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南部非洲进行了1908年以后的第一次人口普查。
结果不出所有人意料,华人已经彻底超过白人和非洲人,成为南部非洲的第一大族群。
为了不引起公众的非议,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并没有公布具体的人口比例,1917年南部非洲共有2100万人,这个数字同样不包括非洲人,现在联邦各级政府正在努力促成非洲人的对外迁移,整个南部非洲内的非洲人已经不超过600万人,而且还在快速减少中。
世界大战爆发前,南部非洲境内估计有500万非洲人,接管西南非洲和坦葛尼喀之后,南部非洲境内的非洲人一度增加到超过一千万。
现在西南非洲也不叫这个名字了,在南部非洲内部的官方文件中,西南非洲更名为“迪亚士”,以纪念第一位发现鲸湾港的葡萄牙人巴尔托洛梅乌·迪亚士。
相对应的,坦葛尼喀也不再叫坦葛尼喀,而是叫“维多利亚”,这是因维多利亚湖而得名。
在此之前,达累斯萨拉姆已经更名为“圣乔治”。
现在迪亚士和维多利亚境内有数百万南部非洲人生活,未来迪亚士和维多利亚也会成为南部非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这一次的人口普查中,南部非洲的十一个州内,尼亚萨兰已经成为南部非洲人口数量最多的一个州,接下来是罗得西亚、德兰士瓦、再下来是贝专纳州和维多利亚,原本人口最多的开普已经下降到第六位。
不出意料,人口最少的州是巴苏陀兰,要知道在南部非洲只有白人和华人才有资格被列入统计数据,所以在以祖鲁人为主的巴苏陀兰,这一次人口普查中总人口居然只有可怜的两万五千人,和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成立时的人口总数相差无几。
在尼亚萨兰,类似李泰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都在默默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努力为尼亚萨兰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现在他们才初出茅庐,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社会中坚,再过十年,到时候不要说尼亚萨兰,整个南部非洲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趋势是胡戈和埃尔温、奥托暂时不能理解的,在这个问题上,胡戈同样有自己的理解。
“没错,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但往往简单的‘做好’都做不好——”胡戈感叹,谁都知道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命,就天下太平,但是要做到难如登天。
更可怕的是那些打着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旗号,不惜发动战争获取利益的野心家,但是世界往往就是由这些人推动的,所以这个事是对是错还真不好说。
就像现在的非洲,如果没有当初殖民者的入侵,那么非洲可能一直是那种原始的生活状态,再过一万年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可是殖民入侵造成的后果也显而易见,如果没有遍布世界的殖民地,也不会有这一次世界大战。
“李,能不能帮我们介绍一个不错的医生,我想为艾玛检查一下身体。”埃尔温不参与这个问题的讨论,作为世界大战的亲历者,埃尔温现在的坚定地反战主义者,即便有下一次世界大战发生,埃尔温也坚决不会参加。
“当然可以,洛城有世界最好的医院,我们尼亚萨兰大学有世界最好的医学院,等到了尼亚萨兰之后,我帮找技术最好的教授。”李泰大包大揽,他们这些新一代南部非洲人,动不动就把“世界最好”挂在嘴边上,狂妄确实是狂妄,但同时也代表着强烈的自信和自豪。
这种感觉埃尔温和胡戈从没有过,即便是在普法战争之后,德国人也只是认为德国终于强大起来了,从来不认为德国动不动就世界最好。
但是眼前的南部非洲又是那么的让人信服,不管是飞速发展的鲸湾港,还是充满自信的李泰,都让埃尔温和胡戈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如果换成埃尔温和胡戈是南部非洲人,那么他们也有充分的理由骄傲和自豪。
虽然情绪亢奋,不过几个人还是都有节制,每人喝了一杯就浅尝辄止。
埃尔温和胡戈注意到,李泰结账的时候只是出示了一下房卡,酒吧经理就热情的把李泰他们送出酒吧门外,上了电梯埃尔温忍不住问道:“认识酒吧经理?”
值得介绍的是,罗德西亚酒店的电梯是真正的电梯,不再是以前的那种蒸汽电梯,现在的电力供应其实还不够稳定,不过酒店自备有发电机,倒是也不用担心电力故障。
李泰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我也是第一次来鲸湾港,我们尼亚萨兰大学和罗德西亚酒店有协议,尼亚萨兰大学的公职人员在罗德西亚酒店消费可以享受到很高的折扣,同时不需要立即付款,学校和酒店每隔一段时间结算一次,只要有尼亚萨兰大学的介绍信,就可以随时入住罗德西亚集团下属的所有酒店。”
这个解释让埃尔温和胡戈充分了解到尼亚萨兰大学在南部非洲的地位。
回到客房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赫斯林教授一家才登上火车。
长途火车上就有头等舱了,头等舱是整整一节车厢,票价是正常车厢所有座位票价总和的三倍,头等舱的服务当然也是尽善尽美,有专门的服务员为头等舱乘客服务,服务费包括在票价内,不需要支付票价之外的小费。
当然如果有乘客对服务员的服务感到满意,给小费的话服务员也不会拒绝。
李泰是凭借一张介绍信行走天下,他还没有毕业参加工作,囊中羞涩所以没能力给小费。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服务员也不会因为不给小费就特殊对待。
除非是那些想找死的服务员,敢对头等舱的乘客摆脸色,那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德国人其实也有给小费的传统,李泰对赫斯林教授一家解释了南部非洲的小费文化之后,赫斯林教授难得表示赞同。
“这样才是对的,小费应该是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服务的报酬已经包括在服务人员的薪水里了,更不能因为不给小费就降低服务的标准,这个文化简直丑陋。”赫斯林教授慷慨陈词,他是没有发现,自从登上南部非洲的土地,他对南部非洲的赞同越来越多。
火车一路飞驰,速度明显比德国的火车速度更快,但是却不会让人感觉很颠簸,噪音也比德国的火车更小,赫斯林教授一家对火车上的一切都感到好奇,赫斯林教授惊讶于在火车上居然有当天的报纸可以看,赫斯林夫人和艾玛则是对头等舱提供的美食表达了赞美,小格雷特感受最深刻,爱极了头等舱提供的各种美食,从上了车之后就不停嘴,以至于赫斯林夫人不得不限制小格雷特吃零食的数量。
火车经过温得和克到站停留十分钟,现在的温得和克还没有更名,站牌上的德文清晰可见,这让赫斯林教授忍不住伤感。
曾经整个西南非洲都是德国的殖民地,只可惜现在成了南部非洲的迪亚士。
温得和克城市很小,人口也不多,另一个时空温得和克一直到2014年也才23万人,人烟之稀少可见一斑。
赫斯林教授一家人都不想下车,李泰倒是下车买了个手工制作的风车给小格雷特玩,深棕色的木柄仔细打磨,然后又刷了不止一道桐油,风车的每一个扇叶都是彩色的布料,风一吹就会滴流滴流转起来,小格雷特爱不释手,这个行为在赫斯林教授这里大大刷了一波好感。
宽松舒适的头等舱给了赫斯林教授一家新的感受,教授在德国虽然也很受尊敬,但是还没有被尊敬到这个份上,在南部非洲乘坐头等舱简直就是享受,铁路沿途景色也给赫斯林教授一家留下了深刻印象,不管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是连绵数百里的山脉,都让人心醉神迷。
除了壮美的自然景观之外,南部非洲的野生动物之丰富,简直让赫斯林教授一家瞠目结舌,成群结队的角马和斑马、羚羊,躲藏在丛林里的非洲狮和猎豹,农场里悠然自得的奶牛和覆盖半个山坡的羊群,这种情况给了奥托极大信心,现在就算没有阿布教授的帮助,奥托也有信心在南部非洲活下去。
开玩笑,连那些蛇钻裤裆里都懒得动的非洲人都能在非洲繁衍生息,稍微勤快点就能过的很滋润了。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李泰还是建议奥托去尼亚萨兰看看,说不定就会有新收获。
“尼亚萨兰的野生动物比这里更多?”奥托追问。
“也不是,尼亚萨兰现在的野生动物很少,到处都是农场,连荒山上都种满了果树——我想让去尼亚萨兰看看是因为,尼亚萨兰有截然不同的魅力,要和足够出色的人在一起,自己才能变得更出色。”李泰对尼亚萨兰推崇备至,这也是很多尼亚萨兰人的心声。
ps:真的是打架,半个小区的人都惊动了,大姐娘家人来了,正骂街呢——我再去听一会儿,六点再向兄弟们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