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东和李秀秀成婚的日子定下来了。
宋清东还要忙着打理柳家庄新染坊的事情,所以,宋清蓝和宋老太,刘桂霞便负责准备成婚的事宜了。
刘桂霞请了皇城最好的媒婆去了李家下聘礼,可算是给足了面子。
宋老太也说啊,这长孙成亲,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她已经着手拟定宴请的亲戚名单了。
宋清蓝则是一门心思放在了给两位新人制作喜服上。
单单这喜服的图样稿子,她不知道画了多少稿了。
武芊芊坐在一旁,一张一张地看着被宋清蓝否掉的图样,忍不住道“清蓝姐,我觉得你画的这些衣服都很好看呀,你怎么还不满意啊?”
宋清蓝仍旧在执笔修修改改,回道“好看是好看,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武芊芊不解地皱了皱眉头,道“这喜服不都大同小异嘛,凤冠霞帔往身上一套,就那么红彤彤的一片,也没人在意那么多细节嘛。”
“话虽如此,可是这成婚啊,一辈子就一次,一定要慎重再慎重,我可不想清东和秀秀留有什么遗憾。”
武芊芊一听,眼珠子转了转,把脸凑到了宋清蓝的面前,笑眯眯地问道“清蓝姐,那你有没有遗憾?”
“我?”宋清蓝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来,“时间太久了,不记得了。”
这话,宋清蓝并不算是说谎。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原主其他的记忆她都有,可是唯独成亲这一部分,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怎么也连不成串。
武芊芊看着她神色不太好,便提议道“清蓝姐,你若是不记得了,那就让王爷再娶你一次,毕竟,王爷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按理来说,你们应该办一场盛大的婚宴才是!”
“我才不跟他成亲!”宋清蓝立马拒绝道。
突然这时,门口传来了楚司墨的声音“诶?王爷,您怎么在门口站着呀?”
宋清蓝抬头看去,便看到了门口处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
她下意识紧张地皱起了眉头来,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是不是听到了……
武芊芊也是紧张得不得了,她抿了抿嘴,转头看向门口的楚司墨,道“司墨,你是来找我的吗?”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不是,我是拿画来给清蓝姐的……”看到武芊芊着急地要拉自己走,楚司墨无奈之下,便把画卷递到了白夜寒的跟前,道“王爷,给你也是一样的。”
说完,便任由武芊芊把自己拉走了。
白夜寒走了进来,将画卷放在了桌面上,坐在了宋清蓝的旁边,看了一眼桌面上散落的图样,再看着宋清蓝认真作图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你就这么上心这婚事?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宋清蓝抽空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长姐如母,爹娘不在了,弟弟的婚事自然是由我亲自操劳了。”
她这话,不由得让白夜寒想起了与她成婚之事。
她是家中长女,那时,二婶一家也不待见,家中唯有年迈的祖母,她成亲之时,也没有谁为她尽心操办,当时的她,该是何滋味啊。
白夜寒愈加心疼了起来。
突然这时,宋清蓝拿起了几张图纸,朝着白夜寒问道“你给我点意见,看看那套喜服好看?”
问完了之后,她又觉得有些唐突,便改口道“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宋清蓝正要收回手,白夜寒却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图纸,一张一张认真地看了起来。
随后,他指着其中一张图样,道“这套。”
宋清蓝探过头来看了看,点头道“嗯,我也觉得这套比较别致。”
“本王的意思是,这套喜服,最适合王妃。”
宋清蓝看着白夜寒,微微愣神。
他眼神一下子温柔了起来,突然开口道“不如,咱们再成一次亲吧?”
这一次,他定要让她嫁得风风光光的。
宋清蓝微微皱起了眉头来,一脸的莫名其妙,“白夜寒,你有病吧?你若是想成亲,那成了便是,可别拉上我。”
白夜寒竟耍起了无赖来,道“本王不拉着你,那没了新娘子,还怎么成亲啊?”
“你爱和谁和谁,与我无关。”
“你连孩子都给本王生了,怎会与你无关?不如,咱们也和清东他们同一日成婚,如何?”
“你是不是傻啊?成婚是要看日子的,哪能用别人的日子啊?”
白夜寒一听,顿时眸光微亮,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宋清蓝一脸的诧异,“我同意什么了我?”
“同意和本王成婚啊!”
宋清蓝一脸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这话都能理解成这样?
她可真是服了白夜寒这无赖劲了。
最后,宋清蓝一气之下,把白夜寒给推出了屋子,道“你赶紧走,别再打扰我了!”
说完,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把他拒之门外。
听到白夜寒离去的声音,宋清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回到桌子前,这才发现,桌面上多出来了一个画卷。
“咦?这是什么啊?”说着,宋清蓝便把画卷展开。
画卷上画的是一家四口放纸鸢的画面。
穿着一身墨蓝色锦袍的俊美男子环绕在女子身后,女子着一身烟青色襦裙,容貌秀丽。
男子的手搭在女子的手上,正教着她放纸鸢,两人的脸上皆是挂着明朗的笑容。
而在他们的身侧,站着一男一女的孩童,他们各自的手中也放着纸鸢,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爹娘。
楚司墨画的,正是那日他们在柳家庄放纸鸢的画面。
宋清蓝震惊于楚司墨的画工传神之余,更是看着画中的自己发起了呆来。
她竟然从画中的自己眉眼带笑中,看出来幸福的感觉,而且,她看着白夜寒的眼神中,仿佛透着一股爱意和欢喜?
宋清蓝微微皱了皱眉头,这真的是她吗?
该不会是楚司墨画错了吧!
宋清蓝不敢再看,索性便把画给卷了起来,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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