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村,没多远,刚经过河岸,就瞧见河旁边站了许多人。
顶着小雨,探长脖子,好像在看热闹。
他们都在喊,有人掉进水里了,有人掉进水里了。
风铃儿放下狗狗二白,奔过去看,“胡婶,发生什么事儿了?”
“有人掉河里了。”胡婶指着河旁的药箱子,“哪,估摸着掉下去的是个大夫啊。”
风铃儿盯着药箱,愣了两秒,随之连忙将药箱打开。
箱子里装了些银针,一些药草,还有一些纸笔。
这……这不是晨汐的药箱么?
风铃儿吓坏了,扁起裤腿,就往河里冲。
旁边的胡婶叫嚷着阻止,“风丫头,别找了,这掉河里这么久,只怕早就没救了,你快上来吧,可别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啊。”
风铃儿哪里还听得进去,依旧站在河里大喊,“晨汐,晨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河旁边的大树被风吹下几片落叶,叶子飘荡在河岸上,发出轻灵的声音。
哗……哗……
风铃儿越听越怕,眼泪直跳。
河水湿了衣裙。
膝盖处,湿漉漉的。
但是她叫了很久,都没有应答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铃儿,回来!”
风铃儿刹那转眸,便看见了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好端端地站在岸上。
她喜笑颜开地奔回去。
在水里,有水阻挡,走得慢。
楚晨汐在岸上,奔过去,也没在意水,直接踏进了河里。
悬空的手,朝着风铃儿伸出。
就在她的面前。
风铃儿看着她,抿了抿,一伸手,就握住了那细长温暖的手。
互相拉拽着手,到达河岸。
“楚晨汐,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把药放这儿,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以为你掉进水里,以为你……”风铃儿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又傲慢的情绪,一股火直冲上脑门。
楚晨汐眼含悲伤,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只听得头顶上一个细微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雨水拍打着脸,风铃儿搂紧了身前这个人。
这个世界,她的依靠。
……
退后两步,风铃儿严肃的脸颊上又带了一丝笑,“哎,没事儿就好。”转过身,提了药箱,告别了胡婶等村里人,就回家了。
胡婶看着二人的背影,同身旁的好友念叨,“这两口子幸福啊。”
“那可不,要不然,刚才风丫头会冒着生命危险,直接跑下河去寻找,那楚神医能拼了命地,把风丫头从河里牵出来?!从他们成亲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二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现在应了那时候的话了。”胡婶一脸地羡慕,嘻嘻哈哈地夸奖起两人来,丝毫不吝惜词汇。
再加上,风铃儿每次做生意都会拉她入伙,这让她家里面跟着沾光。近来,也不像以前那么穷困潦倒了。
上岸不久,风铃儿和楚晨汐便带着狗狗二白回了家。
路上,楚晨汐说了自己放下药箱的原因。
说是在河边歇脚的时候,被一株药草吸引了,这才想着放下药箱,去摘。
结果摘下来后,就看到村里的人聚在河边吵嚷。
他走近了看,才明白原因。这才会声嘶力竭地叫风铃儿回来。
风铃儿看着相公楚晨汐,憋着笑,“这么看来,还真是虚惊一场咯。”握着拳头,轻拍了一下楚晨汐的胸膛,“你啊你,拿你怎么办啊,治病救人已经痴狂了你。”
楚晨汐辩驳,“我只是想着找到药草,就可以多救几个人,多挣几份诊金。”
“挣那么多诊金做什么?”
楚晨汐卖关子,“现在先不说,等可以说的时候,为夫再告诉你。”
看相公楚晨汐卖关子,她也跟着卖关子,把自己从胡婶那边收的那几百斤土豆,准备卖到酒楼里,从中她挣的一部分钱,给胡婶,剩下的钱,算自己的。
那么多土豆,努力一下,一定能够挣到十两银钱。只要十两银钱赚到了以后,她就可以把那双靴子,给相公楚晨汐买回来。
对,只要耐心等到后天。
回去后,风铃儿将二两瘦肉拿出来,楚晨汐就着土豆,炒了一盘菜。
端出来,就着做的白米粥,吃了晚饭。
狗狗二白也荣幸吃到了米粥和土豆瘦肉片,所以它显得异常开心。
风铃儿夹了一块肉到楚晨汐的碗里,交代道,“晨汐,多吃肉。”
夹菜的时候,二人是同时想到对方的,是以,风铃儿碗中也有一块肉。
夫妻俩互相望了一眼,心满意足地继续吃饭。
真真其乐融融。
……
晚饭过后,楚晨汐要研究药草,碗风铃儿就悄悄洗了。等到楚晨汐做完事儿,去涮碗的时候,发现锅里的碗已经不在了。
“铃儿,碗呢?”
风铃儿坐在床头,喝着热水,“洗了。”
“这种事儿我来就行了。”
风铃儿解释,“我看你太忙了。”伸出一只手,“再说我好手好脚,这种事儿也可以做。”
楚晨汐温暖地笑了笑,走近,叮嘱对方,“裙子都湿了,快换下来。”
“好。”风铃儿瞥了他一眼,“你也是。”
“嗯。”楚晨汐看着风铃儿盯着他脱衣服,一时有些害羞,转过脸,不好意思地解腰带。
妈呀,晨汐比我这个女的还害羞?
“晨汐?”
背着身解扣子的楚晨汐应了一声,“嗯?”
“我想问你一件事儿?”
楚晨汐声音更加温和,“铃儿想问什么,就问吧?”
“在酒楼里炒菜的厨子一般多少银钱?”
楚晨汐忽然凝眸,“铃儿想问的是成毅公子的酒楼里,厨师每月多少银钱,对不对?”
“嗯。”
“少则八两,多则十两。”楚晨汐还是背着身,“但倘若是小店铺酒楼,三两都多了。”
风铃儿一听,又补了一句,“上回你去当厨子,他给你多少银钱?”
“十两!”
“十两!”风铃儿不敢相信。
若不是和成毅公子闹了那么一出,只怕家里也不愁吃穿了。
因此,她这才明白,自己当初要求每个月二两银钱,是多么地愚蠢。
但是她愚蠢没关系,这一次自己招的那几个人,银钱可是不能说少了。不然,也就算祸害了别人。
见夫人半晌没动静,楚晨汐迅速拿了衣裤换了。
走到跟前,他撑着床,看着风铃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风铃儿傲慢地把头蹭过去,“当初我说我每月二两银钱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笑话我啊?”
楚晨汐摸了摸风铃儿的头发,“怎么会呢?成毅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商人。你刚去酒楼,工钱要求低,对方必然不会鸡蛋里挑骨头。况且我的铃儿过于聪慧,你每日如此辛苦地替他谋生意,说不定,以后他会更加器重你,你的那不堪入目的工钱也会随着你的努力,而得到增加。毕竟聪明的人都有一双聪明的眼睛。”
相公的话,让风铃儿受教了。同时好奇地发现,她的相公,貌似不只是神医这么简单。
人情世故如此懂就不说了。
在各方面还有这么大的涉猎,真是奇才。
风铃儿表示,不知道的,还得多问。
谁呢?
自己的好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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