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带着铁线夏枯草还没有来到市集,就在半道碰上了花婆。
花婆看到里面的铁线夏枯草,不由地皱眉头,良久,一个拦路,冲上去。
“喂,臭丫头,你又偷拿我的东西?”
风铃儿见怪不怪,单手插腰,不给好脸色,“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这个说谎精。”
她把药篮子转手递给二姐风韵,而后走出来,抬腿踢了踢石子,漫不经心又邪恶霸道,“哪,花婆,你说这是你家的东西,那你可知道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花婆气定神闲,冷哼了声,“不就药草,谁不知道?”
“药草,嗯,对,那……你知道具体是什么药草么,治疗什么的,有什么功效?”风铃儿一一询问。
花婆听了头晕,支支吾吾好半天,“臭丫头,别跟我扯这些,反正,今天你不把东西留下,我就去族长那里告你。”
风铃儿手臂向后一甩,故意地吐了吐舌头,做鬼脸,“去去去,赶快把族长叫过来,还我一个公道。”摩挲了下粉红色的指甲,“呀,就是不知道上回族长被你骗了后,还愿不愿意信你。要是族长不来,你这可不……”手轻轻地在脸颊处滑过,“丢脸丢大发了!”
她哈哈大笑几声,逗得看热闹的小孩子,也跟着笑。
风铃儿向二姐风韵使了一个眼色,“走,二姐,去市集。”
拿着篮子,兴高采烈地扬长而去,
徒留花婆一个人,在那里捶胸顿足,好生难耐。
不过,风铃儿这话糙理不糙,当时她冤枉风铃儿偷陶碗,已经算是把自己的名声再次践踏了。如今她更是没理由再死皮赖脸地把族长叫过来。就算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族长叫来了,谁知道这风铃儿臭丫头会不会有什么招让她惨败。再次丢了名声。
但她不甘心自己苦挖的药草被风铃儿给拿了去,所以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去看看风铃儿做甚。
风铃儿知道花婆跟踪,也懒得搭理。只小声提醒了二姐风韵一声,让她机灵提防着一些。
“铃儿,花婆跟着我们,会不会?”
“怕甚,她又不敢同我们明干!”风铃儿将药草摆在市集的岔路口,而后开始吆喝。
卖铁线夏枯草嘞,铁线夏枯草,十文钱一把,消肿止痛嘞。
过路行人,纷纷往风铃儿面前看去,只见得她瘦瘦小小,甚是可爱。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翠盈盈的铁线夏枯草,在那里卖力地吆喝。
声音如黄莺清脆,带着一丝魅、惑。
一位有疾的老婆婆走过来,盯了眼铁线夏枯草,问,“小姑娘,你这这铁线夏枯草怎么卖啊?”
风铃儿笑道,“婆婆,一小把十文钱,十五文两把,二十文三把。”
那老婆婆听了,眉开眼笑,直夸风铃儿会做生意,“这小嘴伶俐的,呵呵,哪,给婆婆来三把。”
“好嘞,婆婆,您稍等。”风铃儿看了二姐风韵一眼,让她赶紧收拾三把,递给眼前的婆婆。
二姐风韵手脚利落,连忙按要求给了药草,收了银钱。
最后风铃儿第一笔生意做得相当不错。
铁线夏枯草卖得一根不剩。
只是快要收摊回去的时候,有人报官,说她们偷了人家的药草。
这报官之人,正是花婆。
那县官派了两个会武的差官,准备将风铃儿和二姐风韵一齐带到公堂上。
风铃儿担心,连忙敷衍,“这药草全是我拿的,跟我二姐没有关系。她呀,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把她放了吧,我跟你们回去?”
差官看她老实交代,也不想多祸害一个姑娘,便将二姐风韵给放了。
更何况,现在这世道,偷卖点儿药草,换点儿钱,也是因为生活被逼上绝路了嘛,要不然谁做这档子事去。
一路押着风铃儿来到公堂上。
上方县令将那惊堂木用力一拍,几个人便按着风铃儿的肩膀,让其跪下。
风铃儿跪了会儿,腿麻时,悄悄地盘腿坐在地上,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呜呜,大人啊,民女是被冤枉的啊,那药草不是我偷的,而是有人送我的啊。”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偷瞄了下站在公堂上的花婆。
这边二姐风韵回家报信,祖母王氏一听,全家出动,去市集查看。
“风铃儿,你说药草是人送的,可有证据?”县官捋起袖子,轻声细语地问道。
风铃儿浅笑道,“大人,这药草确实是一位大夫亲自送我的。他住在田水村后的那座山坡上。名唤楚晨汐。”
县官一听这名字,恍然如梦,“你口中所说,可是位翩翩白衣公子?”
“正是!”风铃儿点头,而后纳闷地问,“大人也认识这位楚大夫?”
“他可是神医啊。”县官乐呵呵地说,“先前我夫人产子,都是他鼎力相助,不然我家孩儿一个也活不了了。”一高兴,他言行便更加平和,“哎,这不用审了。楚神医他有没有送你药草,叫来一问便知?”
风铃儿叩首。
有差官刚要去田水村找人,不料半道就碰到了楚晨汐。
而后差官将人带到公堂,和人对峙。
一番相谈下,风铃儿的药草果然为他所送。
“哪,大人,我没骗你吧,药草确实是楚神医给我的?”风铃儿揉了揉膝盖,在县令大人的吩咐下,站了起来。
县令思虑片刻,问身旁的师爷,“当日何人报案?”
师爷目光直指花婆。
花婆闻言,大骇。片刻,便匍匐在地,身子瑟瑟发抖。
最后因胡乱击鼓鸣冤,而被杖打二十,拖出了公堂。
风铃儿此举,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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