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不顺耳:即使野蛮如德拉诺的食人魔,他们也承认城市的建设有苦工们的功劳,甚至允许兽人苦工的领袖成为城市议会的一员。
另外一群人,则收获了辛迪加这样的大敌。
所以他对加斯科尔冷笑:“在我的家乡,只有一种城市有这样的规则。”
加斯科尔虽然感觉到了康王的恶意,但是他仍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地球也有这种城市?”
康王任由骨马带着他缓缓而行:“建设者不能使用城市的设施,只有城主和他麾下的士兵才能享受这一切当然有。”
他微微咧嘴,露出残忍而冷漠的微笑:“陵,只有坟墓才会这样修建。”
康王一时上头,中二病大发作:“他们期盼着死亡,诚心诚意的在邀请我,所以命运使我来到了这个世界。”
加斯科尔脸上又冒出来油珠子:“恐怕他们不那么愿意死。”
“哼哼呵呵呵没有什么,能拒绝死亡。”
加斯科尔不断地睁大眼睛,清了几次嗓子,但是还是没能说什么。
康王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突然伸手从他脸上挑起一粒油珠儿,顶在指尖放到眼前仔细查看:“还真的是油?说起来,咱一直很好奇,加斯科尔,你是个什么种族?”
加斯科尔浑身一颤,他还以为这位拿他的汗要干些什么,没想到只是问这个,所以他的回答有点不那么坚定:“呃我是个混血,人类和神怪或者神怪和人类。”
康王想了一下,神怪他在管理局的怪物手册上看到过,一种五阶生物,能飞但飞得不高——在步枪射程以内,就是半虚幻的身体很棘手,一般的物理攻击对他们没什么效果。
而且这东西,长得和地球传说中的灯神几乎一模一样,精英神怪甚至裹着和童话里完全相同的头巾,甚至马甲都一样。
可是他记得:“神怪不是没有性别吗?”
加斯科尔耸了耸肩:“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
康王不由得嘴角一抽,哈,这事儿原来是这么解释的吗?
虽然很想问加斯科尔是胎生还是卵生,如果是卵生的话那卵会不会像个油灯,但是这似乎太过了?不知道异界人对这种事怎么看?
他不太擅长交流,思绪一飘就找不回来了,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如何开启话题,而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事儿,所以队伍就这么沉默着出发,前进
——苦工们得到许可可以从喷泉池里引水,动作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
半路上他们接纳了新成员,还是那两辆补给车,不过汽车的速度快的很,康王让他们带着十几名苦工,提前到选定的取水绿洲打前站去了。
那里肯定也驻扎了异界部队,属于谁就不好说,康王也不要军士们战斗,提前做个侦查就好了,这方面国防军的侦察兵可比异界的盗贼细致得多。
虽然苦工们个子矮腿短,但是他们的行进速度是真不慢,正常人步行三十公里至少六小时,哪怕是久经训练的部队,武装越野正常也得三到四个小时,但是这帮苦工,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这个时间段,就很尴尬,天还没黑,但是离黑不远了,驻营太早,不驻营吧,往前走也走不多远,周围也没有合适的驻营地了。
绿洲不大,宿不下将近三千的苦工,但是取水却没有问题,几乎每个绿洲,都有苦工们留下的深井,区别只在于水质。
有一些绿洲的水是碱水,也有盐水井,这都是重要的资源,被很多势力争夺——现在看来,这些势力很有可能只是不同的英雄带过的队伍而已。
明明是戈壁,其实地下水很丰富,就是土质留不住水,气候似乎也有古怪,远方的季风水汽丰厚,但是在戈壁上毫不停留,直直的撞在古坦索山脉上。
但是山脉截留下来的水,基本没有在戈壁这面形成河流,都顺着减缓的坡地流到另一边去了——气象学家们以此为依据,找到了戈壁的另一侧边界,深沉且有着狂暴海浪的大洋。
据说他们仍没找到缓坡沙滩,和古坦索山脉面对戈壁的面孔一样,全都是高耸的光滑悬崖。
唯一的区别,就是戈壁在古坦索山脉面前是低矮的,而海洋,面对戈壁是低矮的:他们能找到的,距离戈壁最接近的海面,在悬崖五十米以下,一百多米是常态。
测试的水深因为大型的专业设备无法到场,暂时找不到底,初步估算海深五百米以上。
古坦索山脉不是无法攀登,时常也有那边的商队往来,但是开发古坦索戈壁的,目前只有杨园市,他们没有能力去做那么远的投资,而出于人才的劣势,他们也难以利用间谍获利。
只能稳扎硬打,一步步的站稳脚跟。
宿营没有发生什么,哪怕只有不到十个战斗人员,苦工们仍然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丝毫没有逃离或者罢工要待遇的意思。
军士们号称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但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别扭着,并不习惯。
枯燥的行军持续了四天,康王第一次接触到了同样在异界探险的地球人,一个三男四女的七人科考小队,远远地望见了补给车,和他们交换了一些物资和情报。
国防军有例行的地区播报,但是很多情况,没用亲历者讲述或者亲自看过,感触并不深。
现在戈壁要比以前安全得多,除了春节时大规模的资源收集行动之外,古坦索城的情况似乎也不妙。
他们活动的范围,已经接近祖宾的势力圈,但是很少有成建制的部队在野外巡逻和扫荡了,遇到的大部分都是重兵集结的运输队。
对铁矿、木材厂的守卫加强了很多,也在极力的屯粮,眼看着就是大战将起。
但是科考队没有盗贼工会的行踪——这帮家伙偶尔会出现在绿洲上,但是行踪不定,想买点消息都找不到人。
加斯科尔也没有得到新的地点,他怀疑自己被同伴放弃了,以至于这几天心情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