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至那迎面而来的徐徐微风将一腔怒火吹的消失殆尽后,湖边那修长的身躯才缓缓蹲下身来。
望向湖中的倒影,手指轻点,缓缓开口
“不过是所托非人,何必作践自己呢?日后,你与他永为陌路,不复相见便罢了!”
言毕,便抬起纤纤玉手绾起那散乱的青丝,仿佛今日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嘴角微勾,拂了拂衣衫,便上马向城中奔去。
此时城中酒楼
南清姝勉强找到个角落便俯身坐下,台上的女子穿着单薄的纱衣跳着的舞引得台下阵阵欢呼。
她自己亦似是看的欢喜,手中的酒一杯杯的下肚,转眼间一壶酒已空空如也。
左右张望着想要唤来小二再拿一壶,未曾想抬眸望向二楼间便与一双清眸直直相对。
那人雕刻般的五官俊美绝伦的脸庞,一双明亮又耀眼的黑眸。身着一身白衣,头发以竹簪束起,浑身散发着清冷淡漠的气息。
此时正看着她,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扬却另人目眩,挪不开眼!
南清姝低头扶额心道怎的小师叔也下山来了!
随即便站起身对着叶陌尘讪讪一笑准备离去。
叶陌尘似看出了她的意图嘴角又是一勾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你敢!”便向她挥了挥手。
南清姝在楼下看的真切,自是不好再向外走。敌人已朝你招手了,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她朝着他点了点头,便向着二楼雅间走去。
谁知还未等进门,门便被打开了。
一男子站在门前,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男人眉峰一挑
“你就是陌尘的故人?”
言罢也未等我回答便唤来小二拿几壶酒转身回到座位,她也缓步踏进房门。
雅间内
叶陌尘一言不发的望着窗外,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南清姝忍不住调笑
“阿尘可是想我了?怎的我一下山你也下山,是来寻我么?”
叶陌尘转过头来,举起酒杯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是也不是”
随后,轻瞥了她一眼又转向身边与那男人聊了起来。
这人有病吧?唤自己上来又跟她模凌两可忽冷忽热捉摸不定?南清姝愤愤的想。
那男人见她一脸气急忽的轻笑一声,南清姝抬起头望向他。
呦?看来今天不少人想看自己笑话呢?
算你倒霉,姐姐我白天的气还未出不如这会儿就一道解决吧。
南姝放在桌下的手微动,抬手拿起壶往那男人的酒杯往里倒了杯酒。
红唇微启妩媚的说道“小女子名唤南清姝,还不知公子怎的称呼?有幸与公子相识,是清姝的福气,清姝敬公子一杯可好?”
男子闻言邪媚一笑
“阿姝美人的酒,傅某怎能不喝”
说着便要拿起酒杯,却被叶陌尘抬手拦下,他也拿起酒壶
“既是要敬酒怎的酒杯也不满”
说罢便将酒杯倒满,抬起眸依旧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南清姝心神微动,见那男子喝完了酒便也抬杯一仰而尽。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却也不见那男子身子有何反应。
什么情况?痒粉失效了?一世英毁于今天了?不行!
她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刚想有所行动,头顶便传来叶陌尘冷冷的声音
“阿姝,收起你的小心思。”
南清姝抬起头看向叶陌尘,此时他正静静地望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她顿时怒火攻心,是了,准是这个老混蛋搞的鬼,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总能遇见这个冤家。
狠狠剜了他一眼便举起酒杯望向窗外默不作声的喝着酒。窗外月色皎洁,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看着看着我的眼睛盯在一个小摊位上,那男子拿起发簪对着女子的发髻左插一下又插一下,两人柔情蜜意的样子狠狠的戳中了南清姝。
她垂下眸心想,这个时辰,他应该洞房花烛美人在怀了吧,可真是幸福啊。
南清姝冷哼一声,便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正准备抬手去拿另壶酒时,叶陌尘按住了她的手神色微怒道“好了,莫要胡闹”
南清姝迷迷糊糊的抬眸看向他,又望了望旁边的男人,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傅奕清,她趴在窗框上微眯着眼眸甜甜的笑道“奕清,你怎的来了?可是后悔了哄我回去?”
只见那男子微微一怔,还未等答话,叶陌尘便走到她面前抱起南清姝回头说道“我先送她去休息,再回来找你”
一路上南清姝连打带骂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奈何醉酒后力气不够,被他抱着轻功更是施展不了。
进了楼上客房后,叶陌尘咣当一下就把她扔到床上,瞥都未瞥她一眼。
南清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拉着他的衣服把他扑在身下。
抓着他的衣领恨恨道“傅奕清欺负我,你也欺负我。虽然我长了一张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人畜无害的脸,可也不是任人宰割,你嚣张不了几天的,我定会找到办法治你!”
或许是酒气太重又或许是叶陌尘不喜欢这种姿势?
南清姝说完这些话后叶陌尘微微蹙眉,沉默几秒后,淡淡说道“果然是喝多了”然后推开她起身离开
她躺在床上愣了半天,腾的一下坐起身来,对着门口大喊“叶陌尘你个老混蛋,死克星,又嘲笑我是吧?趁我没反应过来就跑,好,这笔账我先记下了,下次一起算!”
而此时,端王府内
黑暗中,傅奕清负手立在窗前,定定的望着窗外的梅树,任由冷风吹进单薄的衣衫却依旧不为所动。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来人小心翼翼的将大氅搭到傅奕清的背上。
傅奕清这才缓缓收回眼神,转身往桌子前走去。
“怎么?还未找到清姝?”
“找到了,南家大小姐正在福楼酒家与…”傅忠小心翼翼的看着傅奕清的脸色
“继续说!”
“与六王爷及六王爷前几日请来给静妃治病的大夫一起喝酒聊天……”
闻言,傅奕清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泛白,仿佛要把酒杯捏碎一般,那握着穗子的左手也微微颤抖。
傅奕清此时再也难以压制怒火,身上的怒气与冷意蔓延开来,压的傅忠喘不过气来。
过了半响才对傅忠道“下去吧,告诉王妃,本王今晚要在书房处理事务,无事不要来打扰本王。”
傅忠闻言应了一声逃也似的奔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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