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河离开后,郑局对着何老开始大发牢骚。
“这一场场运动的冲击,人手方面非常紧缺了。”
“怎么能为了这个听起来没有道理的消息,随意派出人手的。”
“这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何老趁机反问道:“那你认为我们暂时当务之急是什么?”
“当务之急?”
“当务之急当然是最大程度保持力量,不要为在混乱中浪费精力。”
“我们经不起这样的消耗了,现在就应该撤退。”
何老摇了摇头,有些可惜地说道:“怎么,堂堂扛着炸药包,趟过地雷阵的郑局长,害怕了。”
“我会害怕,您知不知道,我。”
“蹲在壕子里,那鬼子们的飞机来了,在你头顶上盘旋三天三夜,炸弹就在你身边噼里啪啦的炸响。”
“等他们以为这里是一片焦土的时候。”
“你从那往坦克车里突然丢出几个手雷,把那一队鬼子炸得狼狈而逃。”
“最后被人抬下战场的时候,荣获一等功。”
何老这一波抢话,成功让郑局一时间有些语塞。
“您郑大局长的英勇事迹,我怎么会忘记呢。”
接着,何老话风一转。
“等着瞧吧,郑局长,我看到一轮新日已经徐徐升起。”
“现在的混乱虽然很可怕,但这些都是暂时的。”
“光芒所照之处,那些身藏于黑暗中的敌人已经开始溃败。”
郑局小声地回答道:“您就是太乐观了。”
“我们党人的信仰,就是希望。”
“从我们开始为着星星之火奋斗伊始,白色恐惧,外国势力以及形形的主义,我们经历多大的威胁与绝望。”
“但这始终没有消灭我们。”
“我知道。”
何老一针见血道:“我就怕你失去了革命意志。”
“何老,只要还有威胁没被消灭,我们就会永远地战斗下去。”
郑局依旧语气强硬地说道:“但这小子的消息根本不可靠,之前让我们去找一个什么叫做胡必成的医科院学生。”
“结果,我们问遍了医院,也没有找到那学生的信息。”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杨河是不是故意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我们大队人马从来没有在这么多天的时间里,还找不到一个活生生的医科大学学生。”
“很好,现在又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
何老显然对这番说辞不满意。
“郑局长,有些时候,大海捞针,也要掂量掂量自个的实力吧。”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带队的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
“何老,听信这个完全不可思议的葫芦,完全没有必要。”
“那小子在跟我讲什么啊,神话,还是虚构评书啊。”
何老反问道:“郑局长,这可是我们华夏的医术啊,你忘了,自己是怎么从战场上捡回条命的?”
“那不是一码事,我相信中医和相信这小子完全没有关系。”
“除非,他把那药葫芦带过来,给我们当场演示一把,不然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派出人手的。”
何老眉头紧锁。
“老郑,这么多年老交情了,还要给我遮掩些什么啊?”
郑局沉默了半响,缓缓开口:“这几天的动静太大了,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上边下边都乱的很,我们基本上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了,现在绝对不能抽掉人手,进行行动了。”
“我不想让我的人,陷入更复杂的危险中。”
见何老还想说些什么,郑局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余地,一个人都不行。”
第二天。
杨河果不其然,睡得昏沉沉的。
由于昨夜的长途跋涉。
杨河这一觉起来,日头都快升到半空中。
要是普通的工作日,那也就算了。
毕竟,有张主任罩着他。
自己也算是有理有据地进行摸鱼了。
这都不打紧,上司跟自己的关系不一般。
哎,要是穿越前,杨河有这种待遇的话那该多好啊。
不用早晨五六点就叼着半熟的早点,挤公交,挤地铁,八点准时来到公司打卡。
晚到一分钟都不行,一分钟要扣你一百来块钱。
如果你要是多迟到几分钟,坚持个几天。
得,那这月就算白干了,说不定你还得给老板钱呢。
并且,那打卡机也是特别不靠谱,每一次,即要迟到的那几分钟。
它那个圈圈就一直在那滚动,好像这几分钟,就是不让你成功打上卡。
这个现象,大伙也反映过很多次了。
不过每次都以网络延迟、设备老化这些理由搪塞过去。
这还不是最恼火的,更恼火的是,即使在这延迟的期间里浪费的那些时间,还照样从你工资里扣。
那时候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呀。
最后大伙实在受不了了,向着有关部门进行了举报。
这些,让杨河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可笑。
说好了是大伙儿一起进行举报,但到头来。
这一份责任,这份锅全顶自己一个人身上了。
最后,自己的工作也丢了,跟那可恶的老板来了波极限一换一。
在莫名其妙失业的那段时间,看着别人朋友圈吃香喝辣的,自己却为下个月的房租,下一次水电费,甚至下一顿饭发着愁。
杨河到底是被那些老滑头员工们利用了。
起事前,口口声声说的同富贵,共患难,到最后牺牲的只有自个。
从此之后,在经历那段朝不保夕的失业期后。
杨河也开始学着那些鸡贼的模样,苟了起来。
这人就是这样,谁也没有那份闲工夫去管管杨河的死活。
所谓的同生死共患难,放在亲兄弟身上也不现实啊。
总要牺牲那么一两个人,为这集体做贡献。
杨河很不幸沦为了这场交易里的大冤种
就当杨河翻了个身,在渐渐模糊回忆中,即将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
等会。
杨河猛地睁开眼睛。
那封许大茂的信还在自己手上呢,自己今天可是要把它交给张主任的。
我靠,怎么把这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要不是当初走的急,昨天下午就给这张主任了。
果然,做事拖不得。
这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杨河匆匆起身,也不洗漱,早餐也不吃,哎,放中午一起吧。
杨河直接就朝工厂赶了过来。
“张主任,张主任。”
“杨河,你,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再次见杨河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张主任深感迷惑。
这小子怎么一天到晚,急冲冲的。
“你要是不回来,我都准备给你批上一整天的假条了。”
“那信,呼,信。”
杨河赶紧将口袋里拿封信掏了出来。
“不要急,不要慌,你先把这汗擦一擦好吗?”
张主任对此,倒是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先把汗擦一擦,缓一口气儿,再跟我说话。”
“我真怕你小子哪口气缓不上,直接就过去了。”
杨河见张主任这举动,有些懵。
什么意思啊,是时间过了,不收信了吗。
“张主任。”
“唉,这信已经不需要了。”
张主任有些奇怪地说道:“那许大茂,没跟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