“”

乔凛气息一深,移开眼,劲劲儿的道,“生气。”

哈?

“你生什么气?”

宁七笑了,捧着他脸冲向自己,“因为我明天要去学校,没太多时间陪你?”

“门。”

乔凛眸底耀耀,薄唇轻启,“马三宝,你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宾馆的门,是怎么被人踹开的?”

“噗!”

宁七喷了,“大哥,您这脑回路也太长了,这事儿您还没忘呢!”

“忘不了。”

乔凛欠揍的样儿,手顺到裕巾下,“你不解释,我心里就有阴影,思想就肮脏,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啧!”

宁七打下他的手,眉眼一横,“你现在就很下流!”

“我乐意。”

乔凛眉眼漾着风情,“马三宝,我现在问你,是给你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组织上还是信任你的。”

“滚蛋。”

宁七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娴熟自然地像是在摸狗。

确实是在摸狗!

“行吧,我告诉你,很小的事儿,就是我在刚得知不孕不育的时候,去了南方”

宁七耐着心,娓娓道来,“关珏发现那俩人是骗子,怕我把假药喝了,就踹门进来,不然他敲门,我也不会开的,当时都魔怔了。”

“”

乔凛听完就没了声音。

默默地看她,只剩心疼。

“没事啦。”

宁七又搓搓他的脸,“别想了,去洗澡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乔凛接触,就总有些小动作。

过程中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成就感。

“我还是生气。”

乔凛故意一般,“马三宝,你要哄我。”

嘿!

这人!

讲道理不?

宁七失笑,“姐姐给你来个节目?”

乔凛没说话,兴味儿的,无声的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嗯哼!”

宁七清了清嗓儿,后退了几步,双手握在胸前,力求播音腔,“下面请欣赏,歌伴舞,表演者,马三炮。”

“嗤!”

乔凛没忍住,“什么炮?哪三炮?”

“”

宁七脸色也是一涨!

她想说三宝来着,谁知道舌头一打结怎么就

算了!

后面找补吧!

宁七不管乔凛怎么笑,小兰花指直接一翘,脚下一通小碎步!

小眼神顾盼流连,“鸳鸯双膝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音儿一出来,乔凛就匿了笑意。

深着墨眸看她。

柔情化作旖旎

晕出一室的花雨。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宁七拿着辙,伸手勾了勾乔凛的下巴,“女儿美不美”

撩闲呐!

乔凛听不下去了。

直接将她拉到怀里——

裕巾适时而落。

一切尽在不言中。

快天亮时。

宁七又从噩梦中惊醒。

“不要!”

坐起来气喘吁吁。

“三宝?”

乔凛随之醒来,打开台灯,见她满头大汗,“做什么梦了?”

“火”

宁七木木的回,“大火”

缓了好一会儿,白着脸对他笑笑,“我梦到大火把我厂子烧光了。”

“不会的。”

乔凛轻轻地把她拥到怀里,“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宁七颤着眼,感受着乔凛的体温,稍稍安稳。

“乔凛,我总是怕。”

“怕什么呢。”

“不知道。”

宁七晃了晃头,呼吸仍是不平,“我怕没有钱,又怕太有钱”

乔凛眉头微耸,没言语。

“没钱的话,家人没办法有好的生活,很多事,都有心无力,想做,做不了。”

宁七囔囔的说着,“太有钱,又会觉得很虚幻,怕抓不住,站的越高,心里越没底,可明明,我已经很踏实了,还是会发慌,总觉得,背地里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盯着我,想要吞噬我我其实不怕的呀,也并不在乎,但就是很矛盾,乔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太需要一个渠道。

去倾倒心里的这份未知恐惧。

“三宝,你不要怕。”

乔凛轻抚着她的背身,“安心玩几年,等我回国,咱俩就藏起来好不好?”

“啊?”

宁七没听明白,“我们能藏到哪里?”

他像在说孩子话。

语气,又透着认真。

“暗处。”

乔凛看着她,神情透着笃定,“我指的藏,不是说我们隐姓埋名,可以做生意,也可以做任何想要做的事,但不需被人关注,不需谁去评判对错,面上的事儿,给别人去做,你就待在幕后,以另一种更自在的方式去生活,你愿意吗?”

“也就是说”

宁七来了精神,“我可以继续赚钱,但没人知道我究竟赚了多少钱,很多产业是我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我的,其他人想觊觎,都逮不到我影儿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

乔凛眸底轻闪着笑意,“不过这样的话,人生也会少很多乐趣,毕竟很多人活着,是需要被认可,被肯定,被褒奖,再高的成就,没有名利的加持,也不会开心,藏起来的好处是惬意,但由此,也要放弃一些东西,所以我问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宁七重重的点头,精神一下就放松了。

“乔凛,我愿意待在幕后!”

“要放炮呀。”

乔凛轻笑出声,“这么激动。”

“我当然激动了!”

宁七坐起来,眼前一片大亮,心跳砰砰加快!

“乔凛,你要不说,我都想不到这点!”

成功嘛!

哪个角度着手不行?

她向往高处,怕的是站到至高点,恐惧亦会加深。

如此一来。

她再也不会受到梦魇的困扰!

无需改变什么!

她依然是她。

更乐活了!

看着乔凛深邃俊美的脸。

宁七忽的想起大佬排行榜

“乔凛,你是为我才有的这个想法,还是早就有此打算?”

“早就有此打算。”

乔凛捏了捏她的脸,“如果你喜欢受到瞩目,我愿意支持你,但我不喜欢我,小爷要偷着乐。”

“”

宁七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固。

直愣愣的看他。

没说话。

“怎么了?”

乔凛不解她这反应,“嫌弃我没出息?马三宝?”

“呵呵呵”

宁七傻乎乎的发笑,“乔凛,原来你是藏起来了你太狗了”

妈妈呀!

她恨不得拍桌子呀!

闹了半天。

乔凛不是没上榜!

而是人家根本不在乎!

狗到她双膝发软!

膜拜呀!

正激动呢,宁七忽感眼前一黑!

整个人被罩到了被子里!

不多时,被子里传出闷音儿——

“乔凛,早上了,我一会儿要去学校,你听话”

“少来这套。”

乔凛语气灼灼,“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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