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尼亚萨兰侯爵第一顺位继承人,盖文在南部非洲的地位不需要强调。
关键是盖文性格稳重,没有不良嗜好,连烟都不抽,也不喝酒,更没有其他贵族子弟纨绔二代的恶习,这样的继承人,谁都喜欢。
艾伯特王子不喜欢。
在艾伯特王子看来,盖文这种成绩优秀的“好学生”,就跟学校里的书呆子差不多,呆板而又无趣,不知变通,这让艾伯特王子打心底抗拒。
或者还有某些不能说的原因,身为英国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见到盖文这种第一顺位继承人,内心感觉确实是很复杂。
“殿下,改良种牛和管理领地并不冲突,盖文——”小斯的长子塞西尔·罗德斯三世是盖文的好朋友,两家现在是姻亲,孩子们都很懂事。
老塞西尔·罗德斯给儿子取名很随意,小斯给儿子取名字更随意,希望罗娅没有遗传罗德斯家族的恶趣味。
“乔治,难道你不应该用尊贵的盖文·洛克阁下吗——哦,抱歉,我也犯了这个错误。”艾伯特王子还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成为宴会的焦点。
再第二继承人也是王子,自幼接受的也是精英教育,按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那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艾伯特是故意的。
罗克不生气,他毕竟还是个孩砸——
艾伯特王子出生于1895年——
嚯,31岁的孩子!
小斯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看乔治五世。
亨利微笑,握着高脚杯的手在微微用力。
盖文可是亨利的大外甥,俩人关系好着呢。
基钦钠在叹气,地位并不能说明什么,教育也不能说明什么,从涵养上说,艾伯特和盖文比差远了。
乔治五世表情凝固,爱德华王子因为丑闻被送回伦敦关禁闭,第二继承人又这么沉不住气,温莎王室后继无人啊——
“殿下,我不认为学习管理领地比研究种牛改良更重要,当然这也可能是尼亚萨兰和大英帝国的不同,尼亚萨兰拥有高度自律的臣民,并不需要拿着鞭子赶着他们,他们才会努力工作。”盖文冷嘲,讲个笑话,英国人的自律——
冷吧,英式笑话就是这么冷。
“盖文,大英帝国通过300年的努力,才把英国从农牧时代带到工业时代,你是想让尼亚萨兰重回农业时代吗?”艾伯特王子肯定不知道什么叫民以食为天。
“殿下,不要怀疑尼亚萨兰的工业水准——”亨利的儿子小亨利跟盖文是表兄弟,共同进退。
巧了,盖文和小小斯,以及小亨利,分别是尼亚萨兰侯爵,罗德西亚伯爵,以及法瓦尔特子爵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呵,我当然不怀疑尼亚萨兰的工业水准,不过那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艾伯特王子口不择言,他这话一说,很多人脸上都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
尼亚萨兰的工业,确实是和盖文、小小斯、小亨利关系不大。
不过要这样说,大英帝国和艾伯特王子也没什么关系。
艾伯特也就是投了个好胎,要不然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作为一个王子,这话说得实在是有失水准。
“呵呵——”小亨利冷笑。
“哈哈哈哈——”小小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摇头。
盖文也摇头,看一眼乔治五世转身就走。
就这还王子呢,真不如实验室里的种牛胚胎有意思。
这边几位继承人唇枪舌剑,罗克和乔治五世都没有制止的意思。
连31岁的艾伯特王子都是个孩砸,那还没结婚的盖文、小小斯、小亨利更是孩子。
小孩子吵架,大人不能干涉,吵吵更健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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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遗憾,我的玛丽已经嫁给了亨利,要不然倒是可以嫁给盖文——”乔治五世缓解尴尬,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
玛丽公主四年前嫁给了亨利·拉塞尔斯,这位亨利是第五代哈伍德伯爵亨利·拉塞尔斯和第三代布拉德福德伯爵奥兰多·布里奇曼的女儿弗洛伦斯·布里奇曼的长子。
玛丽公主嫁给亨利·拉塞尔斯的时候才24岁。
而亨利·拉塞尔斯那时候已经39岁了。
这毫无疑问又是一桩皇室包办婚姻,据说亨利·拉塞尔斯之所以会向玛丽求婚,原因是因为他在他的俱乐部中与同伴打了一个赌。
据说,据说啊,威尔士亲王,也就是后来的爱德华八世,强烈反对这桩婚事。
而玛丽公主的长子第七代哈伍德伯爵乔治·拉塞尔斯在他的回忆录中提出了异议,声称:“他们之间相处融洽并且有很多的朋友和共同的兴趣爱好。”
这个就见仁见智了,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难猜。
罗克就微笑,这只是开个玩笑,就算玛丽公主没有嫁给亨利·拉塞尔斯,罗克也不想和皇室联姻。
不是罗克歧视皇室啊,歧视皇室谁敢啊。
关键是年龄不合适,玛丽公主可是比盖文大八岁呢。
按照乔治五世的预定行程,第二天就要和基钦钠离开比勒陀利亚,返回英国本土。
临晨时分,基钦钠突发疾病被送往医院治疗。
罗克到早上才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罗克很生气,对基钦钠、阿德、菲利普这仨人的身体健康,罗克非常关注。
路易红着脸不说话,他不想打断罗克的休息。
罗克连早饭都没吃,直接去医院看望基钦钠。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马上叫醒我——”罗克不想当霞飞。
霞飞在世界大战期间最让人诟病的一点是,每天都要一觉睡到天亮,就算德国人打到巴黎,副官也不能叫醒霞飞,作为法军最高指挥官,这是让人不可想象的。
罗克没这些毛病,身居高位就要付出一部分个人权利,如果因为休息耽误了某些事,罗克会遗憾终生。
比勒陀利亚紫葳医院,苏冼和几位医学专家已经对基钦钠的病情进行过会诊,问题并不严重。
“对于一个76岁的人来说,元帅的身体很好,都是一些老年人身上的常见病,骨质疏松,关节疼痛,呼吸道也有点问题——”苏冼是基钦钠的私人医生,对基钦钠的身体状况,比基钦钠更熟悉。
“那怎么会到住院这种程度?”罗克不放心,其实医院的治疗条件,未必能比总督府好多少。
苏冼笑得有点尴尬,直接把罗克领到基钦钠的病房。
病房里,基钦钠正在吃苹果,还嫌弃护士把苹果削了皮,坚持苹果的营养都在皮里。
“都是谬论,照你这么说,吃西瓜也应该连皮一起吃。”罗克心情大好,还有心情挑剔就好。
“你懂什么!我吃苹果就是喜欢连皮一起吃怎么样?”基钦钠看样子是很想和罗克吵一架。
“是是是,我不懂——”罗克不吵架,小护士给基钦钠的苹果削了皮,又忙着给罗克搬椅子,实在忙得很。
“谢谢——”罗克习惯性道谢,小护士马上笑开花,首相真有礼貌。
“看你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罗克随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苹果尝尝,味道还不错。
基钦钠大翻白眼,看望病人连点礼物都不带,进门还抢病人的苹果吃,真没礼貌。
罗克不在乎,他出门走得急,连早饭都没吃,吃两块苹果垫垫。
“这时候生病难道不好吗?”基钦钠笑得狡黠。
罗克恍然大悟,这个病确实是病的好。
既然是生了病,那就不能长途旅行,要留在比勒陀利亚配合治疗。
“其实也不用这样,黑格元帅还没到南部非洲,你总要举行了总督交接仪式之后再走。”罗克也不想基钦钠离开南部非洲,那什么预备役总司令也没个正经事,留在南部非洲养老挺好。
“不不不,洛克你不懂,我如果这一次离开南部非洲,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基钦钠是自家知自家事,毕竟是小八十岁的人了,耄耋之年,不想再折腾。
“不用担心,没有人能强迫你——”罗克彻底放下心来,基钦钠接受乔治五世任命的时候,罗克很失望。
现在罗克不失望了,基钦钠接受乔治五世的任命,是出于对乔治五世的忠诚。
选择留在南部非洲,这是出于对南部非洲的感情。
“别那么高兴,我留在南部非洲,只是因为不适应伦敦的冬天。”基钦钠给自己找了个最合适的理由。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罗克哈哈大笑。
这时候路易进来,向罗克报告乔治五世来看望基钦钠。
罗克还没说话,基钦钠就撵人。
“走走走,赶紧走,我是病人,需要休息——”
然后基钦钠就瞬间进入睡眠状态。
罗克离开病房,一大群医生护士涌进来,围着基钦钠开始抢救,机器啊管子啊什么的都接上,看上去就跟基钦钠病入膏肓一样。
乔治五世来到病房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元帅的情况很糟糕——”罗克表情沉重,一开口满嘴苹果味。
乔治五世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隔着玻璃门面带疑惑,脸上还带着口罩呢。
真有觉悟!
ps:抱歉,昨天有点事耽误了,今天争取补回来——如果补不回来,那就明天再补,因为今天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