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
————————智者圣伯语录,第二版第18卷
作为被佃农们小心呵护的对象,柯松泉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有坏人闯进鹃花庄园的。
等他闻讯赶来的时候,那条通往东边的小道上已经布满了血腥气味儿。
佃农们都远远的站着,不敢靠前。
远处,是那位手里拿着阔剑的女人。她脚前是两具已经没了头颅的尸体。
“少爷,就是她,把那俩坏人都砍了我的天啊,老吓人了!”
看到柯松泉来了,雷克就自动自觉地给他介绍情况。
具体情况,其实很简单。
甚至有些敷衍。
吉米和兄弟甲持刀扑向那个女人,结果被她挥舞重剑,只一剑,就将俩人的头颅齐齐砍掉。
一切就都结束了!
然后,那女人没走。
就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拿出保温杯喝水,一副身心放松在家里过日子的模样。
对于佃农们的围观,她也视若不见。
柯松泉皱了皱眉
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二次有人想对他下毒手了。
老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
所以,柯松泉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自己的命!
刚才来的路上,他还盼望着能抓个活口。
是威逼还是利诱,是刑讯逼供或是拿钱买只要能问出那个幕后真凶,怎么的都行!
却没想到,这里只剩下两具无头的尸体了。
太残忍了!
该不会是他们的同伙来灭口吧?
柯松泉分开佃农,走到女人面前。
作为鹃花庄园的主人,这种事情必须由他出面。
“我叫柯松泉,是这座鹃花庄园的主人,请问您是”
刚说到这里,忽然间,柯松泉的目光狠狠一凝。
借着头顶的璀璨星光,他注意到那把阔剑上的火焰长剑徽记了。
曾经在书里看到过。
艾莉婕更是很认真地科普过。
牧草帝国之中,火焰长剑徽记是骑士身份的标志。
而只有得到认可的正牌骑士才有资格享用这份荣耀。
比如三大骑士团的成员,比如骑士工会的相关工作人员,比如一些声名赫赫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无法加入骑士团的著名骑士。
这样的徽记,他们才有!
当然了那些因为投靠了某位贵族而被其册封的扈从骑士不在此列。
专门负责授予徽记的骑士工会可不希望那些三脚猫的角色给“骑士”这个光荣的称呼抹黑丢脸。
所以
在看到这枚火焰长剑徽记之后。
柯松泉立刻明白,这个拿着阔剑的女人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骑士。
又是个女骑士吗?
女人放下保温杯,站起身来,看向柯松泉。
上下打量了片刻之后,就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就是柯松泉?那个走了好运的平民医生?”
柯松泉愣了一下。
没太明白“走好运”这个词儿是什么意思。
然后,这女人竟是露出一个不怎么友善的笑容:“听着,对艾莉婕好点,不然我把你切了卖到黑市去,听说那些粗鲁的兽人贵族最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仆人了,尤其是阉过的”
这话说完,柯松泉立刻就释然了。
——那个“走好运”的词儿,应该指的是自己娶到艾莉婕。
而她能这样说话,毫无疑问,肯定是跟艾莉婕的关系不错。
既然这样,她干掉那俩坏人应该是随手为之,而不是故意的杀人灭口了。
自己人!
而这时候,突然。
柯松泉看到,这女人的左手小臂上涂着一层黑灰,虽然不再出血,皮肉却如同婴儿小嘴一般,往外翻着
佃农们回家了。
太晚了,得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下地干活呢!
种地是佃农们的根本,一个连地都种不好的佃农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柯松泉让雷克带几个人留下处理尸体,他自己则是将那女人请到自己家里。
“艾莉婕呢?”女人坐下之后一边打量屋里一边问道。
“她去魔兽森林了!”
“去那里干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女人嘟囔了一句。
“她的叔叔库仑斯骑士死了,据说是菲诺杀的,然后逃到了魔兽森林,艾莉婕去抓他了!”柯松泉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上面的命令!”
“库仑斯叔叔被菲诺杀了?这怎么可能?”
女人立刻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讶!
显然,她不仅认识那两个人,也知道他们是亲叔侄关系。
“可事实就是如此!”柯松泉摊摊手。
“好吧,我知道了!”女人有些失魂落魄,再一次的坐下了。
“我还不知道您是哪位呢!”柯松泉问道。
“血吼骑士团,妮可!”说完,女人又补充了一句:“艾莉婕的干姐姐!”
“原来是妮可姐姐!你的胳膊受伤了,我给你重新清洗包扎一下吧,你知道的,我是医生!”柯松泉露出温暖的微笑。
“哦,行吧!”
妮可的回答很明显心不在焉,还沉浸在库仑斯被菲诺杀死这个领她感到无比震惊的消息里。
眼睛直勾勾的,视线游离,任由柯松泉给她胳膊上的伤口清洗涂药包扎,她也没往心里去。
“这伤口挺深啊,怎么弄的?”柯松泉皱了皱眉:“我建议做个缝合吧,不然恢复起来会很慢,而且很容易感染。”
“魔兽爪的”妮可随口答道。
“魔兽?这附近有魔兽?”柯松泉有些诧异。
这里距离朱庇特城只有二十五里,属于近郊,而且人气旺盛。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魔兽呢?
可这伤口很新鲜,看起来也不像很久之前弄出来的。
“你还不知道吗?”妮可问道。
“知道什么?”
“从你这里再往东走,青藤山庄,那里有魔兽跑出来了,死了几个人嗯,我正好路过,就去帮了个忙,结果就这样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柯松泉点了点头。
却不曾想,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本在屋里角落笼子里趴着的贾兰特猛地伸长脖子,两颗黑豆一样的眼睛霎时间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