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气地牙齿打颤,蹲在地上,哭得更大声了。
左右为难时,老祖母王氏跨步,迈步房门。
这时,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锦纹布衣,虽然颜色不大光鲜,但穿着打扮却丝毫不寒酸。
同自己的媳妇儿一比较,自己享受的一切,真是云泥之别了。
“干甚儿在这里哭闹啊,花婆?”老祖母慢步走到那花婆跟前,用诚挚的声音轻问道,“风铃儿小丫头又怎么着你了?”
“怎么着,呵,呵,你自己问她?”花婆哭哭啼啼地把手指甩出,好像竭力要讨个说法。
那手力道,就好像要将风铃儿给一指戳死似的。
老祖母王氏回身走到云氏的身旁,一副操心的语气道,“你这风铃儿又是做什么了?”
云氏看了看风铃儿,又看了看面前的婆婆,哭泣道,“母亲,花婆说我家风铃儿偷了她家的陶碗。可是您也知道,从小到大,风铃儿就没拿过村里任何一个人的东西。她小时候多么乖巧,多听话啊。”
花婆听了这话不乐意,“小时候甚也不懂,能跟现在比?!”
“你不要血口喷人!”云氏仍然维护她的女儿。
“我花婆在这田水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哪里冤枉过一个人。你这风铃儿手不干净,偷拿了我家的陶碗,还有理儿了。”花婆那两只油光可鉴的手,在空中怒气冲冲地比划着。仿佛事实证明,她就要给风铃儿几个嘴巴子。
风铃儿也不甘心,狠狠地还回去,“你左右都说我偷了你家的碗,有什么凭证?还有,你叫一句陶碗,给我们听听,它答应不?!”
“陶碗这么个死物,我喊它,它还能回嘴?!”花婆没有风铃儿聪明,所以吵架什么的,明明被戏弄了,还全然不知。
最后风铃儿还是没有承认自己是偷碗之贼。加之言语上,又比较强势。所以一来二去地,两人就打上了。
这老祖母王氏看不下去,同几位村民一商量,让他们帮衬着把两人拖进了屋子里。
花婆这边,王氏则让二媳妇儿搬了把凳子。
而风铃儿却让她跪着。
风铃儿硬气,死活不跪。坐在地上时,满脸不乐,但也是悠闲自在,漫不经心。
抱着她那瘦弱的胳膊,努力地强撑着。
云氏看老祖母插手了,怕风铃儿被打,连忙催促说,“风铃儿啊,趁事态还没恶化,你就说说真话吧。算母亲求你了啊。”
风铃儿扁着嘴巴,还是说自己没有偷拿。
老祖母王氏看自己房门里里外外都是村民,害怕被人说闲话,故意拔高调,对着自家孙女儿嚷,“快说啊,你那陶碗是怎么偷了花婆的?”
风铃儿心里那个生气啊,想她下个班穿越到这么一个贫穷的山沟沟里容易么。好不容易从九岁长到现在这么大,却每每都要因为礼数,对这些没有眼力劲儿的长辈点头哈腰,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打一架,也不能受这冤枉气!
花婆因为一个陶碗,在田水村闹得天翻地覆,最后甚至找来了族长,说是要为自己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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